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若是伤心就哭吧。”司徒玉担心的看着姚宴。

姚宴倏然一笑,明眸灿艳,“只有一点点,不到哭的地步。说到哪里了,对,他怎么会把我卖给你呢?”

司徒玉一怔,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莫非是觉得我可靠不成?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怕瑞锦侯府找姑娘的麻烦。柯修杰想要姑娘,瑞锦侯府内囊已空,若是被他们知道姑娘还有本事置办下红菇山这份产业,必然更不会轻易放过姑娘了。”

“我有现在的这些产业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姚宴笑道。

司徒玉同样笑道:“我托了姑娘的福才对,只说姑娘卖给我们司徒家的两本菜谱吧,已为我们赚得净利润十万两银子了。”

姚宴夸张的睁大眼,“啊,那么多啊,我卖亏了呢。”

司徒玉知道姚宴是开玩笑的,也看得出她今日神情的不对劲,但姚宴觉得自己很正常,他就不戳破,陪着继续闲聊,笑道:“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菜谱的买卖,我可不会更改契约。”

“哎呀,瞧你怕的那样,放心啦,我不会反悔的,商人最重要的是诚信。”

司徒玉含笑点头,“红菇山庄出产的红菇已经成为我们各地云翔酒楼的招牌菜了,往后还要更仰仗姚姑娘支持了。”

“好说好说。”姚宴笑道:“遇见公子才是我的福气,咱们第一次相见公子就救了我呢,有这份救命恩情在,我们红菇山庄产的红菇只卖给你们司徒家,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卖。”

司徒玉笑道:“姚姑娘客气了,那时不管是遇见谁被扔在路边我也会救的,不过举手之劳,姚姑娘若再说什么救命之恩的话,我就要羞愧了。”

姚宴笑的脸都酸了,她揉揉脸颊,歉然的看着司徒玉,“大公子,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就不留您用膳了。”

司徒玉忙站起来道:“姑娘歇着吧,我这就走了。”

姚宴坐在椅子上没动,像是僵在玫瑰椅上了,脸上笑容依旧,“我信任大公子,大公子家财万贯也一定看不上我的红菇山庄,大公子你去办文书吧,在我没脱籍之前,仰仗大公子庇护了。”

司徒玉心中没有丝毫欣喜,反而为姚宴心疼不已,转头笑着拱手道:“得姑娘相助是鄙人的荣幸,姑娘放心,我虽为皇商,头上却还有一个正三品紫薇舍人的虚衔呢,乃是陛下亲封的,我堂妹乃是宫中受宠的棠嫔,姑娘脱籍之事我定会效犬马之劳。”

“大公子您真会说话,说的我心里太高兴了。您尊重我,我记您一辈子恩情。”

司徒玉笑望一直笑的姚宴,“希望下次再来拜见姑娘时,姑娘依旧如明珠璀璨。”

“好啊,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保重。”司徒玉最后忍不住说了这两个字。

“嗯呢,你去吧。”姚宴笑着朝他挥手。

司徒玉走了,厅种一霎那的安静。

团姐儿扭过头来,伸着小手喊人抱抱,“凉凉抱~”

“来,凉凉抱抱。”

姚宴脸上挂着笑接过孩子对红彤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红彤犹豫了一会儿,“是。”

“凉凉~亲亲~”

团姐儿站在姚宴的双腿上,两只小手搂着姚宴的脖子,“啵”一口亲在姚宴的脸上,姚宴回亲团姐儿一口,动作机械,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仿佛失去了光辉,暗沉沉的,一双眼中炽火与怒火交织。

“噌”的一下子,姚宴抱着团姐儿站了起来,直奔后院。

在她住的院子里,她让人吊了一个沙包,她把团姐儿交给红彤后,就疯狂的踢打起来。

管家03,有没有武功秘籍卖?

【宿主疯了?】

你才疯了。别废话,捡起你身为系统的节操来,有没有,回答我。

【九阴真经,乾坤大挪移,一阳指,六脉神剑……】

姚宴心中一喜,你有?

【都没有】

滚犊子。

【宿主,有一本剑术你要不要,只需一个福寿点】

赊账行不行?

【dog脸】

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

你才臭不要脸。

【你!】

你!

闭嘴!

【嘤嘤嘤】

【宿主,你的烂桃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祝君行还是柯修杰?

姚宴停下踢打沙袋的动作,把手指骨掰扯的咔咔作响。

【两朵】

几天后到达?

【两天后】

行,我知道了。

“红彤,你去镇上铁匠铺给我打十一把长剑去,多少钱不是问题,我两日后就需要,一家铺子完成不了就找两家,不行就多找几家,我两日后必须要。”姚宴把团姐儿抱在自己怀里,从袖袋中掏出五十两银子给红彤。

“是,奴婢这就去。”

姚宴最满意红彤的地方就是,只要是她的命令,她从来都不多问,执行起来雷厉风行。

“杜鹃,你去把甲壹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

“是的,大太太。”

“从今往后没有大太太,只有红菇山庄庄主,往后叫我庄主,把我这道命令传下去,谁若是叫错一句我罚他一个月月钱,去。”

杜鹃惊讶不已,“大太太这是为何啊?”

姚宴冷冷睨着杜鹃,“你没看到红彤听到我的命令时是什么反应吗?”

杜鹃被姚宴看的心慌,忙跪下道:“奴才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

“是。”

听到风声的祝大福、朱氏、葛红华匆匆赶来姚宴的院子,只见团姐儿被放在悠车上,正站着看姚宴嘿嘿哈哈的踢打沙袋,小手拍着乐呵的不行,而姚宴一拳一脚招式凌厉,浑然不似以往温和。

祝大福忙走上前问道:“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呢?”

此时甲壹也走进了院子,看到姚宴凌厉的攻击姿势不禁咋舌。

“祝大福,往后叫我庄主,我和祝君行已恩断义绝。”

祝大福一霎懵了,两眼发直,“大、庄、庄主,发生什么事儿了?”

“等祝君行回来找你,你自己去问他。祝大福,我这里永远都欢迎你,你可以选择跟祝君行或者跟我,团姐儿永远都是你的孙女。”姚宴看向朱氏和葛红华,“你们两个以后叫我庄主,如果你们还愿意跟着我,你们就是我的内管家。”

经过祝君石一事,在朱氏心里姚宴早已是她的主心骨,是大嫂也罢,庄主也罢,她早已打定主意跟着姚宴,于是毫不犹豫的道:“我永远跟着大、庄主!”

葛红华也没有犹豫,“是庄主给了我一条活路,我也永远跟着庄主。”

“好。”

姚宴遂即看向甲壹,“这两日抓紧督促家丁练箭,两日后听我号令,你们是我买回来的,记住,你们的主子只有我一人。”

“是。”

“下去吧。”

“这是为什么呀?”祝大福眼眶红红的看着姚宴。

姚宴躲开了祝大福的目光,继续抬腿踢沙袋,“没有旁的事情了,你们都走吧。”

两日后。

祝君行因落水的关系,丢失了路引等文证,不得不“想起”自己的户籍地在何处,返回了祝家庄。

与此同时,柯修杰也尾随祝君行带着自己的爪牙跟着找来了。

红菇山庄庄门紧闭。

“祝君行!”柯修杰打马现身,高声吆喝。

祝君行回头看远远跑来的六个人,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这就是你家?没想到你还有些家底啊。”柯修杰打马围着祝君行转了一圈,“是不是你家啊,怎么没人来迎接呢?”

柯修杰手搭凉棚往门楼上一望,顿时哎呦一声,“还有瞭望台呢?”

“上头的人听着,赶紧给大爷开门,你们家来贵客了,好酒好肉的走着。”

此时,姚宴一身戎装的出现在瞭望台上,冷眼下睨祝君行,祝君行亦抬头望着姚宴,竟是与有荣焉的笑了。

姚宴眯起眼,心中呸了一口,笑个屁。

“胭儿?胭儿!”柯修杰惊喜的大叫。

姚宴笑眯眯的一摆手,登时冷箭直射柯修杰,柯修杰顿时吓的从马上摔了下去。

“胭儿你干嘛呢,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夫君啊。”

姚宴冷冷一笑,转身下门楼,片刻庄门大开,姚宴骑马冲了出来,手持青锋长剑,带着决绝收割烂桃花的气势。

柯修杰看着如同女将军一样的姚胭儿嘿嘿笑道:“胭儿,找到你真是太好了,胭……”

姚宴照着柯修杰的头顶一剑就劈了下去,柯修杰“啊”的一声惊叫往一旁滚去,怒道:“姚胭儿你疯了?”

“并没有,只想要你的命根子罢了。”

姚宴从马上一跃而下,与此同时,庄里的家丁都持剑跑了出来和柯修杰带来的爪牙打在了一起。

柯修杰就是个纨绔,跟着他的人,就算原本有武艺傍身,现在也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姚宴训练的家丁不同,正是少年锐气,如此一来,柯修杰的随从颓败如山倒,很快被家丁用剑架着脖子降服了。

而姚宴此时用剑尖抵着柯修杰的喉咙,脚踏他的命根子,笑盈盈道:“你还想要我吗?”

柯修杰头顶的红桃花顿时一颤就萎缩成了一团,他却还撑着男人最后一点颜面,死鸭子嘴硬,“姚胭儿,你忘了咱们相好的时候了?”

“相好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呢。”话落姚宴猛然使劲往下一踩柯修杰的那处。

“嗷”的一声惨叫后,柯修杰头顶的桃花瓣掉了个干净,“姚胭儿有话好好说!”

“我这不是已经在和你好好说话了吗,我的声音难道还不够温柔吗?”

温柔,真的很温柔,可他娘的这温柔吓死个人,我的命根子呦。

“知道我踩过多少蛋了吗?”

柯修杰看妖怪一样看着姚宴,颤巍巍道:“鸡、鸡蛋啊?”

“不不不,就是你想的那个蛋。”姚宴装作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三个男人,六个蛋,其中两个已上了断头台,现在尸骨应该都腐烂了,你还想要我吗?”

就在姚宴再度用力的刹那,柯修杰头顶的桃花枝咔嚓咔嚓碎成了渣渣,“嗷”

的一嗓子就嚎道:“不,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