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转头看着公玉远，虽然她早就猜到了是公玉远做的，但是此刻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无比震撼。

这个男人的心，都是什么做的呢？

有人喊了起来，“阁主！世尊大人！一定要严惩这个禽兽！”

“对！杀了他！”

“杀了他！！”

……

秦长老痛心的将头转向一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此刻竟然心痛得红了眼眶。

他一直是将公玉远当做自己弟子来看待的啊！

公玉远坐在地上，对周围的怒骂视若罔闻，只是抬头呆呆的看着光幕中那个静静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

“世尊大人，请允准我亲手送他上路吧！”秦长老不再去看公玉远，却转身对羽泠深深一躬，“是我没有训导好他，致他走上邪路，做出如此伤心病狂之事来，我有罪！”

羽泠瞟了秦长老一眼，微微颔首，“此事并不怪你，人心贪念并不是训导可以止住的。”

秦长老一低头，老泪纵横，轻声道，“世尊大人，玉远他……是一时糊涂，我不敢请世尊大人宽恕他，只求世尊大人给他个痛快……”

秦长老知道，这位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世尊大人，行事手段，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是天心阁中最可怕的人。

羽泠久久的看着秦长老，就在秦长老以为他不会应允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本尊允他谢罪！”

秦长老惊讶的抬头看了羽泠一眼，他知道，这已经是世尊大人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也好，让他自己自裁，也好过送上灭灵台，被折磨七七四十九日才神魂俱灭的好。

“多谢世尊大人！”秦长老再次深深一躬，转头看向了公玉远，这孩子是有天赋的啊，他还记得当初公玉远刚刚进入天心阁的时候，不过才十二三岁，那灵动可爱的样子，让他这个老头子很是喜欢，这才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即便是没有收他为徒，可这份感情，比起师徒更甚！

可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光幕中的公玉远，他一点都不认识，不是他的玉远啊！

“公玉远，你还记得方才你说过的话吗？”羽泠也转眼冷冷的看着公玉远，“你说过，要手刃凶手！”

公玉远木然的点点头，“对，我要手刃凶手！”

说着，他站了起来，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光幕所在的位置走去，天心台上再次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公玉远，他会如何手刃凶手？

那道光幕是由羽泠的灵力凝聚而成，公玉远径直走到了光幕中殷桃横尸的位置，蹲了下来，似乎在仔细的看着殷桃，只听他喃喃的冲着光幕中的殷桃说着什么，下一刻，他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从他嘴里犹如箭一般的飚射了出来。

接着，他缓缓的倒了下去，就躺在了殷桃的身边。

秦长老不忍看，将头转向了一边。

天心台上的众弟子也神色复杂，间或有那么两声抽泣声。

云鸢叹了口气，摇摇头，也别过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