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士兵没有什么阅历,听钟碧云说了这么多之后,其实已经对她信任了。

少帅平时也会请一些先生来给他们这些没有上过学的士兵讲课,他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也听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于是士兵反过来鼓励钟碧云。

而这时候华叔和去找他的士兵已经回来,华叔把刚才钟碧云的话听了一半。

现在是非常时期,华叔可不想给少帅和少夫人找麻烦!

钟碧云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觉悟,就不应该说那些让少夫人误会的话。

华叔对另外的一个士兵说:“给我机灵点,别以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长点脑子!”

这个士兵原本确实也有些相信钟碧云的话,只要她不给少帅麻烦,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但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威望的存在的华叔这样说了,他当然也就相信了钟碧云肯定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

“好的,华叔,我一定会看好这个女人!”

“你去吧!她既然想要给战士们看病,就让她去!其他的事情该制止的就制止。”

很快,钟碧云就得偿所愿的去配合军医给受伤的士兵看病。

军医确实忙不过来,有个帮手他也好了很多。

钟碧云在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非常的专业,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治病。

接着又有人把受伤的普通民众抬到这个临时治疗室里。

军医对钟碧云说:“你去给那些人治疗,我这边不需要你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钟碧云的表情的话,肯定会看到她眼神里闪过的不满。

也许是之前的目的一个都没有达到,钟碧云学乖了很多,她马上就收敛了真实的情绪,说:“好的,我这就去。”

但是给那些民众看病的过程中,钟碧云心中的不满好几次都表露出来。

现在的火车速度都很慢,从龙城到燕城火车要两天两夜的时间,现在路程才走了一半,闷在车厢里,普通的车厢里的乘客身上就会有各种味道。

特别是一些逃难的乘客,可能浑身上下就一身衣服,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更加是一言难尽。

钟碧云一边给他们看病一边想吐,所以在处理伤口的过程根本就不像刚才对那些受伤的战士那样体贴周到。

粗鲁和不耐烦的动作让她的病人们痛苦的尖叫。

“医生你能不能动作轻一点,我儿子他可能是疼的厉害。”一个妇女蹲在儿子的旁边,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她的语气充满了讨好和小心翼翼。

“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是说你在质疑我的医术?”钟碧云觉得和这样的妇女说话都降低自己的身分。

妇女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看着儿子束手无策。

经过华叔提点的那个士兵其实早就看在眼里,心里不得不感慨华叔眼光毒辣,早就把这个女人看穿。

“钟小姐,刚才可是你自己提出来要给人治病的!现在怎么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