瞧瞧,这咬牙切齿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样子果真是恨极了她。

玖晔,原来她叫玖晔,长久明月华,多好的一个名字,可是,却是她与此却做不得的朋友。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为了爱情而盲目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到这样子的玖晔,她的心中逐渐弥漫的并不是胜利的快感,而是酸涩却也说不出的滋味,她开口:“玖晔…”

“闭嘴!”玖晔恨意训责“在这个世上唯一不配唤我名字的人就是你苏妩!”

毒辣的目光、怨恨的语气、扭曲的表情,无不秉彰这她此刻最真实的情绪,倏尔玖晔脑海闪现出了什么,她勾唇嗤笑直径上前,素手微扬纤细的手指摩挲在苏玖月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苏玖月心底发怵,却也忘记躲避。

“你知道吗?”她轻声诉说,“为何这么久了,我才出现一次。”话锋一转,她笑。

“你这般聪明伶俐,可会猜测为什么吗?”她的声音带着妩媚和蛊惑,

苏玖月眸光微动,唇齿不语,其实她也想知道,只是看这个样子,这个架势若得她不问,想必玖晔也会自顾自的说下去。

果然,如她所想。

不暇。

“我被困这个梦境之中,逃离不得,已经孤寂了上千年,却都是拜你他所赐。”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只是他再怎么运筹帷幄,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你我也是分离不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的每一次重生就是我的重生,就这样日重一日,到死不离,至死方休。”

“他是孤傲冷漠不动情,他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只是,他在怎么想都不会料到,他自身分散出来的魂魄却到底还是追寻不到你半点的踪迹。”她的语气有点志高气傲,“苏妩,你可知,我的次次的出现就是他每一次的想念!是的,不可否认,只要他想念一次我,我便出现一次,只是,这一次,我虽不知他为何这般没了念想,但我玖晔敢对着这天地老儿发誓,他君陌是而念不得,爱不得。假以时日,久而久之待到我冲破这结界枷锁,什么神鬼七杀皆为我所用!”

手腕翻转,衣发翻飞,玖晔的掌风毫不留情的冲击而来直直打在苏玖月身上,躲闪不及,单薄孱弱的身姿犹如一片凋零的桃花飘然落。

看着苏玖月如今逶迤在地的落魄和高傲,玖晔大声讽笑将心底真实的想法毫不吝啬暴露出来。

是的!哪怕再一次付出她的一切,付出轮回的生命,她依旧还是让苏妩变成为那人的可爱不可得!

笑声刺耳,苏玖月只想到了逃避,只是浓烈的眩晕感涌上头顶奈何不得,她蹙眉,欲说什么声音却哽咽在咽喉。

她强忍着想要还击,可是还未得及出手,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几近乎透明,她惊愕看向玖晔,只是,她脸上的扭曲的嘲讽让她心悸,周围的黑暗和模糊感让她无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无暇顾及。

哪怕她知道这是一个梦,可到底也害怕。

怕梦着梦着就成真。

“不——”

她大叫一声睁开眼睛,手紧紧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汗黏黏地湿了一身,蹙眉,挣扎着坐起。

恍恍惚惚中,耳边又响起那谁愤恨厌恶的声音,“苏妩,我玖晔以神的名义诅咒你生生世世永不得所爱,每一世都要承受那百鬼侵蚀剔骨之痛!”

斜阳入窗,丝丝缕缕,她轻叹,原来是天亮了。

只是,那个梦还会持续吗?

她并不知道。

梦。

依旧还是那个可怕的噩梦。

她想来。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脱离了她预想的轨道,玖晔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和苏妩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唇齿默念着“苏妩”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又为何如此对这个名字异常熟悉?

眸光微动,她反倒是想到了,那个说书先生口中的小仙苏妩,这个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抹杀,可笑,这本就是一个相同的名字而已,而她自己怎么可能有跟那些神仙相提并论,这简直实属可笑!

抿了抿唇,她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床的另一边,整洁平齐,说是没人躺过,倒像是刻意的被人整理过。

她笑,心底之处慢慢地衍生出抹抹幸福的归属感,或许,那种以前被北辞照顾出来的幸福感又再次出现了吧!

揉了揉那逐渐发烫的脸颊,她准备起床洗漱,只是,就在起身没走两步,胃中有什么浓烈翻涌一股腥甜猛地往上直冲,她被迫张开嘴,一股血泉喷溅而出。

与随之而来的是要晕倒的黑暗感,可是,她偏偏又怕极了那种感觉,无促地强迫自己看着四周的每一处,分散这注意力,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晕倒,是怕那梦,还是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

那永无止境的黑的确很让人害怕。

时间如流沙,只是,此刻在苏玖月的眼中却如年之慢,慢到差一点就让她怀疑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咬了咬唇,幸好自己的定力还算可以,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眸色轻动,只觉得这一切应该太过荒谬了。

不相信终归是自己的假意,微颤的手指搭落在那跳动的脉搏上,果然,不出她所想。

内伤严重,是的,那个梦中的女人伤的,那个叫做玖晔的女人伤的。

是梦不是梦,这一切到底是谁,到底又被什么而逼迫着,她所想知道的真想又是哪般。

她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一切是谁在操控着,只是,多的只有点累,有点迷茫而已。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和萧卿之说一下心里话,只是她知道他也很忙,他也身不由己,他是国之帝王,不可能永远是她一个人的萧卿之。

所以有时候她必须要收起来她小女人的姿态,努力做一个能和萧卿之匹配的女人。

他给的感情虽然淡薄,却已足够。

在这一片迷离交错的光影之中,她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吃力地站起身来。

这有什么?只要不死,她就定能猖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