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轻柔地笼罩北京的城,冷卉坐在出车内,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宛如繁星的灯光,流光溢彩,让夜色中的城市分外亮丽。
“冷小姐,到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冷卉,对她化妆前后的样子有些吃惊,她素颜的样子很耐看,但妆容过后的她,让司机顿感惊艳。柔顺的发丝盘起,露出了她线条柔美的颈项,略施粉黛的鹅蛋脸越发嫩白,脸颊上那淡而不浓的腮红为她清冷的气质增添了丝柔和,灯光下,那擦了唇蜜的唇此刻水嫩诱人。
车门打开,迎面吹来的夜风夹杂着无限的冷意,激的冷卉缩了缩脖颈,关上车门,她拢了拢衣摆长到脚踝的风衣,这是陈逸城为她准备的。
冷卉早上醒来,屋里已经没有了陈逸城的身影,有的只是客厅桌面上准备好的牛奶和面包,及其一张便利贴。
我先走了。首先,你把早餐吃了,离开前不要忘记带放在沙发上的袋子,里边是一件大衣,今晚记得穿。其次,等你下班后会有人到医院门口接你去化妆。
陈逸城。
抬眼,看到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冷卉踩着颜色艳丽的红毯前行,门口着装统一的迎宾殷勤地向她问好,冷卉微微颔首,之后进入酒店。一进门,周身便被暖气包裹,冷卉刚刚脱下风衣,便被面带微笑的服务员伸手接过,为她保管。
自冷卉脱下风衣的那一瞬,无数目光便聚集而来。美,不可忽视的美。
国土局分局局长周耀与冷卉一前一后进入酒店,眼前的女人虽然只给了他一个背影,但他的视线却为之驻留。
灯光下,一袭形似旗袍皑如白雪的晚礼服勾勒着她窈窕的身躯,看似清瘦,却玲珑有致。镂空的深V蕾丝衣料让她白皙的后背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一直以来,周耀都喜欢看穿旗袍的女人,在他看来,除了旗袍,其他服装都不能完全彰显女人的柔美。
就在那时,眼前的女人微微回头,那清冷又带着一丝温婉的侧脸赫然映入周耀的眼帘,蓦地,脑海里蹦出一句话来——濯清涟而不妖。
周耀恍神了,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再,眼里染上一抹失落,开口问身畔的秘书,“刚刚那女人呢?”
秘书不明,“局长,这里有这么多女人,您说哪个?”
“穿白裙的。”说完,周耀的目光于人群中四处寻找。
闻言,秘书也跟着四处观望帮着找人,无意间,瞥见了腾耀建筑总经理顾烨身边站着一名身穿白裙的女人,立即伸手一指,“局长,您看是不是那女人。”
周耀顺着秘书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对,就是她。周耀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早就听说顾烨身边那个名叫罗笑笑的女秘书长得漂亮,没想到今天惊鸿一瞥,发现了她身上那股冷艳的韵味,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
许多建筑商都想拿下北郊那块地皮,原本还在考虑的周耀对顾烨的公司多了分兴趣。他的视线始终锁定着罗笑笑的背影,见她离开向洗手间走去,周耀也迈开了步子向顾烨走去。
“顾总,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看见你。”
闻声,顾烨回头,看着眼前的周耀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周局长,你也来了!”顾烨搁下手里的酒杯,为陈逸城和周耀相互介绍,“这是西慈医院的少东陈逸城,这是周局长。”
陈逸城与周耀礼貌地握手,与周耀脸上的笑容相比,陈逸城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玩味。
两人一番闲聊后,陈逸城因得招呼其他客人先离开,而顾烨则与周耀坐到了休息区,两人心思各异,最后顾烨率先开口,提到了北郊地皮的事。
“周局,关于北郊那块地,不知道你的最终决定如何。”
“这件事我还在考虑中。”说到这,周耀话锋一转,“不如明天一起吃个饭。”
“行啊,我明天让秘书定位,周局想吃什么菜,不瞒你说,我那秘书罗笑笑挺仰慕你的,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认识认识。”
周耀在想什么,顾烨怎么会不清楚,做惯了戏子,演得自然恰如其分。
听顾烨那么一说,周耀眉眼里染上了几分愉悦,“我一早就听说顾总你的秘书机灵能干,今天正好可以和你的秘书认识一下。”
“那好啊,等她回来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会场及其热闹,但冷卉却静坐于角落的沙发里,面对无数上前来搭讪的男人,她都选择了漠视。她不喜欢喧哗,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周人的人所散发出来的金贵的气息,身处社会底层的她与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格格不入。
抬眼,冷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身影,那女人与她有着相同的发饰、相似的背影、相似却又不似的白裙。
乍一看,冷卉还以为她看到了自己。
“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一个熟悉的男声音让冷卉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陈逸城的身上。一向身穿休闲装的他此刻西装革履,纯手工制作的西服十分修身,彰显了他的伟岸和挺拔之余,掩盖了他的青春之气,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着绅士之气。
这样的陈逸城,冷卉还是第一次见到。
冷卉伸手接过陈逸城手里的香槟,拖着杯底收回手,可陈逸城的指尖却趁机轻刮冷卉的掌心,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冷卉微微一颤,见他冲她眨眼,冷卉抿唇:这无赖,明明装出一副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样子,却暗地里占她便宜,挑|逗她。
冷卉将酒杯搁在桌面,接着只觉沙发下陷,只见陈逸城已经自顾坐在了她的身边。
陈逸城与冷卉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近,也不远。身前有桌子遮挡,陈逸城面上虽然一脸正气,但右脚已经蹭上了冷卉的腿,搁着意料轻轻地磨蹭着她的肌肤。
见状,冷卉微微一蹙眉,不着痕迹地移开脚,可没多久又被陈逸城缠上了。冷卉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趁机冷冷瞪了他一眼:陈逸城,你是不是该收敛点。
可陈逸城却咧嘴一笑,眼里满是肆无忌惮:怕什么,又没人看得见。
冷卉压低声音,“你该走了。”身为宴会的主人之一,他不是很忙吗?
“不走,”陈逸城回应,看着冷卉的眼里多了几分迷恋,“知道吗?你今晚很美。”美得有些让他把持不住,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收回流连于冷卉胸口前的目光,陈逸城喝了口酒,以缓解口干舌燥的感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说着,维持着‘陌生’的关系,除了站在楼上的陈婕,没人看得到他们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脚。陈婕看着儿子身畔的女人——冷静,自强,自她的眼里看不出一丝野心。嘴角一弯,陈婕觉得儿子挑女人的眼光不赖。
冷自然对陈家没有任何野心,因为她不感兴趣。
陈逸城离开后,冷卉穿过舞池独自一人向露台边走去,想要透透风。她刚刚走到拐角,便与自楼上下来的陈婕擦身而过。静距离看,冷卉觉得陈逸城的母亲比相片里要年轻几分。
陈婕见刚刚和儿子坐在一起那女孩儿并未和自己打招呼,她只是淡漠的走开。对此,陈婕有些诧异。随即轻呼一声,“哎呦。”接着伸手捂住了胸口。陈婕要搞清楚她是不是在装着不认识自己。
冷卉停下了脚步,她本不想与陈逸城的母亲有所交集,因为没那必要,但现在她却不得不转身,“您怎么了?”
“我喘不过气来,姑娘,来扶我一把。”
此刻的陈婕面色难受,不等冷卉动作,她便率先抓住了冷卉的手,大口喘着气。冷卉伸手轻轻的拍抚这陈婕的背,想要缓解她呼吸困难的状况,身为医生,无法对身体不适的人选择忽视。
渐渐的,陈婕的呼吸变得顺畅起来,开口试探,“姑娘,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我儿子。”
冷卉想,陈婕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陈逸城是认识的,不然她怎么不说她儿子的姓名,而直接让自己带她去找。既然知道了那也没装着不认识的必要,冷卉朝服务员招手,“麻烦你送陈夫人去找陈先生,她不太舒服。”
不等陈婕开口,冷卉已经将她的手交到了服务员的手中,之后淡淡告别:“陈夫人,我先走了。”
陈婕看着冷卉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底的不明越发浓郁了,看着她刚刚与儿子亲密的动作,说明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于私,她们将来可能会成为一家人。于公,自己是这次宴会的主人,于公于私她都因该和自己搞好关系不是吗?可她似乎一点也不想与自己扯上一丝半豪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陈婕会不会是个恶婆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