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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的气氛,看起来有点诡异。
原本是请来镇场子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来砸场子的人的帮凶!这种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所有酒店的服务员都有些目瞪口呆。
“胡金富,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啊!”刘金娣急得脸色惨白,冲老公吼完后,随即走到王向东面前,连连作揖陪笑脸:“东哥,不能砸啊!求您了,不要砸啊!”
“东哥,东西你们随便砸,只求你们不要伤人。”胡金富没理会妻子的抱怨,很光棍地朝王向东欠身鞠了一躬。
“呵呵,胡老板,我不知道你是究竟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那位爷,我只知道,那位爷交待我办的事,必须办好。”王向东莞尔而笑,淡然说道:“你也是在道上混过的,有些规矩,相信你很清楚。今天我只是来砸店的,不会伤人,但是,过了今天,可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王向东大手一挥,沉声吼道:“弟兄们,都有了,给我砸!”
“呯!”
“咣当!”
“咔嚓嚓!”
随着王向东声落,棒球棍、钢管、十磅大铁锤等五十多件专门用来砸东西的物件,在酒店里上演了一曲疯狂之歌。
餐桌、椅子、柜台、吧台、收银台、玻璃门和橱窗、灯具等等凡是所能看得见的东西,无一不被砸得稀巴烂。
傻彪和带着的二十来号小弟,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开山刀,用刀背尽情地破坏着,那种狠劲,比王向东带来的那帮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哪像不久前还在跟胡金富称兄道弟的熟络样子。
“不要砸啊!不要砸啊!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刘金娣被胡金富紧紧的拽着右手腕,没法上前阻止,只能在那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的嚎啕着。
从后厨闻声出来的三名中年汉子,手里拎着菜刀和砍骨刀,刚想拼命,却被胡金富及时喝止:“阿虎阿祥阿泰!都别冲动!让他们砸!”
“富哥,这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啊!”身材削瘦,左脸有一道寸长刀疤的阿虎,痛心疾道地咬牙切齿地喊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胡金富从容冷静地低声说道:“只要人没事,其他的我们可以再凭双手挣回来,我这次活该有此报应,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狠角色!现在,不过是那人出的第一招而已。”
“富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连东兴的东哥也亲自出动了?”阿虎身边体格矮壮结实的阿泰苦笑着问道。
“我现在只知道他叫杨约翰。”胡金富叹然说道:“其他我一无所知,得等黄探长的电话才清楚。”
“条子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脸色黝黑的阿祥,不屑地冷声哼道:“那帮狗日的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金富,要不我们赶紧报警吧!”刘金娣紧紧抓着胡金富的胳膊肘,眼里满是希翼之情地低声说道。
“千万别报警!”胡金富毫不犹豫地断然否决道:“杨约翰既然动用了道上的人,那么就只能通过道上的规矩来解决这段恩怨过节。金娣,你呆会儿马上带着大卫去乡下避避,我相信杨约翰肯定还有后手没出。我们下午将那个叫罗小彤的女孩弄得那么惨,我担心他接下来会对大卫出手。”
“都怪我!”刘金娣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如果等你把罗小彤的家庭背景都查清楚了,我们下午也不会那么做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胡金富苦笑着摇头叹声说道:“我这两年也是过得太顺当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有点像是暴发户那般骄狂了。”
此时,傻彪手里拎着一把不知从哪找来的十五磅大铁锤,从胡金富这帮人面前经过,路过阿虎身旁时,停了下来,伸手在阿虎长了刀疤的左脸上轻轻拍了拍,狞笑着说道:“兄弟,算你识相!你的勇气可嘉,但是,不可取。你刚才真要是动手,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是在害你大哥!”
说完,傻彪单臂抡起手里的十五磅大铁锤,将众人前方屋顶那盏水晶吊灯砸得四分五裂,灯影乱闪。
距鸿运大酒店相隔三十米左右的街道对面,两名穿着制式警服的香港警察站在一家已经打烊了的店铺屋檐下,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被七八十号古惑仔砸得稀巴烂的大酒店低声交谈着。
“阿灿叔,你说这胡老板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连一向跟他关系很好的黄探长也突然不帮他说话了?”
“咱们的洋人上司发了话,黄探长敢多放一个屁才怪了。能让劳伦斯署长亲自打招呼的,那人绝对跟英国人有交情,而且这交情还不浅。”年过四旬的那位中年警察老神在在地猜测道:
“等着看吧,胡金富的好日子到头了,在九龙他是肯定没法继续混下去了。阿春啊,这人啊不论做什么事都得多长几个心眼才行,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自己出事事小,就怕还得祸及家人啊!”
阿春脸显不解之色地问道:“灿叔,难道这胡老板还不能算是大人物啊?”
“比起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算不上。”灿叔满脸鄙夷之情地撇嘴说道:“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就连长江实业的李家成,大船王包裕钢,也不得轻易得罪英国人。否则,他们也别想在香港混!”
“灿叔,我们什么时候过去?”阿春眼望着鸿运大酒店方向问道,满眼都是惋惜的神情。
“再等等。”灿叔捏着烟屁股用力抽了最后一口烟,随手将烟头扔地上,抬脚踩熄,“等东兴的东哥出来了再说。”
鸿运大酒店里,王向东找了把靠椅,大马金刀地坐在胡金富对面不远三米处,右脚踏着椅面上,手里捏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冲胡金富说道:“别急啊,胡师爷,等把所有的碗碟杯子灯具全都砸完了,我就走。”
“不急不急。”胡金富苦笑着走到王向东身前,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没开封的“万宝路”香烟,拆开,双手递了支烟给王向东。
王向东将牙签轻咬在嘴角,随手接过香烟,就着胡金富打着的火机将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对空吐出一个圆圈,“胡师爷,不是兄弟我存心跟你过不去,有些事,你也算是老江湖了,相信比我更明白。”
“是是是。”胡金富陪着笑脸,试探着问道:“东哥,不知您说的那位爷,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东哥您亲自出马?莫非这位爷与南哥有交情?”
“实话跟你说吧,胡师爷,南哥在九龙虽然算是跺跺脚也能让九龙抖三抖的大人物,但跟那位爷没法比。”王向东一边嘴里喷着烟,一边眯着眼说道:“这二位压根就不能算是一个层面的大人物。别说你看不懂,我到现在也没探出那位爷的底究竟有多深。”
胡金富顿时心里变得瓦凉瓦凉的,跟东兴的大佬张海南不在一个层面,那杨约翰很有可能是白道方面的大人物了,说不定跟港英政府也有关系。
想到王向东先前说过的今晚这事还不算完,胡金富不由心里一寒。
“东哥,能不能托您给那位爷带句话。”胡金富相当诚恳郑重地说道:“请他给在下一个机会,我登门向他负荆请罪。”
“晚啦!胡师爷。”王向东想到杨卫平那封信上的严厉措辞,不由喟然长叹一声,“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到底是如何得罪那位爷的,让他发那么大的火。我跟那位爷打过几次交道,我自问那位爷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但是,这次的事,那位爷明显是雷霆震怒啊!我说,你能不能跟兄弟说说,你是怎么得罪那位爷的?”
“唉!说起来这事也只能怪我胡某人有眼无珠啊!”胡金富叹然答道,说着,将下午发生在圣约翰学校的事,大致跟王向东说了一遍。
“**!姓胡的,这事你他玛的还真是太过份了!”王向东听胡金富说以为秋芳母女是大陆妹就可以随意欺辱,不由也有点火大了,瞪眼说道:“哪怕人家母女真是大陆过来的,你们夫妻俩也不至于这么欺负人吧!
小孩之间打打闹闹,多大点事啊!你们当大人怎么着也得有点大人的样子才对!你这么搞,真不是我说你,你那儿子,如果不好好管教,没准将来哪天还得给你捅出比这更大的漏子来!”
“唉!东哥,我当时不也是心痛我那宝贝儿子啊!”胡金富苦笑着叹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让他受过半点委屈,这突然之间脑袋被人弄出一个口子,足足缝了五针啊!我老婆听到这事就急红眼了,我当时也是着急过火,没能冷静得下来。”
“你这事完全可以让对方赔点医药费,不就得了!”王向东估摸着也能理解胡金富夫妻俩当时的心情,同样苦笑着说道:“现在好了,被你们俩这么一搅和,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变复杂了,成了你们两方家长大人之间结梁子了,而且这个梁子,还结得不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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