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三十年的身体被人开启,一江春水拍打着层层浪花向东流去,剧烈之势恨不得化作瀑布,冲出那道狭窄的小门飞流直下。

陈以柔倒觉得自己此刻的所在之处用温泉来比喻更为恰当,舒服到让她忍不住轻叹的温度,止不住想去深陷其中,哪怕一辈子困死在里面都是件妙不可言的事。

泉水顺着她的指根淌满了手掌,又随着手掌起伏的动作溢出,沾染了莫菲身下的床单。

陈以柔紧张兮兮地盯着莫菲的身下看,只见那块不大的水渍上出现了一块暗红色的圆点,它在那块水渍中间晕染开,一点点外扩变淡。

难怪刚刚莫菲会喊疼……

都是自己不好,没有让莫菲有一点准备就冒冒失失进了不该进的地方,这下也不知道伤到了莫菲哪里,眼瞅着都流血了,总不能找出创口贴给她贴上。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陈以柔害怕,怕有更多的血流出来,颤抖着手要抽出来,却怕手一动又会碰到莫菲的伤口。

“不知道哪样?”莫菲有气无力地问她,仔细听,似乎在笑。

“流血了。”陈以柔想哭,她那么珍惜和莫菲在一起的每个时刻,却把两个人最重要的第一次给搞砸了。

“流血了……不是很正常吗?”莫菲让陈以柔继续下去,可陈以柔没把伤口的事搞明白,愣是不敢动手。

“唉。”

莫菲好笑地叹气,馒头妹妹该单纯的地方不单纯,对于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反而单纯极了。她可不想搞砸等着这么多年才等来的第一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陈以柔的,在接下来的人生中不经意间想起,都应该是一段美妙绝伦的回忆。

“我是第一次。”莫菲对陈以柔解释。

陈以柔倏地涨红了脸:“哈?”

“三十岁了,还是第一次……是不是很奇怪?”莫菲被陈以柔看得跟着不好意思起来,换了个姿势躺下,眼神里充满期待。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会……”陈以柔配合着莫菲的动作转过去,“……流血。”

“好了,那你现在知道了。”莫菲仰起了脖子,揉着陈以柔脑袋的同时把她的唇往自己唇上压。

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做有爱的事不抓紧事情说什么废话,很破坏气氛不知道嘛!

“小柔。”浪花拍打着干涸的岸边,莫菲再次开口,声音也层层荡漾着。

“莫菲。”陈以柔趴在她的胸前扬起脸,叫着她最爱那人的名字,目光灼灼。

“我想要你……要我。”莫菲觉得自己几近崩溃的边缘,体里的水分化成一种粘稠的物质在一点点的流失,她感到万分饥渴,陈以柔正堵在那道不断流失的出口,却没能好好地去填满它。

说来也怪,明明对于一件事没有任何经验,但当指尖触到能让身下那人迷乱的某一点,陈以柔已经自然而然地知晓该如何进行下去。像是一种本能,像是她与生俱来就擅长实践的事。

她喜欢听莫菲从喉咙深处发出深浅不一的嗯啊声,混着她毫无规律的呼吸在整个房间回响,陈以柔亲吻她的唇时,那声音便暂时沉寂了下去,化作一声声似哭非哭的呜咽。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好让自己维持那点少得可怜的清醒,把这刻莫菲醉人的神态牢牢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和莫菲还没有太熟的时候,她曾很好意思地和自己提起手指的妙处,陈以柔那会儿不懂,这时感受着莫菲身体深处的温度,终是懂了个彻彻底底。

只是在柔软的窄道里浅进浅出,都能引得莫菲发出无数细碎的嘤咛,陈以柔瞧着她发丝凌乱地趴在自己肩头,湿热狂乱的呼吸喷进发间,无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爱,所以很多事发生的自然而然。

陈以柔把自己比作弓,把莫菲比作箭,她在一点点用力,渐渐收紧了弦,直至将莫菲对准天空中最高点,弦已崩得不能再紧。

“嗖。”

莫菲在那一瞬间整个身体明显失重,她真有了自己身处在云层之中的错觉。

只有把身上的陈以柔抱得再紧一些,吻她再用力一些,莫菲才能确定这一刻的自己仍在地面。

“怎么了?”陈以柔察觉到莫菲的全身肌肉绷紧着,自己的指尖顶在某个位置,更是被挤得寸步难行。

迅速地下降,浑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离,莫菲紧抱着陈以柔的双臂忽然松了开,只是轻轻搭着她的背。

“怎么了嘛。”不明情况的陈以柔相当紧张。

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只能是畅快淋漓。

“小柔。”莫菲重重呼了口气,人生的第一次是陈以柔给的,比任何事都要来的美好。

“在呢。”陈以柔把脑袋枕在莫菲的胸口,她喜欢那里,不光能听见对方突突的心跳声,还很软。

莫菲只是静静地任她靠着,直到呼吸趋于平缓,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她扯过被子给还趴在自己身上的陈以柔盖上。

“我做的不好吗?”陈以柔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莫菲。

不,我的馒头妹妹做得好极了。

莫菲笑了笑,戳她的脑门:“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以柔苦恼地把脸埋进莫菲胸前,发出闷闷的声音:“你盖上被子是不是不想要了?肯定是我没做好。”

“哈?”莫菲把黏在自己身上的陈以柔揪起来。

陈以柔羞愧地不去看她。

“我盖被子是怕空调太凉冻着你。”

“那怎么不继续了嘛。”陈以柔又跟浆糊似的贴上莫菲的身子,在她的胸口乱蹭,“一定是嫌弃我没做好。”

“不是。”莫菲拍拍她的后脑勺让她安分下来,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的身子貌似又因为陈以柔的动作有了感觉。

“那我……”陈以柔撑在莫菲身侧的右手向下,抵在了仍处于湿润状态的入口边缘。

“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色呢!”莫菲连忙拍开她,先前那一次已让莫菲消耗了大半体力,这要是再来一发,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陈以柔咬着下唇委屈得不行:“人家只是想做得好一些。”

她的发丝因为汗液的缘故乱糟糟地粘在额头,莫菲抬手帮她拨开,顺手掐了把她的小脸。

“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到了。”天哪,为什么非要逼自己把如此直白的话说给她听。

陈以柔眨巴着自己那双天真烂漫的眼睛:“到了?到哪了?”

莫菲钻进被子里,不说个明白馒头妹妹又死活不肯放过自己,当真好心烦。

“说嘛,说嘛。”陈以柔也钻进被子,腿缠着莫菲的腰,胳膊搂着莫菲的脖子,就是不肯放开她。

莫菲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高……高/潮。”好!我说还不行吗?

话说,馒头妹妹总不可能连这个词都不懂吧。

“真的!”陈以柔难以置信地揭开被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原来自己的手指不止让莫菲嗯嗯啊啊那么简单呢!

“呃?”莫菲已经够难堪的了,再看陈以柔这副反应,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舒服吗?”陈以柔又问。

“呃……”莫菲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那我……我……”陈以柔双膝跪在莫菲跟前,再次献上热烈绵长的吻,决意让她再舒服一次!

莫菲废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她,不得了,小家伙这就学会吃人了。

“一次就好了。”莫菲竖起食指比了个一,多说一句话的精力都没有。

“再要一次嘛。”陈以柔尝到了莫菲的甜,像个贪嘴的小孩,吃了还想吃。

“不行,你当我有多饥渴?睡觉!”莫菲拉高了被子,再也不去理她。

“哦……”陈以柔躺倒莫菲身边,见她始终背对着自己,许是真生气了。

探出手,抓了抓莫菲的头发,本指望她能有所反应,却意外在她的枕头边扯到了一条塑料材质的长线,并由这条电线牵出了莫非枕头下的一件小玩具。

这东西,陈以柔可是熟悉得很,虽然它体积不大,但具有一分钟两千多次的超强震频,更有十种变频模式可供选择,是fever店铺的最近销售爆款。

小玩意儿有个优美的名字,叫午夜小精灵,陈以柔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开关,线另一端连着的圆柱体开始剧烈震动,还小精灵……不就是个跳/蛋吗?

莫菲累到差点虚脱,正要睡过去,却在耳边听见了蚊子般的嗡嗡声,熟悉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翻过身去。

“陈以柔!”

看到眼前的一幕,莫菲一阵晕眩,陈以柔正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握着开启的跳蛋,望着自己的神情那叫个复杂。

“干……干嘛这么看我。”莫菲努力安抚自己,一个跳蛋而已,至于让陈以柔这么吃惊吗?

“fever送来的样品,为什么会在菲姐床上?”陈以柔记得莫菲明明说过自己不需要的!

“那么一大箱子样品放着不用也是占地方……”

怎么越说越往奇怪的方向去了!莫菲狠狠心,被馒头妹妹抓了个正着也没什么好多做解释的,故作轻松地说道:“在我床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三十岁的人了有点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吗?”

陈以柔咬着嘴唇,举着跳蛋若有所思地看她。

“看什么看……”莫菲恼羞却不敢成怒,避开陈以柔的视线小声嘀咕,“我天天晚上一个人睡……有了感觉还能怎么办?”

“菲菲啊。”陈以柔终于开口,跳/蛋将她的手心震得又痒又麻。

“嗯?”莫菲又是一惊,馒头妹妹怎么用和母上一样的称呼叫自己。

“你很饥渴哦。”陈以柔眯起了眼,她要好好奖励莫菲这个不诚实的坏孩子。

莫菲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这不该是自己那个软萌可调戏的馒头妹妹啊!

陈以柔故意抓住莫菲之前的那句话不放:“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很饥渴哦。”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莫菲需要对陈以柔好好解释,这种事没有不行,但一下子有太多也是不行的!

“唔……”身下突然一阵酥麻,莫菲立即意识到陈以柔对自己做了什么。

用淘宝产品详情页面上的话语来说,小精灵是跑去花蕾那采蜜了。

为什么……为什么剧情不按自己一开始设定好的发展呢!莫菲的思路跟着舌头一起打转,明明是她把陈以柔拐到床上的,剪指甲的人是她,戴指套的人是她,可为什么……最后被吃掉的人也是她?

被吃一次还不够,这怎么一次又一次?

这究竟是什么鬼反转剧情!

要说人生如戏,莫菲真想把写这场戏的编剧找出来好好聊聊。

不,考虑到编剧让陈以柔发现了自己的午夜小精灵,莫菲觉得不把她狠狠打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的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