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还没有进门,就隐隐看到家里透出灯光,让人觉得分外温暖。楚钧心中一动,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体会到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那种感觉饱胀着无比的欢欣又夹杂着些许的酸楚。他快步打开门,发现安璟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
楚钧低下头,在对上安璟睡颜那一霎,似乎什么疲惫都消失了。把人用被子裹着抱到楼上,中途这个小猪连哼都没哼哼,一直睡得很香甜,楚钧笑着戳她的脸:“小猪,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是个有雾霾的天气,安璟知道楚钧昨天睡的晚就没忍心叫他,把牛奶和煎鸡蛋放在微波炉里,然后自己就出了门。
楚钧醒来已经是9点多,他一摸身边空空的,知道人已经走了。他不知道安璟发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一边儿梳洗一边儿在心里组织受伤的理由。
在餐厅,他发现冰箱上贴着可爱的粉色小熊便利贴“老公,牛奶和早饭都在微波炉里,你叮2分钟就可以吃了,用餐愉快!”
楚钧看着便利贴笑,真想这个是“牛奶和早饭在微波炉里,老婆在牀上”那样就更完美了。当牛奶的香味溢满屋子,楚钧觉得很幸福,原来这就是家的味道,不管那个人在不在,她的气息总环绕左右。
安璟刚上了一节课,想着打个电话问问楚钧吃饭没有,却接到了安玲的电话。
安玲的情绪不高,问安璟有没有时间,她想安璟陪她走走。
安璟虽然也想陪陪姐姐,可她还要上课。而且今早发现楚钧手上有伤,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这和姐夫脱不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更不想面对姐姐,就凭她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个性,一准儿让心思细腻的安玲怀疑,于是说:“等周末吧,我这上课呢。”
安玲叹息了一声恹恹的说那你忙吧就挂了电话。
安玲挂了电话越发觉得自己无聊,想起前几天报的烹调班,就换了利落的衣服开车去上课。
今天要学的是烘焙小熊饼干,用下午茶时候做小点,教烘焙的老师是个新人,她一出现就让安玲眼前一亮。
很少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子!
这个女人身量很高,大概要有一米七八,她穿一件高领的烟灰色休闲大毛衣,下面是一条色彩明丽的印花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特别,就像一场丽江的*。
“丽江的*?你这个比喻好奇怪。”当安玲向谢家辰形容起自己的烘焙老师,谢家辰这样说。
“真的,就是那种只有在山灵水秀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女人,特别神秘,明明看着清淡,却又性感的要命,连声音都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要我是男人肯定会爱上她。”
谢家辰笑着抱了抱她:“哪有人在自己老公面前夸别的女人,就不怕老公被人勾去?”
安玲抱着谢家辰的腰说:“你不是,你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那个烘焙课的下午,叫做云的老师低眉浅笑,很快就和安玲成了好朋友,她耐心的教她做点心,还告诉她很多国家的风土人情,她健谈却不多话,风趣却不低俗,她们谈人生谈家庭谈婚姻也谈到了丈夫,安玲觉得这个云简直就是个奇迹,和她做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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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作为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找到了董亮。
董亮认识楚钧,楚钧刚接叶方尧李琳案子的时候网页报纸都报道过,他见过楚钧的照片儿,他没有想到安小帅这么有本事能请的动这么个大律师,倒是鲍贝贝眼尖,认出楚钧是商场里拉走安小帅的人,估计是他的亲戚。毕竟是心中有鬼,她躲着不敢见面。
楚钧说明来意后董亮就怒了:“安小帅个什么东西,还找上律师了,想打官司我陪他呀,公司的法人是我,他凭什么要我的钱?”
“董先生,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我当事人从中国银行的账户转了五十万去验资,开户人是安定邦,也就是我当事人的父亲,这个在工商部门的验资报告中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对公司注册资金的比例都有提及,这个就算您是法人,也无法改变我当事人是股东的事实。”
董亮本来就是想赖账,他不停的眨着精明的小眼睛:“懵谁呢,当我是吓大的,实话告诉你,安小帅那点儿钱早就亏上了,现在他又拿不出一分钱来帮助公司运转,他和这个公司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楚钧笑笑:“董先生,看来您还是不懂,这就像两口子过日子,突然一把火把你们的家当全烧光了,你们的家没了,那你们就不是夫妻了吗?就不需要承担彼此的责任和义务了吗?就算钱全亏上了,公司支撑不下去了,我当事人可以申请会计师查账,也可以申请解散公司,对公司所有的固定资产,货款,欠款,我当事人都有追查乃至享有的权利。”
董亮听得是冷汗涔涔,表面上还装着外强中干:“你少吓唬我,要钱让安小帅自己来拿,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楚钧微微皱眉,这年头儿都是坏人嚣张好人倒霉,“董先生,我当事人顾念着情分才没有把您直接告上法庭,我觉的您还是私下调解的好,要不……估计会闹得很难看。”
“我凭什么要给他,亏是真亏,你让他来查,安小帅就是个笨蛋,整天就知道对着电脑干活,他为公司的经营操过心出过力吗,这都是我一手搞起来的,没他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楚钧觉得自己该走了,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抢了人家女朋友霸了人家公司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来来说:“既然这样,董先生我告辞了。”
“滚滚,一个律师你牛 逼什么,我也会请律师。”董亮无礼的胡乱挥手,特别没有素质。
楚钧迈出去的脚又缩回了,他冷冷看着董亮说:“董亮,给安小帅当律师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我是以他姐夫的身份和你说话,你这么渣你爸妈知道吗?你都能吃红肉拉白屎了,就你干那些缺德事儿早晚要得到报应。”
楚钧说完也不等董亮有反应便大步走出去,躲在暗处的鲍贝贝看着他走了才敢进董亮的办公室。
都说医生不给亲人开刀,律师不给亲人打官司,楚钧也不能破坏行内的规矩,他找到了一个专打经济案的朋友,帮着安小帅申请上诉。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是瞒着安家二老的,安小帅还是做出每天上班的样子,出门就四处溜达,本来想去找工作,可真没那份儿心情。
楚钧在这个案子上了心思,递交了诉讼申请后很快就立案开庭,毫无意外的,一审的判决安小帅胜诉,董亮不服,再次上诉。
楚钧知道胜券在握,这只是个小官司,董亮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律师费一打再打,这天他经过董亮公司,就想进去看看,为和解做最后一次努力。
也巧了,这天安定邦也经过这儿,他想进去看看儿子的公司干的咋样。
安定邦刚进大门儿就碰到了气急败坏的董亮,他一看安小帅的爹来了,一时气血上涌,伸手就推了老人一把。
安定邦给他推了个趔趄,老人吃惊的瞪大眼睛:“董亮,你怎么动手推叔叔?是不是小帅惹你了?”
刚才在办公室鲍贝贝对着董亮一通吼,说他还不如安小帅,董亮心里窝火,全撒到老人家的身上,他指着安定邦的鼻子说:“你谁叔叔,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和我开公司把钱败了个光,让他走是给他留脸,他竟然反过来告我,弄得现在业务接不了,钱挣不着,他妈的他要死还要拖着一堆垫背的吗?”
老人家被他轻狂粗暴的态度给吓懵了。他就不懂以前见了他笑脸相迎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小伙子怎么就成了仇人一样,他忙说:“董亮,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说个屁,回家让你那老儿子给我等着,有个当律师的姐夫就了不起吗,老子照样干的他没了几把毛。”
安定邦听着他的话越来越粗俗不堪,但就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听意思是和小帅掰了,那为什么呢?
鲍贝贝从屋里出来看到安定邦就想跑,安定邦却早看到了她,他跑过去拉住鲍贝贝:“贝贝,你告诉叔叔董亮怎么了,小帅呢?小帅去哪儿了?”
鲍贝贝想挣开安定邦的手:“叔叔,你还是回家去问安小帅吧,我不知道。”
董亮一见鲍贝贝那种心虚的表情就火了,他劈手把鲍贝贝搂在身边儿:“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儿子早就给她踹了,我公司的钱都让你儿子给亏完了,这里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呀,少来我的公司,碰我的女人。”
安定邦就算在愚钝大体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只觉的心里像烧着了一团火,疼的不得了,他手按住胸口,嘴唇哆嗦着:“你,你说小帅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们把我的小帅怎么了?”
“是他把我们怎么了,你儿子安小帅就是一个怂包,什么都干不了,连个女人也看不住的怂包。”
董亮恶毒的语言像一把钢针揉到老人的心里,在他的心里,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是宝贝,是他的骄傲,别人说他窝囊说他怂都没有关系,可是就不能说他孩子不好。清瘦的老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哆嗦的手指想要抓住董亮的衣襟。
“老黄瓜秧子,你还敢动手儿?”董亮推了安定邦一把,老人就像一片被风雨摧残的落叶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你…….”老人的手紧紧按住心脏,嘴唇变成青紫色,大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脸上滚落下来。
鲍贝贝吓坏了:“董亮,你怎么能打他,安小帅说他爸好像心脏不好。”
董亮也变了脸色,可是他还是不想承认错误,就梗着脖子喊:“你看到我打人了,你看到了吗?是他自己跌倒的,死了也活该。”
“你他妈的死了才活该。”
是楚钧,他一进门就看到安定邦倒在地上,他跳过来一拳就重重打在董亮下巴上。董亮被打偏了脸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了又被楚钧一脚给踹趴到地上。
这时候公司的人及周围公司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鲍贝贝竟然吓到,根本就不敢去扶董亮。楚钧打了他两下出了气,也不敢耽误时间,忙半扶着安定邦坐起来:“爸,你哪里不舒服,是心脏吗?”
安定邦心绞痛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指指衣兜,楚钧一摸就摸出一盒速效救心丸,忙给他服下,刚想把人抱起来去医院,有人就说:“不能抱,心脏病人不能抱或者背,要平躺着抬出去。”
楚钧忙招呼:“各位,帮一下忙吧,老人快支持不住了。”
马上有热心的小伙子挽着袖子帮着楚钧把人抬车里,一边儿抬一边儿说:“您别担心,老爷子会没事儿的。”
楚钧怎么可能不担心,不仅因为他是安璟的爸爸,楚钧从小失去父爱,对这个清瘦朴素的老人有难以言说的好感,他真的不想他有事。
在路上他就联系严可,刚到医院严可就带着他师兄飞奔而来直接就进了急诊室。
安璟和安玲赶到的时候楚钧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安璟一见他眼圈儿就红了:“我爸怎么样了?”
楚钧握住她冰冷的手说:“没事的,严可帮我联系了这个医院的专家,放心。”
安璟怎么可能放心,她偏过头问她姐姐:“姐,爸不是身体一向很好吗?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安玲早就吓哭了,她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丫,是不是我们整天就忙自己的事情,以为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们身后,根本就没发现他们已经老了。”
楚钧看着姐妹二人有抱头痛哭的趋势,忙把自己的女人抱紧了:“好了,你们别担心自责了,肯定会没事的,别先自己乱了阵脚。”
安玲抹了抹眼泪,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安家二姐妹恨不能立马去找董亮拼命,正巧着安小帅赶来了。安玲上前揪住弟弟就厮打:“安小帅你个杀千刀的,你那都是些舍命狗屁朋友,我和你说,要是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打死了。”
安璟忙过来拉扯:“好了,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帅也是受害者。”
正说着,急症室的门开了,严可的师兄走了出来,楚钧忙迎上前,问:“韩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韩医生说:“病人是急性心梗,冠状动脉狭窄已经大于80%,虽然现在抢救过来,但需要做个搭桥手术,否则以后还是有危险。”
大家对心脏病认识都不是很多,但是都知道需要搭桥是很严重的,安玲一个劲儿哭:“怎么会这么严重?”
楚钧对安璟说:“你们三个商量一下,手术肯定是要做的,只要是你妈那里该怎么说,让不让她知道?”
安璟低头想了一会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还是告诉我妈吧,万一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妈不知情会恨死我们的。”
楚钧点头,“好,让安玲回家把妈接过来,一会儿爸转入病房你和安小帅陪着。安小帅……”
楚钧转身找安小帅,却发现他气冲冲的往外走,楚钧骂了一声:“槽,这个不省心的。”
楚钧大步追上去,扳住安小帅的肩膀:“安小帅,你爸住院了你不在跟前陪着要去哪里?”
安小帅双眼赤红:“姐夫你撒手,我要去宰了那对狗男女。”
“安小帅你放屁呢,他们都是狗了你还要为两只狗负刑事责任吗,你对得起躺在病*上的爸爸吗?你对的起妈妈和你的两个姐姐吗?给我滚回去照顾老爸,我告诉你,你最好把你的想法给我扼杀在摇篮里,董亮有法律对付他,有人证有监控,他逃不脱,不准你逞匹夫之勇。”
被楚钧骂了一顿,安小帅才安分了些,他耷拉着脑袋跟着楚钧去般手续,把安定邦转到病房。
一阵忙乱,病房里终于清净下来,安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忙说:“楚钧,这是高级病房吧?”
楚钧摸了摸她的头发:“那种三人间四人间根本不适合爸爸的情况,这些事情都不用你管,安心照顾爸爸就行了。”
安璟看着昏睡的安定邦,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在安璟的心中,爸爸似乎是不老的,永远吃不胖的好身材,永远乐呵呵的温吞好脾气,永远宽厚慈祥的爱着儿女,可现在,他就这样静静躺着,鼻子上吸着氧气,手上扎着点滴,一层松松的皮下面血管凹 凸,整个人就像用的过久的机器,一旦停止运转,就显出老旧和斑驳。
楚钧的手搭在安璟肩头:“别难过了,做了手术后爸爸就会和我们一起打够级了。”
安璟忽然转身,紧紧抱住楚钧:“楚律师,我好害怕,万一爸爸醒不过了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有对他说过,我也没有好好孝顺他,这些年,为了我们,他一直都在工作工作,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
楚钧轻轻拍打着安璟的后背:“乖,别哭了,爸爸起来要是看到你的样子会难过的,当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儿女过得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他就是已经在享受到生活的回报了。”
安璟止住啜泣,说:“我们家属我笨属我丑,姐姐学校演出拿了奖,安小帅参加奥数竞赛还发了50块钱,而我,长得不好看脑子也笨,我觉得我存在是那么多余。我们家孩子多负担大,有了好吃的妈妈都紧着安小帅吃,爸爸总是在路上提前拿出一点儿,让我在楼梯口等着,其实安小帅吃的都是我吃剩下的。有一次我发烧,大半夜的想吃冰糖葫芦,我爸到街上转了一圈儿也买不到,他就自己回家拿白糖熬了滚上山楂,我…..我觉得那是我吃过最好的糖葫芦,吃了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氧气的管子秃噜秃噜冒着泡儿,病弱的老人还是在生死之间挣扎,那苍白的头发都是对时间的记忆,那一道道皱纹是对风霜的诠释。也许,他的一生再平凡普通不过,可是在孩子们的心中,他是他们的一座山,一座可以挡住任何风雨的大山。
张美丽冲进病房看到躺着的安定邦脚一软就坐在地上,安璟忙和安玲把她拉起来,安璟一个劲儿说:“妈,妈你要坚强,我爸都这样了,你再有个好歹,可让我们怎么活?”
张美丽好一会儿才说:“没事儿,你妈好着呢,我就是气这个老头子整天不声不响的,却弄这个大个事儿来吓唬我。”
楚钧一看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就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买点吃的。”
楚钧前脚刚走张美丽就说:“你们别瞒着妈,快把你爸的情况和我说说。”
安璟看了看牀上的爸爸,说:“妈,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做了手术就好了。”
张美丽沉吟了片刻,说:“嗯,手术一定要做的,小帅的事大妞也和我说了,现在就是你爸的手术费,对了,小帅呢?”
安璟说:“他去给我爸取药去了,妈,手术费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想办法。”
安玲接过话去:“妈,钱不是问题,这个我来出就好了。”
张美丽说:“那怎么行,谢家的人又好为难你了。”
安玲冷笑一声,“妈,你就甭坚持了,到底我是不是你生的呀,你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什么也不让我管,我图什么,我就不想为家里出点力,让你和爸过得好点儿,我开好车住别墅穿名牌,爸爸一把年纪了却要给人当司机点头哈腰伺候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给我爸治病花了几十万他谢家辰难道能不让吗?他家里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不了我不开车不穿名牌,我是个人,不是他家的一个包装精美的摆设。”
可能是太激动了,安玲说了她平时都不可能说的话。这些年,她对家里一直报喜不报忧,大家都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谁也没有看到她忍受委屈的一面,安璟握住她的手说:“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反正我把话撂这里,爸住院的所有费用我来出。”
就在娘仨讨论的时候,楚钧也和谢家辰在讨论。
楚钧出医院门口的时候碰上的谢家辰,一见他楚钧就火了:“老谢,现在安玲还是你老婆,她家有事你该和她一起出现。”
谢家辰一脸疲惫:“对不起,是真有事,安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H市,这不马上坐着飞机赶回来的吗,老爷子怎么样?”
楚钧指指心脏:“这里堵了,堵得跟四环似的,要搭桥铺路。”
“噢,那这医院行不行呀,要不咱们找找专家,再不行就去国外治疗。”
楚钧给了他一老拳:“还是总裁大气,这里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就是手术费估计要小二十万,你大总裁可要出血了。”
“行,这个必须我出,这些年安玲的父母一直拒绝我们的金钱,我其实也很郁闷,有时候这骨气要不得,他们越这样我越觉得做不到他们心里,唉,难!”
“得,别和我这里感叹了,快进去,看看老岳父,安慰安慰媳妇。”
几天后,安定邦就做了搭桥手术,他住院这几天可忙坏了楚钧,医院律所两头忙,再得顾上安小帅的案子,还得心疼老婆,但就算忙成这逼样儿,楚钧还是觉得高兴,总觉得浑身精神抖擞的,有使不完的劲儿。
由于安定邦的事情一出,董亮害怕了,他的律师主动联系了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想要和解,安小帅轴上了,非要跟他把官司继续打下去,楚钧劝他,打官司的结果并不能把事情处理的最好,反而劳民伤财,可是安小帅咽不下这口气,看样子不把董亮弄个家破人亡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董亮,鲍贝贝亲自找上了安小帅,也不知道和安小帅说了什么,最后安小帅竟然拿同意和解了,他归还了当时开公司安小帅的所有投入,虽然公司安小帅没份儿了,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后来楚钧为安小帅到底鲍贝贝说了什么能让他放弃告董亮,安小帅说,鲍贝贝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她只是和安小帅说,你爸只听到董亮说你是怂货才生气的,他连钱去哪儿了都没有问一声,一个劲儿追问董亮把我怎么了,我算是想明白了,只要我爸能好,其他的都算个屁!
楚钧觉得安小帅当了一会儿真爷们儿,其实董亮几乎给官司拖垮了,像他们这种爱钱如命的人只有让他们没有钱才是最好的报复。
这天晚上,楚钧去医院接安璟回家,两个人沿着医院的林荫道慢慢走着,安璟低垂着眼睑,水银似的月光把她的脸照的像玉,青白的皮肤趁着睫毛投下的两抹阴影,越发显得她消瘦憔悴。
楚钧觉得心疼,他揽过安璟的肩膀说:“最近累了吧,我要来陪牀你又不让。”
安璟停下脚步仰起脸,有点干燥脱皮的嘴唇动了动:“楚律师,谢谢你,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好好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和我爸做的一切。”
楚钧一怔,随即莞尔:“我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们是谁呀,是夫妻,是一家人,我还是你爸的半个儿子呢,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你又胡说了,你这个人明明是个好人却就爱说些欺负人的话。”安璟长长的睫毛一挽,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她的目光柔和似水,只看着她楚钧就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层温水般的柔和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舒展放松。
仿佛受了蛊惑般,楚钧伸手把人揽在怀里,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我人好话也好,我就是个大好人,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
安璟小脸儿发烫,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来人,“别闹了,我们快回家吧。对了,今晚做按摩!”
楚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还没有忘记这个该死的按摩!
回家后楚钧先去洗澡,等他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安璟已经在牀上等着他。
依然是一身小猪的睡衣,长发披散,小脸微红,她笑米米的,两个眼睛也弯成月牙儿,她说:“楚律师,你快点儿。”
楚钧有些在劫难逃的感觉,离牀几步,他却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要按就按吧,就算给她发现了也会因为我最近表现这么好原谅我的吧;不行,一定要拒绝,老安家的人都一样倔,万一真恼了,我该怎么办?
“楚律师,别磨蹭了,做完了早点睡觉,我好困。”
“对呀,你这么辛苦,应该先好好睡一觉,我们今晚就算了,明天,明天好吗?”楚钧赶紧顺杆儿爬,拖一天是一天。
“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就从了吧!”因为今晚安定邦精神特别好,吃了1碗粥,安璟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都会开玩笑了。
楚钧真觉得今晚逃不过了,他硬着头皮爬上牀。
安璟拿出一个眼罩来,一下子就把眼睛蒙上。
楚钧大吃一惊:“你要干嘛?”
这还蒙眼罩呀,是要玩S M吗?想不到安老师原来是下牀淑女上牀荡 妇的那种极品女郎!
“你不是怕我害羞吗?我蒙上眼睛,这样我们都不用尴尬了,开始吧!”
“你确定?”
安璟用力点点头,帅哥你快脱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楚钧慢吞吞的脱掉裤子,然后钻到被窝里,小声说:“可以了,你来吧!”
安璟伸手摸过来,一下子就摸到了楚钧的脚,她顺着他的脚轻轻往上,就像轻柔的羽毛刷过楚钧的神经。
楚钧浑身僵硬,身体骤然紧绷,呼吸也可以变得粗重。
这也太折磨人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种煎熬,他抓着她的手奔着目的地按下去,“就这里。”
手下的触感有点皱有点软,还凉凉的,安璟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就算很难为情,也要做下去。
她把东西捧在手里,慢慢俯身揉捏着,边捏还边问:“这样会不会很痛,力道可以吗?痛了你就说一声。”
楚钧咬紧了牙关,脸上憋出一头汗,他忽然想起那天贺一飞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有没有可以让人不举的药,给他吃两片儿随便安璟捏,当时他还骂贺一飞出的什么狗屁注意,万一有副作用永远不举不就歇菜了吗,可是现在想想贺一飞的方法是多么可爱!
底下的那个已经完全脱离了他意志的控制,反而随着她小手的掌控在慢慢发生变化,只要安璟的手往上那么一点,就完全可以发现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老二真的好*!
安璟的感觉也不好到那里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鼻尖上出了一层细汗,其实她特想早点结束煎熬,可是那天在医院里碰到严可,严医生问了一点楚钧最近的情况,当得知一直没有按摩时,严医生很严肃的摇头:“这样不行,每天半小时是必不可少了,而且要抓紧,万一错过了时机,大楚恐怕真要废了!”
所以安璟带着严医生的殷殷嘱托,一定要坚持到半个小时。
升腾的渴望烧炙着楚钧的身体,他忍到全身疼痛,忍到大汗淋漓,忍到喉咙发干。他甚至觉得再这么忍下去会不会浑身腾起火苗自燃。
艰难的动动身体,他像把自己从安璟的手里抽离。
谁知安璟发现按摩的方位完全摆脱了自己的控制,忙抬头要抓住。
“不好!”她下手的部位…….
楚钧也顾不得许多,他翻身一滚,噗通,掉牀了了!
安璟听到动静忙问:“楚律师,你这么了!”
楚钧吓死了,他赶紧提上裤子,翻了个面,“没事儿,掉下来了,硌了一下!”
安璟忙摘下眼罩,她赶紧下牀想把楚钧拉起来。
“别。”楚钧摆手制止她,“你让我趴一会儿,乖,就一会儿。”
这一会儿楚钧也不记得是多长时间,大概是他趴着睡着了,再一睁眼,他已经在牀底下躺了一晚上。
有惊无险,算是又逃过一劫!
只是楚钧没有想到,其实真正的劫难就在前面等着他!
送安璟去了学校他去律所上班,李琳的官司马上要开庭了,他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手里的资料,可是他刚踏进律所,就被通知律师协会的人在会客室等他。
“律协!”楚钧啧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今天贺一飞开庭,整个律所里没有他的声音显得冷冷清清。
楚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律协来的人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和楚钧装腔作势的寒暄了一番,说:“楚律师,我们来找你是和你6年前的一桩案子有关,有人举报你违规操作,取得证据不上交法庭,而是卖给了你的起诉方获取不正当利益。”
楚钧沉吟片刻然后说:“那请问证据呢,举报我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证据。”
“这个当然有,楚律师请看,当年你受到对方的钱后曾经给人写了个收条,是十万元整,楚律师,十万年买了一个人十年的自由,您还真是把别人太不当回事了!”
楚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收据复印件,的确,这是他亲笔写的,绝对没有合成过的痕迹,可是他什么时候给什么人曾经写过这么个东西,以他的严谨,是不可能随便写这个的?
看着楚钧脸色青红不定,他人继续说:“楚律师,关于这件事我们律协会展开调查,一定会给您个最公平的交代。在这期间还请您呆在本市,最好哪里也别去,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
楚钧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张纸上,他知道有人在整他,是谁他几乎可以肯定,但是另一个真相却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他怎么都不敢想,为了钱,他的老师也要给别人做帮凶。他更有预感,多年前那个不敢面对的真相要自动在他面前揭开.......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感觉东西真多,一会儿安玲。一会儿安定帮,一会儿安小帅,一会儿楚钧的,大家好像都对安玲的婚姻特别感兴趣,不要着急,慢慢的她的故事会像剥鸡蛋一样剥给大家,今天写到老安住院了,有点感触,我们整天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忽略了父母?有空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快中秋节了,一定要和父母团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