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薄瑾司抱着叶承欢离开的背影,薄承霖的眼里滑过黯然。
听到李叔的话,他眸光转寒:“李叔,可能是你年纪大了,才会误解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想要薄瑾司的性命。”
李叔愣了愣。
薄承霖的确没这么说过。
想到今晚安排的事情,李叔心虚:“霖少,要是想把薄少身边所有的东西抢走,这么做是唯一的办法。只要薄少死了,他一手创建的薄氏财阀就能够落到手里,也只有薄少死了,他才没有能阻止你跟承欢小姐交往。”
他看了眼薄承霖,以为他被自己的说词打动,当下趁胜追击:“霖少不是喜欢承欢小姐吗?要是你想要跟她在一起,这么做,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薄承霖嗤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
李叔汗颜:“霖少误会了。”
“以后,李叔还是不要插手这些事情,我会安排人取代你的位置,你就留在我给你买的别墅里安安心心的养老吧。”
“霖少……”
“若非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对你不追究责任?”
“我……”
薄承霖站立在晚风中,压下心底的怒意。
他抬腿,向着酒店走进。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伤害薄瑾司的性命,伯父伯母把我养大,这份恩情必须要记着。”
脚步稍顿,他回头看了眼李叔:“而且,死,对一个人来说完全是一种解脱。让薄瑾司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把承欢从他身边抢走,不是更加大快人心吗?”
薄承霖勾唇。
今晚,薄瑾司的确赢了,但是在他看来并不光彩。
他用性命作为赌注,叶承欢又是那么善良的人,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失落。
她那么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说明,在她心里,她是喜欢薄瑾司的。
只是她活得太有原则,不想要跟叶思涵争抢,又不想被薄瑾司一直捆绑在身边,所以,她把自己的心事全部隐藏了。
经过今晚,薄承霖觉得,想要从薄瑾司身边把叶承欢抢走更加困难了。
一个能够为他豁出去性命的女人,他怎么会舍得放弃?
李叔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他不够心狠。
一路走回酒店,薄承霖早就定好了房间,刚一打开,却见里面好几个面熟的女人坐在一起争吵。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
“你跟霖少是什么关系?”
“贱人!”
“妄图跟我争抢霖少的喜欢,你们有什么资格!”
……
薄承霖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房间,当即扶额。
薄瑾司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他看着眼前激烈的战况,想要离开,重新找酒店的人员另外准备一间房,却被一个眼尖的女人瞧见,走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闻到刺鼻的香水味儿,薄承霖首先想到的,是叶承欢。
她擦身而过时,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比这些名牌香水不知道好闻了多少。
女人撒着娇,脑袋在他胸前蹭着:“霖少,你总算回来了,那些女人是谁啊?她们还联合起来打我,你可一定要为我出气啊!”
薄承霖一出现,自然成为了几个女人的香饽饽。
一群女人都奔了过去,把他团团围住。
“霖少,你最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霖少……”
“霖少……”
薄承霖被她们摇晃的满心烦躁,再加上之前跟薄瑾司打赌输了,此刻根本没心情去理会她们。
甩开这些女人的手,他冷眼看着她们:“滚!”
“霖少……”
一堆女人,异口同声的叫唤出声。
薄承霖见她们不动,更加没什么好气,脸色覆上一层寒霜:“让你们滚,都没听见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应该通知保安,将你们全部都扔出去!”
他咬了咬牙。
这笔账,他迟早都会找薄瑾司算计回去!
薄承霖一路抱着叶承欢回到房间,看着她红透的小脸,伸手在她脸上碰了碰。
他给她洗完澡,又在换衣服的手全部检查了一遍。
她身上那些痕迹,都是他们缠绵时所留下的,身上娇嫩的皮肤,也没有任何擦伤的地方。确定没有问题后,薄瑾司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他俯身躺在她身边,唇边都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活了三十多年,今天大概是他最开心的一次。
他喜欢的女人,紧张着他。
叶承欢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到身上冷冷的,一碰触到温暖的源头,便主动依偎了过去。
“冷……冷……”
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灯光被调的很暗,旁边放着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堆被审阅后的文件。
薄瑾司躺在床上,感觉到怀里身上滚烫,却一直叫喊着冷的人儿有些不对劲儿。
他皱紧眉头,伸手往她额头处一探,这才知道她竟然发起了高烧。
“冷……”叶承欢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双手环着他的腰身,整个人往他怀里使劲的钻。
薄瑾司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睡梦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要不是看她昨天都劳累了,现在又发了高烧,他肯定会抓紧时间要了她。
拿过手机,他拨通沈维的号码,吩咐他安排人过来。
叶承欢醒来,入眼,不是她住的酒店,而是熟悉的别墅。
她张了张唇,发现嗓子有点干干的。
刚一动,就发现身边躺了个人。
从她生病后,薄瑾司一直都留在她身边照顾着,她一动,薄瑾司也跟着醒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深夜。
薄瑾司从床上坐起,伸手摸了摸她不再滚烫的额头,温柔一笑:“醒了?”
叶承欢想要说话,却没什么力气。
嘴里,有些渴。
薄瑾司翻身下床,去倒了杯温水上楼,他扶着她的身体,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叶承欢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敢确信面前的人真的是薄瑾司。
她半信半疑的张开嘴,在薄瑾司的照顾下喝完了一整杯水。
薄瑾司把杯子扔在一边,看到她干裂的唇瓣时,用指腹在上面按了按:“还是平时摸起来舒服,这张唇,软软润润的,接起吻来才会让人流连忘返。”
叶承欢翻了个白眼。
她能够断定,他的确就是薄瑾司。
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薄瑾司才会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她说这种流氓话。
薄瑾司见她还有翻白眼的力气,凑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亲:“唇太干了,我帮你滋润一下。”
话落,他贴着她的身体,手掌在她腰迹的位置轻轻抚、摸……
温柔的吻,极为缠绵的滋润着她的。
天知道,在她向着他奔过来的那一刻,他有多想把她压在身下疼爱的冲动!
只是老天可能看不得他太高兴,关键时候,她竟然昏过去了,还发起了高烧,弄得他浑身燥热无处发泄。
“唔……”她呼吸不稳,小手无力的在他胸前捶打了几下。
薄瑾司倒也没再索取,意识到她呼吸急促,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便没有过火的继续下去。
他的舌,退出她的。
双唇相贴,他目光邪恶,不厌其烦的用舌尖儿描绘着她的唇形……
感觉到她的唇润了些,他才放开她。
叶承欢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故浮现着绯红,她身体软软的,只觉得浑身无力,眼角撑开逗比平时要费力不少。
靠在薄瑾司怀里,她干脆也懒得动了:“我们怎么回来了?”
他抱着她,男性线条完美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磁性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还是待在家里更舒服,而且你生病了,在别墅还有云姨细心照顾。”
叶承欢想了想,觉得也是。
酒店的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比起别墅又佣人随时照顾,的确差了很多。
她没再说话,睡意倒是庆幸了下。
额头,痒痒的,刺刺的。
叶承欢动了动,小手摸上他下巴,将他往旁边推了推,声音软糯的抗议道:“你这样,我一点儿也不舒服……”
“不舒服?”他移开,拉着她的手问道:“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他的下巴,见到那一层浅浅的胡渣时,有些惊讶。
现在的薄瑾司,哪里有平日里看到的样子?
他似乎很劳累,所以连胡渣都懒得修剪了。
难怪刚才,他用下巴抵着她额头的时候,她觉得一点也不舒服。
薄瑾司没注意到这点,见她没有回答,再次问出了声:“哪里不舒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
随后,她伸手指着男人下巴的位置。
指腹在他的胡渣上摸了摸,触感的确是痒痒的,刺刺的:“是这个。”
她打量着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想到平时所看到的薄瑾司,几乎都是收拾的十分得体的,哪里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不过,人长得好看,就是留着胡渣也很养眼。
就薄瑾司这副长相,即便有了胡渣,给人的感觉不但没有不修边幅的印象,反而让人莫名的心动。估计等再过个十年,说不准就是妥妥一枚蛊惑人心的大叔。
想着,她勾起了嘴角。
薄瑾司摸了摸下巴,也不觉尴尬:“忙着照顾你,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叶承欢愣住,他搞成这样,就是因为要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