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一个女人而已,你却给哀家扯点陈年旧事,若哀家再不同意,你是不是更要在哀家耳旁边念叨念叨?”
她轻嗤,瞳孔有些涣散,那个时候,那个时间,她虽张扬却还有向往,她和崇宁之间的一切都是平平静静,虽不是美好却是她想要的美好,可偏偏半路中却出来一个女人!
夺了她爱煞了的男人,抢了她所向往的一切,这教她怎么不恨?
不,她恨惨了。
眸光一敛,她突然计上心头。
乾清弯唇,“那朕谢过母后。”面上突然有些为难,他抬眸瞧看着元慧开口道:“那玖月的事情……?”
他的话干脆制止不说,静待着太后,果不其然,他的尾音还未落下,就听到元慧语气微凉的声音,“这些哀家自会处理,不过,卿之南后回来,尽快让哀家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子孙绕膝的感觉。”
“好!”乾清点头,倾身,握了太后的手,现在还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的时候,不得不说,他在朝堂还是要仰仗她的势力,“朕会的,而且,母后也莫急,朕还年轻,以后也一定会有一堆的皇孙、皇孙女去烦母后见都不想见不是,所以,朕尽快而归。”
“到底是一个女人,哀家也不想和你置气,你也听哀家的话,莫要因为眼前的事情,放弃以后的明媚。”元慧叹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哀家也是闲来无事,有因你说要离开哀家远去,这一下子心中忧虑,便来了帝宫走走,探望探望,现在哀家也乏了,那便先回宫了。”
乾清轻“嗯”一声,“恭送母后。”
待太后走后,乾清帝这才坐回到位子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
心中忧虑,想要探望?这恐怕是假的,根据他和太后之间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她会那么轻易放下的人?
这点压根就不可能。
在自己开口提出让苏玖月随之一起的时候,她的确也顺势推辞,可没想到,她会以子嗣的事情拿来当条件。
轻轻冷笑,可若真有,她会选择留下吗?就冲她想夺权的贪心,答案呼出欲之,而这次,不可否认自己也欠她一个人情。
也可笑,明明是母子关系,却不知不觉中每次见面都能用暗中的硝烟弥漫来形容。
显然,这个时候不管她的野心到底要要什么,他都要假以迎合,毕竟,这一次他的赌注太大,想要的太多。
难道不是吗?
………………
天高月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际已是南下前夕。
抬眼瞧看,只见,一轮冷月蒙着薄纱被镶嵌在黑色的锦缎上。
黑。
单一的黑。
夜黑的让人感到孤独,感到凉薄。
苏玖月出神的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夜风阵阵,夹杂着淡淡花香的味道,轻拂在脸上,好不使人感到一丝凉爽。
霎时,门口骤然响起青兰低唤的声音,脚步由远而近,有温热覆盖视线,遮去了一丝明月,她不用去猜,亦不用去说,其实那熟悉的龙涎香气味就已然告诉他背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