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哈哈,“马首”就不必了,叶开暗自一笑,旋即摇了摇头,宪友会能走今天这步,叶开的功劳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而他,也正是看准了梁启超这块金字招牌,才让他义无反顾的下大本钱投资,现在看来,效果的却明显,在不就的将来,它必然会代替叶开,在政治场上发出最强的声音。
“你即刻回电,就说,今时的宪友会乃至与明日的统一党,无一不关系天下黎明百姓,没有我良弼可以,没有你梁卓如却万万不行,良弼只做马腿,不做马首。”
叶开略微一想,吩咐下去,既然梁启超这块金字招牌的分量这么重,那这块惹人眼的招牌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摘下。
“是”张啸光奉命退下。
....
渡轮缓缓驶入沪近河道,周围河网密布,往来的客轮商船渐次而来,喷着浓烟,驰浪而过,此时已经到了松江府地区,离上海可以不足四十里,吹着凉风,叶开远远望去,夹岸的渔场稻田,尽收眼底。
“来人!”
“大帅”
警卫军人员应声而至,叶开吩咐道:“去把汪兆铭叫来,其他人不必跟来。”
“大帅,此人乃逆..”
“无妨”
叶开扬了扬手臂,制止道,示意执行。
“是”
警卫局人员身负保卫工作,监视汪兆铭也是分内之事,这里毕竟不是车厢,甲板上空旷的很,守备起来恐有不及,此人若是投江逃窜了,如何是好,可大帅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照办,不一会儿,汪兆铭便被叫了出来,手上脚上已经除去镣铐,显然是叶开早就吩咐过的,以示对文人的尊重。
看到汪兆铭,叶开换作了一副和颜悦色,“汪先生,上海城咫尺之遥,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靠岸之后,汪先生就可以已走了,若是需要,良某也可资助些路费。”
“多谢良公。”汪兆铭没有拒绝,眼下他真是急迫,一无钱,二必要无凭证,如何能远涉重洋寻那孙文去。
“对了,汪先生,你我谈妥的事...”叶开瞧了一眼。
“等我回去,一准禀告孙总理,合作一事,事关重大,精卫不会分不清缓急。”汪兆铭立马会意,点头回应道。
“好好好,多谢汪先生了。”
“良公面前不敢称谓先生,如不嫌弃,叫精卫小字‘季新’就好。”汪兆铭说道,短短几日,他便从心底里由衷佩服,良公果然是名士,无论是革命党还是其他下级官员,具能做到礼貌有加,特别是和京城的审讯官员对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知心人,不由得对叶开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好,季新。”叶开面带微笑,瞧着这个对革命无比激进的年轻人,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忍俊不禁,相比于那个日后国人唾骂,遗臭万年的汪精卫,叶开此刻的印象几乎与之判若两人,果然人堕落起来可怕的很。
“良公来过上海?”汪兆铭忽然问道。
“赴日本留学的时候曾经经沪上坐船,想想,也有快十年了。”叶开颇为感概的说道,他对上海的直接记忆自然源于“良弼”,不过,即便是如此,印象也极为模糊。
“当时正逢庚子国难,良某报国心切,路径上海的时候也没有多做停顿,所以,哈,汪..季新,你说说,如今的上海摊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良公是问我上海现况?”
“正是”叶开肯定的点头,“政界,商界,人文,社会,季新不妨说详尽一些。”
一听这话,汪兆铭也来了兴致,一路上受了良公这么多的恩顾,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赶忙说道,“上海城区主要分为华界和租界,华界主要包括上海县城及周边附属地区,属于中国管辖的旧地,租界嘛,这个大人想必也知道,沪上租界是中国第一大租界,在浦江以西,分为公共租界,法租界,日租界等区,由外国人管辖,面积几倍于华界,素有东亚巴黎岛之称。”
“季新,同盟会的会员便是在租界内吧?”叶开问道。
“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汪兆铭正大光明的承认,“良公,是句实话,不光是反清的党人,洋行,买办,富商,洋侨,乃至于清廷的高官,都在租界内置办了产业,外省人到上海讨生活,无一例外都往租界里面挤,最后反倒是中国人居了大半,华界内杂乱脏差,设施落后,两者万万不可等同相比,故而有人称,华界,租界,虽处同一地区,却是两个世界。”
“这我知道,租界乃法外之地,国中之国,洋人说了算。”叶开微微点头,租界虽然是中国屈辱史的结晶,甚至是畸形奇怪的存在,但对于晚清中国来说,却是一个对外交流的窗口,更是一个现代城市的缩影,没有租界,国人哪会看到蓬勃发展的工业文明,或者更直接的说,哪会有什么蓝党,红党,言论自由的存在,当然,这些消息都在情报厅的档案里体现了,即便没有,凭常识叶开也知道的差不多。
“良公,你这次要到哪里去?”隔了一会儿,汪兆铭反问。
“上海道台衙门,”叶开道,“当然了,也就是你所说的华界。”
“华界比不得租界,别说租界了,跟北京城也没法比,良公初到上海,目睹两界的差距,恐怕会大失所望。”
“这些我心里都有准备。”叶开关心的可不是这些。
“季新,这次我到上海了,其实还有别的事办。”
汪兆铭没有再问下去,他顺着叶开的目光远眺,一股凉风吹来,上海到了。
呜~呜~
轮船响起了巨大声响,在他的面前,是一副异常壮观的景象。
(卡文,巨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