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卿尔尔就起来把自己收拾地利索了,她今天要去见时媛,虽然杜全提前告诉她的,得等到下午小萧带孩子出去逛街了才能去,但是卿尔尔心里跟猫抓似得,就是静不下来,恨不得马上就跑到时媛身边,好好抱抱她,好好亲亲她。
一上午她都在房间里边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好不容易过了晌午,本来应该睡个午觉的,可她现在这心急如焚的样子,哪里能睡得着,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接到杜全的电话,说是让她下楼去,司机已经在下边等着了,他已经跟司机都交代过了,等看过的时媛,照样让司机把她送回去就是了。
她匆匆忙忙下了楼,出了酒店就看到有人在酒店外边候着她了,她虽不认得人,可是那司机却是应该知道的,见了她出来,就径直走到她面前,做了请的手势,随即跟着她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姐,酒店门口不好停车,得劳烦你走两步到前边的路边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出来。”
卿尔尔点头应了,等司机走开了,自己便往前边的路口走去,她觉得这城里边规矩都叫做礼仪,也是多的很,比如见着年轻的姑娘要叫“小姐”,酒店服务员叫她小姐,司机也叫她小姐,看样子她也得学着点了,不然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乡下来的,到让人平白看不起。
司机动作很快,她刚在路口站了一小会儿,车就开到了她面前,司机还主动下车来给她开车门,倒让她很不适应,上了车之后,司机把车开动了,一路上车开的稳当,想必这司机也是开了许多年的车了,看着年纪应该也车不多四十出头了的样子,看见卿尔尔在后头一声不吭,还有些紧张的样子,两只手交在一起一直绕来绕去,无所适从,他便笑着出声,说:“小姐,杜总要是瞧见你现在这样子,怕是要说我这开的什么车,竟然让车里的人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了呢。”
“啊?你别见怪,我这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跟你开车没关系的。”卿尔尔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说笑的话让氛围一下就变得轻松了些,空气里还带着司机的笑声,司机说:“我虽然不知道小姐是要去做些什么,可是啊,能肯定的是一定是个很重要的约会,小姐保持平常心就是了,其他的先不说,要是小姐神经绷得太紧电话,一会儿很容易晕车的。”
“是吗?我也是没办法,一想到一会儿要见我的女儿,就有些激动。”
“小姐这么年轻就有女儿了?真是有福气。”司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卿尔尔闲聊,卿尔尔想司机也许是怕她闷,或者是怕她晕车,因为到目的地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前后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下车的时候,司机照样给卿尔尔开了门,只是在卿尔尔出来之后,对她说:“小姐,杜总吩咐过了,让小姐先坐在这边的咖啡屋里等等,一会儿你相见的人就会来,至于小姐是要怎么个见法儿,全在小姐自己,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再来这里接小姐回去。”
“好的,麻烦你了。”卿尔尔道谢到。
司机客气地回了她,便重新上了车,开车走了。
应该是杜全安排好了,咖啡屋的老板一见她进来便点头示意,她估摸着这咖啡店的老板和杜全是有交情的。
咖啡屋不大,装修却是很有风味,暗沉的色调加上绿色的植物做装设,多了些闲适的感觉,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因为店面不大的缘故吧,店里除了老板之外,没有其他的员工,她一进门来老板就来询问她喝些什么,她打量了一下咖啡屋的老板,二十几岁的样子,兴许比她大上几岁,说话都是带着笑,让人听他说话都觉得能静的下来,这样的咖啡屋这样的老板,倒是如出一辙。
她想了想,也不问有什么喝的,只说了句来杯最便宜的吧,她一进咖啡屋,之后老板便给她端了一杯咖啡色和奶白色混合的咖啡,听见老板说:“这是卡布奇诺,味道偏甜,适合调节心情,已经有人结过账了,小姐请慢用。”
她手指在杯沿上来回滑动了好几遍,却不曾尝过这杯咖啡,甜的?她现在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哪里还有甜味?她苦笑之后,便就这吸管喝了一口,喝吧,甜的不是能调节心情吗?既然日子已经这么苦了,生活能甜上一分也是好的呀。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咖啡店外边的街道来来回回的人也不算多,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一辆开来的轿车,一个男人下车给后座的女人开了车门,宽大的手掌帮她挡住头顶,护住她的身体,女人出来之后,便弯腰进去抱里边的孩子,两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从车里出来,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粉红色的蝴蝶结扎在头发上,白色的蓬蓬裙,大红色的小皮鞋,都像是从童话你出来的小人儿一样,卿尔尔正想着小萧应该把她的女儿照顾的很好的时候,车里边接着出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绣花旗袍,湖绿色很是称她的皮肤,从她第一次见着叶蕾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觉得的,她在b城见到叶蕾一点都不意外,可是在她想要见女儿的时候见到叶蕾,她很是意外。
要说叶蕾跟她也是五年没见过面的了,五年前见过的次数就寥寥无几,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高帅结婚是那个穿旗袍的美丽却又妖娆的女人而已,现在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穿旗袍,她这样的人生来就是适合旗袍的,无论什么样式的旗袍,穿在她身上都是一种别样的韵味,少了青涩和稚嫩,多了成熟和妩媚,走在哪里都能理所当然地吸引男人的目光,粱于归也不例外!
叶蕾下了车就牵起小时媛的手,转过身来对着小时媛,蹲下身去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上的蝴蝶结和蓬蓬裙,问:“时媛今天穿的好漂亮,像是仙界里边来的小仙子一样。”
小女孩的通性,收到表扬和赞美都会有些不好意思,时媛脸有些微微泛红,拉紧了叶蕾的手说:“叶蕾姨,我们赶紧进去吧,这外边好热的。”
“好好好,我们进去给时媛买新衣服去。”说完,叶蕾用食指刮了一下小时媛的鼻子,站起身来对夏小萧说:“小萧,我们进去吧,这两个孩子穿的一模一样,像是亲生的姐妹一样呢。”
说话间,便笑闹着进了童装店,隔着玻璃,卿尔尔大老远就能瞧见小时媛的位置,她正任由叶蕾拿着一件红色的小皮裙在身上比划,比划完了又朝叶蕾的方向说了话,应该是在询问她的意见,然后得到应允之后,拿着衣服跟叶蕾进了试衣间。
夏小萧也给女儿挑了两套衣服先进去试,童装店能够透过玻璃看到里边的人只剩下高帅这个大老爷们,一个人坐在休息的沙发上,无聊地翻着桌上的杂志。
卿尔尔几乎是没有预兆地打饭了手里的咖啡,夏天的咖啡是冰的,里边放了冰块,打翻的液体滴落在她腿上也不会觉得烫,可是玻璃渣子扎在穿凉鞋的脚上却是痛的要命,那玻璃碎片像是要往她心根儿上扎一样,怎么会这么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脚上的血和咖啡混在一起颜色越发的深,可她的脚却是麻木的,心口倒疼的厉害。
她的女儿,她的时媛,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不过是让粱于归带走时媛半个月而已,短短十几天而已,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粱于归他居然已经默许让时媛和叶蕾亲近,让她的女儿和他的情人亲近,怎么可以?她不允许,她不允许!
粱于归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让时媛和叶蕾培养感情吗?还是说以后都要把时媛交给叶蕾照顾?他这是要为叶蕾成为梁太太铺路吗?可是那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呀!
因为卿尔尔坐在咖啡屋右侧靠玻璃的地方,那里的位置比较偏,不招人眼,咖啡屋的老板也是听到了动静,连忙拿了毛巾跑过来,到卿尔尔面前递给她,关切到:“小姐,小姐,快些用这个擦擦,你的脚流血了,我去给你找些药来。”说完有些意味地看了卿尔尔一眼,便连忙走开去拿药去了。
后来,咖啡屋老板拿了碘酒给她处理了伤口,说:“小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再处理一下,别的倒没什么,就怕有玻璃渣子在伤口里边没洗出来,到时候发炎了就不好了。”
“没事,我想在这里再坐坐,可以吗?”卿尔尔淡淡地说了一句,视线不自觉又飘到了外边对面的童装店,她看着对面店里边的穿着大红色小皮裙的小女孩再镜子前左看看又瞧瞧,很是臭美,她的时媛啊,那是她的女儿呀,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