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莲轻笑了一声,“是是是,老大,你最忙了。”他斜靠在墙边上,看着宫御那张波澜不兴的脸,抬起手又喝了一口白酒。

俄罗斯的冬天冷得还是没法让他习惯。

他想起自己的故乡,那是美洲一个四季如春的小镇,冬天也只有芳草萋萋的草地,永远不会像这里这么寒冷。

但是那个小镇,他也永远不可能回去了。

他们这些人都一样,被迫改造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就算心里缅怀着过去,却也只能是怀念而已。

宫御或许还想着夏辛夷,但是除非死,他也只能放在心底怀念罢了。

就跟他记忆里那个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小镇一样,他们每个人心底都装着最美好的东西,然后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拿出来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十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恭敬的站在宫御的身后,轻声道:“少爷,湄公河那边的已经部署完毕,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跟文特森的那一仗,是必须要打的。

他们就是靠拳头吃饭的,谁的拳头硬,那谁就听谁的。

没什么道理可讲。

他们的世界,本来就是暴力和血腥构筑成的,每一样他们得到的东西,背后都是血的代价。

湄公河是他和文特森交易往来的必经之地,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对彼此看不顺眼,这十几年来摩擦不断,终于到现在他们准备做个了断了。

赢了,他们的人占领湄公河的流段,文特森的人就此退出湄公河流段和他们人的角逐,而他们输了,他们就要带着人夹着尾巴滚。

而一旦失去湄公河,那么他们的生意必将受到重创,甚至就此被消灭也说不定。

这一战,可以称得上是赌上生存的一战。

“明天。”宫御收回了视线,对着十一道。

大战迫在眉睫,他作为整个集团的负责人,不可能置之度外。

也是要去观战的。

“是。”

十一点了点头,“那属下去通知下去,明天就出发缅甸。”

“嗯。”

宫御应了一声。

郁莲听着他们两个人的交谈,等十一走后,才淡淡道:“听说前段日子文特森跟你弟弟有过联系。你说你弟弟该不会要支援他吧?”

“哼。”宫御冷淡的冷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郁莲笑了一下,懒懒的感慨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明明是双胞胎,偏偏他主掌陆家,这么逍遥。”

“……”宫御眸色深邃,他看着海面,良久,才道,“他向来运气就好。”

“哈哈……”郁莲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话又要说回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运气比我们还差的?”

他又喝了一口酒,宫御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道:“明天就要出发,你别喝醉了。”

或许是俄罗斯太冷,郁莲这个正宗的美洲人,竟然也染上了喝烈酒的毛病,一到冬天就狂喝白酒。

“才不会。”郁莲抱着酒笑眯眯的道,“我家糖糖会叫我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