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休息室没开灯,烟头上忽明忽暗的星火更显得猩红无比,那红光对着叶萋萋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其他人笑的开怀,烟熏女则撇着嘴:“不说是吧?啧啧啧,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要是毁了脸还真是可惜。”
说着她将烟头移开,偏头看向一旁问道:“刘哥这两天干什么呢?”
“收拾了齐悦那贱/人,歇着呢。”有人笑的暧昧。
烟熏女哦了声,看向叶萋萋,“你知道刘哥是谁吗?”
“我知道齐悦是谁。”叶萋萋淡道。
烟熏女笑了,“齐悦,哈哈,那个女人,听说死了,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倒是死了便宜。”
“不过你也不用怕,齐悦那货可不是我们干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还是不做的。”她笑过后,板着脸问,“最后问你一遍,你空降过来,是不是总裁给你撑腰?要是有别的靠山就赶紧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叶萋萋抬眼,不清不冷的说:“你是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你要真想知道我空降过来是谁给我撑得腰,收拾我一顿不就行了?到时候谁找你,就是谁撑腰了。”
烟熏女将烟头扔在地上,捻了两脚,啐了口:“跟齐悦那娘们一个德行,不打不行。”
说完,她退到了后边,身后的几个女人挽着袖子上前,将叶萋萋推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足足打了有十来分钟,看着叶萋萋鼻青脸肿缩成一团的模样,烟熏女抬了抬手:“行了,嘴还真硬。”
随后,她从包里抽出把小刀,甩着走过去,“你不知道刘哥没关系,等他拿你爽的时候你自然就记得了。”
“最后问你一遍,靠山是谁?”
叶萋萋扯着撕裂流血的唇角,一声不吭的笑了。
烟熏女小刀一把划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红的伤痕,使得脸上顿时狰狞。
她满意的一笑:“今天就这样,晚上小心夜路啊。”刀刃贴着脸皮拍了拍,起身离开,其他人也缓缓散走,唯留下那个小丫头。
丫头迟疑着说:“对不起,你晚上找个人陪你回家吧,刘哥是出了名的地头蛇,艳姐发话收拾你,他晚上一定会劫你的道,小心点吧。”说完也走了。
叶萋萋缓缓站起来,腰背肚子都酸痛无比,勉强走到休息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以及脸上血红的刀痕,她不禁摸了摸戒指,活到这么大,要是没了青玉戒,她说不定早就活不下去了。
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刘曦。
“怎么样,回去有人为难你吗?要是不行我也回去吧,咱们两个还有个照应,我怎么想都不放心你。”
镜子里,脸上的伤痕在一点点的愈合。叶萋萋捏着手机,音色冷冷的:“你记得上午见过一面的那个烟熏女吗?她叫什么名字?”
“啊,那个一走而过的女人,我记得好像是叫孔艳,怎么了?”
“你可以叫李队带人去抓她了,”叶萋萋淡道,“她还没出公司,等出来了再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声音一定发生了事情,刘曦麻利的应了声,然后挂了电话。
昏暗的屋子里,叶萋萋盯着镜子里犹如女鬼的自己,孔艳划得不算深,伤痕此时已然愈合完好,只留下一行残余的血迹,她抬起手臂蹭了蹭,几下就干净了。
孔艳是吗?我们来日方长。
——
邵祺到公司的时候天都暗了,陆续有人下班出来,想了想,他决定守在门口等着,免得进去了却走岔了。
然而站了二十多分钟都没见着叶萋萋,反倒是人流越来越少,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然而还未拨出,就看见警车呼啸而来,那个叫李建的男人和几个人冲了下来,两分钟后截了一个女的上车,大概一分钟左右,叶萋萋走出大厦,跟着上了车走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邵祺拿着手机的手悬在空中,怔了一会儿,然后改拨了司白,“喂,萋萋刚才上警车了,她没见着我,不过我看她状态不大好,走路都歪歪扭扭的,身上好像还有血......喂?”
那边显示忙音,邵祺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应该是着急了吧?这样也好,有他去照顾,自己也不用担心了。邵祺扯了扯唇角,眼里有黯然一闪而过。
另一边,突然被拽上警车的孔艳被拷了手铐,却依旧挣扎着要下车,直到看到了叶萋萋,她才犹如雷劈般停下,两眼瞪大着,难以置信的说:“你的脸!”
“怎么可能?怎么会......”她迷茫的嘀咕,眉头皱的死死的。
叶萋萋坐到副驾驶,李建看了她一眼,关切的问:“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受伤了。”叶萋萋直言,语气清淡带着嘲弄,回头看向孔艳,“这个人殴打我,想要套出我背后的靠山。”
“喂,孔艳。”她轻喝,“现在知道了吗?我的靠山是谁?”
冰冷的手铐拷在手腕上,孔艳目光瑟缩,不敢看她。
审讯室里,叶萋萋与孔艳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玻璃窗外卢乔看向李建:“你不是说这是你见习生吗?怎么还让她审?”
“当然得让萋萋审了!”刘曦理所当然的说,“你没看见萋萋被打成什么样了吗?这女人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萋萋手里才会下狠手的,于公于私都应该让萋萋来审。让你审,你知道审什么吗?”
卢乔看了眼彪悍直爽的刘曦,一脸同情的说:“怪不得李建不肯跟你,真是不温柔。”
刘曦被戳了痛处,哑巴似的闭了嘴,傲娇的扭头就走,同时还不忘给李建投个幽怨的小眼神。
卢乔见状,笑的前仰后合。
与此同时,叶萋萋这边却是十分安静,她翻开记录本,拿出录音笔,平淡的问:“顺鑫公司里,你和齐悦是什么关系?”
孔艳双手被拷在椅子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殷红的唇微微上扬,冷笑:“没想到你竟然是警察,哼,算我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