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情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不知道这几天阿爹都跟非儿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非儿好像变得,嗯,怎么说,好像不好揉捏的感觉了?

由于来参加老尚书寿礼的人实在太多,门口的马车堵了一大溜,安亚非感觉到马车停下,本以为是到了,哪知下来时,才发现,其实离真正的尚书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驾车的是东远,见到安亚非下来,恭敬道:“安公子,马车太多,只能在这里停下了。”

安亚非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们就在这里下马车就行了,对了,你家老爷跟夫爷呢?”安亚非往后看了一下,居然没看到好友的马车,难不成落后太多?出门时,两马车不是前后脚出来的吗?

陆寒情紧跟着走下来,直接伸手把安亚非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今天会严肃的摆正自己的态度的。不管尚书府那边是个什么意思,既然是有求于他们陆家,那他就不能把姿态摆低了。

安亚非斜睨了他一眼,也没去对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做出的这种亲密的行为进行什么指证,反正整个洛城的达官贵人估计都知道了自己是这个家伙的准夫郎的事情了,还这么扭捏的话,那就真的是矫情了,何况……

安亚非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某个身影,勾了勾嘴角。

“老爷跟夫爷已经到前面去了。”东远伸手指了指距离他们的马车大概有七辆马车的地方。

顺着视线看过去,可不就是他好友他们那辆马车嘛。

周围不时有因为马车太多而不得已下来步行的来参与贺寿的人走过,遇到相熟的,都会停下来跟陆寒情寒暄几句,顺便拿着意味深长的视线看一眼身边的安亚非。

安亚非站在一边不语,心里却是在想着,莫不是全洛城的人都知道这次老尚书家请他参加宴会的真正目的?

啧,算盘打得倒是精。

陆寒情的表情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老尚书清正廉明一辈子,可别到头来,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才好。

一路向尚书府走去,不时跟过来寒暄的人打着招呼。

安亚非完全不受那些看好戏的眼神的影响,坦然迎视着各种各样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

人群里,柯貌谦使劲攥着拳头,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硬是在手掌里掐出了一排齐整的印子。

凭什么那个土包子能得到寒情所有的感情跟关注,他哪里比不上那个土包子了。

柯貌君含笑跟身边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低声提醒身边完全没了平时温和形象的同胞哥哥,“哥,你在干嘛,别人都在看你呢。”

柯貌谦一惊回神,见到不少人都在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忙不迭收拾了心情,换上了平时的温和表情,一边有点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突然想到昨晚做的噩梦了。”

众人一副理解的表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另一边,蓝颜飞姿态闲适的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缝隙看向不远处的柯家兄弟,侧头对着身边一脸冰冷的司少澜笑道:“你确定自己看不上柯貌君?”

司少澜嘴角抽了抽,冷着脸点头,心里却是很无奈。他什么时候有表现出过他看上了柯貌君吗?

蓝颜飞魅惑一笑,好心情的看向柯貌君,“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好戏上场。寒情那边今天大概也会觉得很困扰,没想到几年前的无意之举,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知道小非一会儿会怎么处理?”

司少澜平静的眼里闪过一抹宠溺之色,伸手拉过并不算柔软的手掌,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声音低沉而浑厚,“寒情自己会处理,一会儿你不要参与进去。”

蓝颜飞动了动被紧紧握住的手,“放心吧,我一会儿只管在一边看戏就好了。倒是你,柯貌君可不比那个柯貌谦,你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处理了没?”

蓝颜飞把头靠向身边有点坚硬的肩膀,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冷意。丞相夫郎好算计,当初司少澜的阿爹作为陆寒情阿爹的好友,在里面没少做促成陆沧跟洛夕的事情,如今,丞相夫郎把当初的一切也算到了司少澜阿爹头上,硬是要把柯貌谦这对双胞胎兄弟塞进陆家跟司家。

两家要不是都看在丞相面子上,早就跟柯家撕破脸了,哪里还会有如今这般麻烦事。

司少澜冷着脸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我会处理。”

当初他也是抱着跟寒情一样的想法,想看看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今既然没有必要了,自然对待柯家兄弟的态度就不会像以前那般放任了。

蓝颜飞努力忽略掉某人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心里想着调查的事情,“抽个空,把我们调查到的事情跟寒情说一声。”

司少澜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低沉着声音嘱咐道:“阿飞,叫你那边的人先停止调查,一切等跟寒情这边商量好了再作打算,这个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

蓝颜飞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我知道。”

撇开蓝颜飞跟司少澜这边的严肃气氛不说,安亚非跟陆寒情这边也不见得气氛有多好,尤其是某个长得一脸清秀,张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表情纯洁得像是小白兔的少年一下子扑进躲闪不及的陆寒情怀里,一边还张口叫着寒情哥哥的时候,安亚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寒情冷着脸想要把怀里的小公子给推开,奈何怀中人实在是黏得够紧,任他如何使力,人家就是稳稳的赖在他怀里,他又不能用内力给震开,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老尚书弟弟家的小公子了。

安亚非冷眼站在一边看着,他倒是想看看赖在陆寒情怀里那位想要赖多久。

陆寒情连去看一眼安亚非此刻表情的勇气都快没有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冲进自己怀里的?看看周围不少看好戏的视线,陆寒情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温和了些。想着,便寒着脸掐着某人的手腕使劲给拽出了自己的怀里,“小公子,请自重。”

曹子靖红着眼眶的被撤离了让他想念了很久的胸膛,水汪汪的眼睛,再配上一副委屈的神色,让周围不少的大家少爷都露出了一副怜惜的神色。清脆的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丝的委屈,“寒情哥哥。”

陆寒情完全没有一点要怜惜的意思,在把人扯离了自己的怀里后,立马像是避瘟神一样的退离了一大步,冷着的脸转向一边脸色淡然,眼里却寒冰一片的安亚非,“非儿,不管我的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安亚非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陆寒情跟这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人在扑进陆寒情怀里时,他可没有漏看那抹隐晦向自己投来的挑衅眼神,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安亚非淡声道:“走吧,先进去了,爹爹跟阿爹在里面等我们。”说着便主动拉过陆寒情的手往尚书府走去,连眼神都没给一个还在那里装委屈的某人。

他才没心情在这里跟那种还没长大的小孩子玩游戏。

陆寒情也面瘫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的就着安亚非拉着他的姿势往尚书府走了进去,因此也没有看到后面一张从小白兔扭曲成大灰狼的脸孔。

柯貌谦冷笑着从曹子靖身边路过,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哼,寒情哥哥?还不是一样连那个叫情哥哥的土包子也比不上,真是丢死人。”

曹子靖抬眼狠瞪过去,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纯真出来。情哥哥?叫得真恶心。

看了眼柯貌谦,曹子靖昂着头,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了进去,“再丢人,我也扑进寒情哥哥的怀里了,不像某人,如今怕是手都没有摸着吧。”看他笑话?他曹子靖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吗?

柯貌谦气得脸色发青,眼神越发阴沉,得意吧,看谁得意到最后。想到自己的计划,柯貌谦表情恢复成了温和微笑状。

“非儿。”陆寒情僵着脸忍耐着腰部传来的刺痛,好狠。

“怎么了。”安亚非面不改色的挑眉,“陆大少艳福不浅,怎么,刚才软玉温香在怀,心里偷着乐呢吧。”

陆寒情觉得自己简直冤死了,刚才他只顾着跟非儿聊天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尚书府的小公子往自己扑过来。不然以他的身手,又怎么可能给那个人扑进自己怀里的机会,“非儿,不管我的事。”

安亚非挑眉,微笑道:“那就是管我的事了?”

他承认他还是不可遏制的吃醋了,尤其是想到那个表面小白兔,实则是大灰狼的小子赖在陆寒情怀里的那幕,让他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要不是顾忌着今天是别人老头七十大寿,他刚才早就出手把那个觊觎他的人的小子给扔出去了。

陆寒情立马摇头,“不不不,管我的事,我不该只顾着跟非儿聊天而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安亚非扯了扯嘴角,斜睨着某人态度端正的俊脸,这是在暗指跟他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吃四川的伤心凉粉/(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