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余颖也查清楚,那个始作俑者是齐妈妈,说起来那个碎嘴的老太婆,已经跟着刘熙,去了另一个地方,余颖暂时没有教训。

但是余颖知道这个小镇上的人,不少人都在说任家的坏话。

毕竟任家人这些年活得比他们好,活着滋润,有些人心里是有妒忌之心的。

如今任家没有了顶门的男人,小娘子也不敢多出家门,自然有人就嘴巴上没有了把门的,指指点点的,尤其是一些心里比较阴暗的人,更是对任家就开始了肆无忌惮的脑补。

有的说任家小娘子就是一个丑八怪!也有人信信旦旦地说,刘家早就不想结这门亲事!然后就是任家小娘子和某某某不得不说的事情。

可见的在某些劣根性上,有些长舌的古人,和后世的喷子很像。

知道这些情况之后,余颖虽然早就知道口舌如刀,但还是很有惊讶的,这些人任家并没有得罪过他们,甚至说起来原主亲爹在的时候,对他们还不错的。

看到某些人蹦跶地很起劲,余颖也没有和那些人太过客气,直接是派阿一出手揍人,虽然让那些人没有死,甚至没有打断他们的骨头,但是足足那些人躺了一个月才起来。

就这样,阿一出手把那些说任家人坏话的人,都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小镇上的人知道之后,有些惊异不定,但是说坏话的人明显减少,毕竟他们要接受教训。

当然也不乏那种顶风作案,接着辱骂任家的人,余颖毫不手软接着揍,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即使任爹已经死了,任家人也不是能侮辱的。

甚至更坑爹的是,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是倒霉透顶,不是跑肚拉稀,躺在地上起不来,就是满脸红斑消不下去,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千奇百怪的倒霉。

渐渐任家成了小镇的禁忌,没有人再指手画脚,更不敢辱骂。

更坑的是,那些人虽然都感觉是任家人揍的他们,但是就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揍的,所以就是想要拿到赔偿,也找不到地方。

只不过是因为总结了他们被打的原因之后,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

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不少人认为该打,毕竟任家人的长辈都已经去世,为什么要说小娘子的坏话?其实小娘子原本算是谨小慎微,不怎么冒头。

但是现在就很难说,这位小娘子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任家小娘子实在是厉害,这是小镇上大部分人的看法,人人从心里知道那些被打的人,这是任家人出手,于是刁滑的人家不敢求娶,不然娶回去,还就是一只母老虎。

而老实人家则看不上余颖的做派,感觉手段太狠辣,所以镇上就没有人家,想要娶这么厉害的小娘子。

对于这一点,余颖不在意,她又不打算嫁人,厉害很好啊!

时间就这样过去,余颖发现这个身体渐渐长开,变得美丽起来,于是明面上更加少出家门,实际上余颖早就换了另一种装束,把这个小镇附近的大山逛了一遍。

以余颖现在的身手,在山里可以横行无忌。

甚至发现了不少好的药材,余颖很是手痒,研制出不少秘药,可以说那些秘药,起初都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做实验,让余颖试过之后,感觉效果不错。

等到后来他们长舌之人,终于消停了,余颖就有些扼腕,怎么都不敢说任家的坏话了呐?

其实完全可以接着说下去啊!余颖这时候,很乐意有那种实验品自动送上门来,要知道在秘药研究里,人体实验是很重要的。

但是没有人敢说任家的坏话,因为他们吃过那么多苦头之后,又抓不住任家的把柄,只得是偃旗息鼓。当然就是有人还有意见的话,也要憋着。

这时候的余颖,已经接到了刘家的消息。

消息里说这时候的齐妈妈,恨死了余颖了,常常是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余颖,在齐妈妈看来,要不是任家小娘子半路上非要解除婚约,刘家怎么会落到,她必须给人洗衣服的地步?

一大把年纪把手都泡烂了,想想齐妈妈就恨余颖,就算是任家没有什么银子,光那所青砖大瓦的院子,也能卖上不少银子,更何况那个小娘子会绣花。

而齐妈妈是老眼昏花,已经不能绣花了。

但是齐妈妈不得不去做,因为她搞砸了一切,刘家没有了银子的进项。难道还能让刘太太来洗衣服挣钱?想想也不可能!齐妈妈只能忍着。

要知道刘家熙哥都在读书的空余时间,挣钱补贴家用。

在解决任刘两家的婚约之后,谭先生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刘熙多说什么。

对于刘熙的将来,自从见识过刘太太的做派之后,谭先生对刘熙已经彻底放弃,因为他有那个娘,即使他是刘熙的启蒙老师,也无权过问刘太太。

只是即使刘熙资质再好,谭先生也不打算和刘熙有太深的牵扯,虽然现在看不出刘熙,有没有可能成为白眼狼?但是刘太太及齐妈妈她们两个人,铁定是白眼狼。

在以孝为大义的时代,刘太太的行为实在是可能左右刘熙的心智,谭先生实在是不敢和刘熙太过联系。

当然刘熙刚开始没有考虑过这一切,因为他感觉自己很无力,事情来得太突然,未来的岳父死了,然后就是退婚,亲娘刘太太及齐妈妈都让他不认识。

等到后来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刘熙才懂得为什么谭先生最后走的时候,会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因为谭先生没法说什么,不然就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

等刘熙想通之后,第一次想要知道,自己亲娘刘太太和齐妈妈在说什么悄悄话?

于是刘熙在吃饭后,明着要去消食,其实打谱去偷听。

正巧听到齐妈妈和刘太太的私语,这两个中老年妇女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在说人家小娘子的坏话。就算是说了N遍,也是津津有味。

虽然刘熙是刘太太的儿子,感情上比较偏向亲娘,但是毕竟作为男人多读了不少书,听到她们的私语,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初解除婚约的时候,说刘熙一点不怨樱娘,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听到他娘的私语后,刘熙明白了任家小娘子坚决退婚的心情,再不退,说不定命都没了。

说着说着,她们两个人又开始诽谤谭先生,说谭先生就是没眼光,竟然不好好多培养自己的熙哥。

这时候刘熙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闯了进去,怒声说:“先生之所以对我另眼相看,应该是看在任伯伯的份上。母亲和齐妈妈如此对待樱娘,让先生怎么看我?”

当刘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发红的,以前在小镇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他自己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但是来到这个书院才知道,这天下人聪明人并不少。

可以说,刘熙吃了不少苦头才知道,原来谭先生看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聪明,而更多是任家的恩泽。

而刘太太、齐妈妈这两个人,说别人坏话被抓住,刚开始吓了一跳。

等看清是刘熙,都松了一口气。

齐妈妈看到刘熙的情况,就知道这位熙哥很不满意她们刚才所说的话,于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就算是在太太眼里有些体面,也不敢对上熙哥。

毕竟熙哥才是她们的靠山,要是熙哥厌恶了齐妈妈,齐妈妈也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这时候的齐妈妈,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在齐妈妈她的眼里,任家就是一个小小的猎户,任家小娘子怎么能配的上自家娘子儿子?

当然刘太太心里也是这样的看法,此刻她正端着茶杯,听到儿子的指责,刘太太满脸的不渝,然后说:“其实齐妈妈说的对,就樱娘那个身份那里配得上我儿!”

“那么咱们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们自己以为我忘了在任家的事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刘熙冷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要不要四处说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熙恨不得在她们两个人耳边大吼一声,“你们又忘了是罪臣之女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多么高贵的!”

这时候的刘熙,碍于自己的身份,恨不得摇着她们,提醒她们为什么不记得她们现在的身份?

听到这里,刘太太脸色一白,把杯子差点砸到刘熙的头上,最终想到还要靠儿子那张脸,只是放下杯子,然后越想越气,怒气冲天地伸手给了刘熙一耳光,就听“啪!”的一声。

刘太太这一巴掌力气不小,于是刘熙的脸一下子被抽歪,甚至连嘴角都破了。

此刻的刘太太的怒火,是因为她没有想到提醒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是她的儿子。

为了儿子,她一个人幸苦了那么久,竟然被儿子点出来罪臣之女,这个身份实在是让刘太太反感。

这个孽障,竟然敢嫌弃她这个当娘的。

想到这里,刘太太骂道:“混账东西!竟然敢给娘说那种话。”

而刘熙挨了一耳光之后,摸摸一下子肿胀起来的面庞,这时候血流了下来。然后刘熙闭了一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点红线。

看到这一幕,刘太太就是一愕,甚至感觉不对劲,然后她又看见刘熙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于是刘太太一下子怂了。

要知道刘太太她死去的夫君,脾气颇为暴烈,虽然一般不怎么发脾气,但是一旦急眼,眼睛中出现红线,那就代表着那个人真的是急眼了。

于是刘太太赶紧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语调很是苦涩地说:“熙哥,娘这些年可都是为了你好!结果,你竟然还......要知道打人莫打脸,你娘是罪臣之女?那你的身份会高吗?”

听了刘太太的话,刘熙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也很苦涩,既然母亲知道打人莫打脸,那么为什么老是想要打任家人的脸?

其实刘熙思考了半天,感觉这些年的幸苦,不能让母亲给毁了,所以他道:“那么母亲说啊,罪臣之女的后代和猎户家的小娘子,谁的地位更高?”

“这!”刘太太支支吾吾地说,后面的话是怎么也出不了口。

“呵呵!罪臣之女的后代。”刘熙念叨着。

其实刘太太自然知道罪臣之女的后代,并不怎么吃香,越是讲究名声的人家,越是不会和打着这种标签的人联姻,就怕得罪皇帝。

除非是儿子将来科考成绩很好不说,而且长得很俊,能够攀上皇家,那么她这个当娘的,绝对以后是风风光光的。

到了新的居住地之后,刘太太终于知道一件事,能遇到一个一直肯为女婿花银子的好岳家,难度系数很高,几乎没有再碰到。

曾经的任家为了刘熙做过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

另外,刘太太也不敢随意定亲了,要是再来一个任樱娘,她的儿子名声绝对坏了。

所以现在刘太太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齐妈妈出手的时机不对,搞得那个小贱人早早退掉了那门婚事。害得他们刘家银子都不够用的。

这对于刘太太来说,真的是大灾难。

说起来,刘太太从小到被赶出来之前,一直活得是锦衣玉食。

后来被赶出来后,吃了一顿时间的苦头,但正巧碰到任猎户,后来就没有吃多少苦,虽然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但也衣食无忧。

但是自从那个杀千刀的任樱娘撕毁婚约之后,刘家的日子一下子过得艰难起来,所以刘太太恨毒了余颖,总感觉要是余颖不反抗那桩婚事,她们的日子会好的很好。

一想到这里,刘太太就对自己的奶娘不满意,明明是让奶娘调教出一个好欺压的兔子,结果现在才知道,这那里是只兔子?明明是只小狐狸才对!

刘太太心里有种感觉,那就是任樱娘应该是很想着和刘家解除婚约。

于是刘太太把烧毁婚书这件事,就扔到一边,一门心思觉得余颖算计了她,这个小贱人等着,总有一天儿子刘熙考中状元后,就派人抓来让她为奴!

想到这里,刘太太露出有些雀跃的笑容。

这时候的刘熙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是焦躁无比。

以前的时候,他是多么眼瞎!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这样的人,刘熙感叹着,他现在真的是长进了,最起码知道看周围人的善恶。

在离开小镇之后,刘熙才知道那个温和、知书达理的母亲,竟然有另一面,而今一看到母亲这个表情,刘熙就明白母亲,又开始幻想怎么收拾那个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