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五走了过来,明四倒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明就里的邵铭易好奇的看着明五隐隐发怒的表情,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他在好奇为什么明四总是那么怕明五姐姐。
“明四,什么时候你有空来这里了?”明五娇笑着反问道,可是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明四的身子紧绷起来。
挑了挑眉,明四只得应声说道:“呵呵,我就是来转转而已。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明六找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还不等明五和邵铭易反应过来,明四就已经蹿的很远,跑开了。明五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五姐姐……”邵铭易低低的唤了一声。
“小少爷,跟姐姐去训练吧。”明五弯下腰在邵铭易的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柔声说道。捂着脑袋的邵铭易只得跟着明五走向那群坐着打坐的少年们,同样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盘起腿坐了起来之后的邵铭易才想到,刚刚明四不是说这样做没有用吗?那么明五姐姐为什么还要让这些兽人做这些无用之功呢?
好奇的看了看周围孩子们认真的样子,身为最小的孩子的邵铭易只能提出自己的疑问。
“明五姐姐,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孩子们中间响起,倒是有一部分人纷纷附和。
“小鬼,别多话。让你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你以为那些兽人都是怎么兽化的?”明五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几乎让邵铭易信以为真。
“可是明五姐姐,我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气息啊,什么的。”过了一会儿,邵铭易又弱弱的开口,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明五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邵铭易,这才幽幽的开口:“兽化可是非常痛苦的,这样做只能让你们在兽化的时候保持清醒的头脑和体力,以面对之后即将到来的兽化的过程而已。”
看到孩子们不解的眼光,明五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一样在孩子们心中激起千层浪来。
“并不是所有的兽人都能兽化的。所有说,你们之间也有不会兽化的兽人。”
“啊?怎么可能?”“那怎么办?”
……
一时间议论纷纷。明五倒是放任那些孩子们小声的议论,并没有阻止。
邵铭易也不知道低下头在想些什么。
叹了口气,明五也无奈的再次开口:“别以为只要有兽人的血统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兽人,很多兽人都是在兽化的时候坚持不下来死去的,要不然兽人的数量也不可能只少不多。”
“可是明五姐姐……”邵铭易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话过于小声,被其他孩子的议论声压了下去,明五并没有听见。
看到孩子们脸上的表情,明五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孩子,真正能活下来的有几个呢?明九、明七他们,不都是在兽化的过程中死去的吗?
“好了。继续练习!如果你们不想在突如其来的兽化的状态死去的话。”看到孩子们愈发紧张的神色,明五这才厉声呵斥道。孩子们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丰富多彩。
似乎只有邵铭易一个人那么淡然。不,还有一个。坐在最角落的那个红色头发的男孩子。
铭易扫视了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那样漠视的面孔。
“快点练习,今天不准吃晚饭。”明五恶声恶气的说道。虽然孩子们的脸上都挂出抱怨的神情,可是没有人敢说话。
环视了一眼,明五继续开口:“怎么,言一,你有意见?”微扬的声调让言一抬头,在看了看明五的脸色之后,言一依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首先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虽然他们这样并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修炼。
原来他叫做言一。邵铭易若有所思的想着,随即也坐定,缓缓的呼吸着。
似乎这样就是顺理成章的,原本就应该这样做一样,运行了一会儿即使邵铭易也不知道在运行的是什么东西,铭易只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完全放松下来,五官也更加灵敏了。
这样还是有用的嘛。邵铭易勾起了嘴角,微微笑着。看来这样的方法是有用的,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已,即使有人发现了,有点心思的人自然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毕竟他们可都是从各地搜集来的小兽人呢。
揣摩着那些小兽人的心思,邵铭易也不点破,就让他们自己去摸索吧。但是为什么明五不直接说明呢?
虽然邵铭易的心思很成熟,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大人的那些弯弯绕是他猜测不来的。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邵铭易只能专心的“修炼”了。
但是铭易并不知道,隐藏在他身体中的另一种血脉,因为这样的打坐练功而慢慢“醒”了过来。
已经是傍晚,孩子们下午的功课结束之后就会回到地下室内自己的房子之中。邵铭易并没有住在这里,虽然他原本的房子还在,但是对于小时候那样深刻血腥的记忆他还是不愿再回忆的。
跟着明五走出了地下室,隐藏的门就在后花园里。引入眼帘的就是那样熟悉的石桌石椅和漂亮的风景。
邵铭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明五告别之后就独自走在那条小路上。原本茂密的树丛已经泛黄,天似乎也冷了起来。抖了抖身子,邵铭易转了个身方向。
习南就站在那里,稚嫩的手上还拿着一件外套。
“习南?”邵铭易奇怪的叫了一声,他不知道习南都看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习南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是否看见了什么?
习南微笑着走了过去,为站在那里的邵铭易披上了外套。低低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鼻音:“少爷,我们回去吧。”
“好。”邵铭易握住了习南的手,拉着他慢慢走向了邵家主宅。邵铭易并没有问他是否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习南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后花园里,这条路似乎没有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