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几人,早早地就起了床,除了年纪比较大的庆哥还在沉睡意外,包括几个女孩子,都起床了。

“这逼样的,就是太赛脸,***。”马军将手机一扔在茶几上,脸色十分难看。

“龙哥,这孙子是不是想涨价啊?”李琦摸着下巴问了一句。

我靠在沙发上,左边坐着宇珊,右边坐着菲菲,嫂子正在为大家泡茶,但看我的眼神,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幽怨。

想了想,我说道:“他来这一出,目的,肯定是想涨价,但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一天不到,他就变卦了呢。”

是的,蓝云那孙子,在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到马军的手机上,内容很简单,就是他不租了,订金还给我们就是。

这他妈做生意的,还有这样出尔反尔的,真他妈服了,难怪当初他不愿意写收据呢,草,心眼都让这比长了。

“是不是后面有人啊?”棒棒呆呆地说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都没说话。

“哥,要不,我和华子跟你一起去?”小开突兀地插了一句话。

“不了,你们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马军挥手说道,并且看着我,征求着同意的眼神:“要不,咱们还再去看看?”

“行。走吧。”

说完,我起身,李琦和棒棒跟着起身。

“小龙,吃过早餐再走吧。”这个时候,拿着豆浆油条上来的嫂子,突然拦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愣,随即笑笑,拿上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嫂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快,我们来到了商场,并且在这里等到了一个青年,来的并不是蓝云本人,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扔下十万块钱,就走了。

“草***,这是啥意思啊?”这一下,连我们全部人,都被他整蒙了。

“草,走,他不租给咱,咱就自己找找啊。”生气了,我只能发动汽车,和马军三人在整个县城里,转悠。

这个县城,比我们老家,大河还要大上一点,并且是一个典型的山城,台阶很多,火锅店很多,在这边,随处可见的,除了满街的火锅店招牌,那就是穿着清凉的重庆妹子了。

还有一个好处,这里的地理位置,在整个重庆来说,都算比较好的,因为它这里还是长江和嘉陵江的交汇处,除了能吃到最正宗的大河鱼,还能品尝到江鱼,可谓人间天堂啊。

这么大一个县城,夜场不下百家,即便严打过后,这边好像依旧一番欣欣向荣的姿态,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在找门脸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过程,这边的经营模式确实奇特,酒吧,居然还有下午场,而且生意还不错。

要不咋说川耗子川耗子呢,这边的人,做生意,确实有点脑子。

看了大半天,我们都不得不竖起一根大拇指:牛逼啊。

大半天时间,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看了两家比较合适的店面,一家,在郊县的边缘,比邻一个公交站,位置相对来说,肯定没有蓝云那儿好,但地方,够用,以前是干建材装饰材料的样板店,很大,四层楼,现在正在整体转让。

另外一家,就是风情街的一个三层小楼,空间不咋够,但地理位置要好一点。

首先,我们便找到了公交站旁边那个材料样板店的老板,得知我们是来接受场子的,那高兴的样子,差点没把嘴角咧到耳根后面去。

我们谈得很好,并且在不到十分钟内,已经进入到价格的商量之中,可这个时候,老板接到一个电话,转头来,就他妈变脸了。

“那个,小兄弟,不好意思哈,我老家的堂弟说了,要把门市给他留着。”

“干啥啊?也干夜场啊?”我斜眼问了一句,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不是,家里今年的苞米,打太多了,准备来这儿整个展览厅。”

我们一听,顿时无语,棒棒更是凶神恶煞地看着老板,明眼人一听,都知道这比在装犊子呢,所以,我们只是阴沉地看了看他,出了场子。

“麻痹的,到底是谁啊?”李琦愤怒地捶打着车头,一副我要吃人的样子。

“还能有谁,蓝云呗。”我阴沉地答应了一声,朝他们说道:“走吧,咱先去看看另外一家,我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啊。”

我想的是,绝对是蓝云这孙子的招数,那老板明明和我们谈地比较好了,只要再给我十分钟,都有可能签合同的,草***,横生变故,谁都不高兴。

“你昨天,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他了?”我开着车,向着啤酒风情街开去。

“那能么?”,马军顿时无语:“明知道他是老板,我还去得罪他,我脑袋有病啊?”

“草,那这个问题就更加复杂了。”我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更加地烦躁。

这个复杂,代表的是像蓝云一样,有利益诉求的人,要么,本地的大佬,得知我们准备开个夜场,集体抵制,要么,就是蓝云见财起意,准备生讹我们一把了。

不管是哪种结果,目前的我们,承受起来,都比较困难,更不能出事儿。

可当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还不反抗么?

对于我们来说,刀架在脖子上,我们就必须反抗,而不是坐以待毙,逆来顺受,人家说啥就是啥。

十分钟后,我们就找到了啤酒风情街的场子,并且,联系上了这儿的老板。

这个场子面积小了很多,但老板说了,这里以前就是个书馆,里面没有什么装修,一片空旷,装修起来比较简单,而且这里的门脸,属于当初建造完成后,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免除了五年的房租,这个老板直接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和买也没啥区别了。

这一倒手,目前的市场行情,免除的五年费用,都足以让他回本。

老板是个生猪屠宰场的老板,我们来的时候,他电话里说,让我们等等,因为他带着人,在乡下拉猪,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如果我们真想租,那就等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即将夜幕擦黑的时候,我们才等来了郊县一代猪王,董铁,咱们的铁哥。

初次见面,他给我们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农民,穿着灰色有些褶皱的衬衫,蓝色的西裤,一双黄胶鞋,上面还沾着一些猪毛,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猪屎味。

刚来到我们面前,那股酸爽的猪屎味,顿时让我们半眯起了眼睛。

“呵呵,那啥,不好意思哈,我这比较埋汰,你们等等。”他笑起来,很真诚,似乎让我感觉到了胖墩身上的气息。

你要是认真看这个人,你会发现,此人根本就不像个老板,不管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在乡间拉猪的猪贩子,到现在,成为了县城唯一一家屠宰场的老板,垄断了周围十三个乡镇的生猪市场。

说他是一代猪王,也不为过啊。

高手都在民间,这话,真是有根据的。

十分钟后,简单冲澡,换好衣服的猪王,出来招呼道:“走吧,几个小兄弟,咱们边吃边说。”

几人跟着他来到一家大河鱼的门店,直接坐进了包厢。

“老规矩。”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后,转头看着我们,开始一一打量,十几秒后,脸上又带着农民似的笑容,开始亲自为我们倒茶。

“兄弟,听口音,不是我们重庆人撒?“

“呵呵,不是。”我笑着回道。

“哦,那准备租下我的场子,干些啥啊?”他再次问道。

“夜场吧。”

“最近严打刚过啊?”他惊呼道。

“恩,我们整的是正规的。”我依然淡笑着回道。

“恩,那我说说我这个场子的情况哈,三层楼,你们都看见了,里面现在除了一些柜子外,空旷得很,啥也么有,你们要是接下来的话,装修的地板就不用出了,当初我装修的时候,就选的比较好的木地板,所以,你们再铺一层地毯就行了……”

他看起来很老实,但却很健谈,整整半个小时,就听见他在说话,而且总是会将话题,引到在外面身份身上,可我们四人,除了我和马军,棒棒根本就不说话,李琦偶尔插两句,也属于开玩笑。

最后,我们谈好,以两百二十万一年的价格,租下他的门脸,但这次,我们并没有给租金,我们想,看看当地人的反应,是不是这边的夜场老板,联合起来,抵制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