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

把朱欣荣带回来之后，王虎把他暂时安放在审讯室，等会准备过去审问。刚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站了很多年轻的警员，他们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王虎问道：“有话就说，怕什么？”

一个警员壮着胆子说道：“队长，我想和朱欣荣拍张合照。”

王虎不解，反问为什么。

另外的一个警员解释说道：“朱欣荣是市长，而我们知道市长被抓的情况几乎再可能。我们想跟他拍一张合照，以后跟人吹牛，看这是我抓到的市长。”[

这人说完，其他人呵呵一笑，皆有些不好意思。

王虎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想拍多少张拍多少张，照的不好重新来过，反正朱欣荣又不收钱！”

“谢谢市长！”大家道了一句，然后拿着相机，一窝蜂的冲入审讯室，本来不大的地方一下子全部挤满了。

王虎站在外面看着，发现挺有趣的。当先一人走了过去，拿着一张自己写的逮捕令对朱欣荣作张口述说状，看起来像是宣布逮捕他似的。相机拍的是警员的侧面，让他看上去十分勇武。

这些年轻人，想法很是奇特，有的作势欲打朱欣荣，有的拿枪指着他，也有的用手铐作势敲打他，大家玩的很快乐，笑声不断，直把朱欣荣当猴子一样耍。

朱欣荣在上位时间很久，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骂：“你们这群崽子，不得好死。”他为了顾及自己原本没有多少的形象，骂的时候却不用下流的字眼，可惜对警员一点用没有，他们只当没听见。审讯室的笑声挺大的，倒也真的不好听见。

朱欣荣见喝骂没用，转头看向王虎，竟天真的向他抗议起来：“王虎，我抗议，作为雨华城的市民我拥有基本的人身权利，法律上不允许我被他人侮辱。”

见朱欣荣讲起法律，警员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队长，听听他怎么说。

王虎笑了笑，回应说道：“抗议效，首先可爱的人民警察没有侮辱你，他们只是以自己年轻的方式欢迎你到警队一游。其实，对于你是不是人，我持怀疑态度，觉得很有必要找你亲生父亲鉴定一下，等结果出来后我在考虑你的人权！”

哈哈哈哈，警员们听了哄然大笑，觉得队长太机智了。竟明着讽刺朱欣荣不是人，这点他们也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

朱欣荣老脸一红，想要辩解说自己是人，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为什么要去辩解啊，自己本来就是人，如果辩解反而显得心虚了。见王虎拒绝帮助自己，他反而接受现实了，谁能阻止一群年轻人胡闹呢？

“队长，市长电话……”马进走了过来，对王虎说道。

说完也看到里面的热闹，原本也想进去玩一玩，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便只得作罢。黄飞鸿也想去拍照的，只不过他作为警队二把手，得维持自己的威严，不能在手下面前胡闹，也没有过去。

王虎听到市长电话几个字，下意识的人呢一下，心想市长不是被抓了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张天的电话，朱欣荣原本也要退位了，张天今天早上接管了市里领导班子。

“张市长，恭喜你了……”王虎拿起电话，笑着说道。

“呵呵，同喜同喜，我能够在选举中获胜，最大的功臣还是你，哪天有空过来家里坐坐，我们爷俩好好聚聚……”张天笑着说道，看得出他很是得意，看似随和，架子却大了很多，颇有几分小人得意。

王虎冷冷一笑，在他面前装爷？我能帮你上市长之位，也能把你拉下来，手里也有很多你洗钱的证据呢。不过王虎也没必要这么做，张天虽说能力不如朱欣荣，对自己的敌意也不如朱欣荣，至少不会找自己麻烦不是？

“市长有什么指示？莫非帝都有人发来指令，要我放人？”王虎问道，他才不会相信张天闲到跟自己聊天打屁，肯定是有事才打过来的。

“你就是聪明，一猜就准。朱欣荣的岳父，也就是帝都文化部副部长，老爷子打来电话说看我能否通融一下，把朱欣荣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的话，我当然得听了，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张天说道。[

问问我的意见？王虎一听，明白张天想的是什么，文化部副部长估计没什么实权，张天压根不怕他，可又不想得罪人。于是把问题给了自己，自己不答应，他也好有个借口去搪塞那边。

张天的心思，王虎倒是估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根本不怕，朱欣荣的岳父不找他麻烦还好，找他麻烦一样弄倒去！

“我认为，警队应该秉公执法，岂能因为某个人败坏法律？这事我做不来，雨华城的百姓也做不来！”王虎拒绝了。

“不愧是王队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好工作，雨华城的治安靠你了。”张天听到这话，安慰了一句，便挂了电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朱欣荣一直压着他，张天对他半点好感没有，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好了，怎么可能同意放了他？

上午的时间，王虎根本没去审问，任由手下胡闹一番。他们说得对，抓住一个市长不容易，想跟一个带着手铐合照的警员也不容易，让他们多开心一会吧。中午吃饭，王虎甚至和墨菲娜见了个面，也没有聊什么特别的，只是工作有了一点成就，想和她分享一番。

听到警员把朱欣荣当猴耍，墨菲娜咯咯一笑，说他们顽皮。这话倒像是一个领导的妻子说他们下属，王虎听了倒是很开心。两人聊到上班时间，又各自分开了。他们很享受这些点滴的相处，有种被对方重视的感觉。

回到警队，王虎立即提审朱欣荣，开始了解这段仇恨。

“朱欣荣，去年十一月，你是不是在酒店和一名小姐偷欢？”王虎进去之后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朱欣荣白了一眼，很奈的说道。

王虎笑了笑，他确实是随口胡说的，为的是想看朱欣荣生气时的表情。他憔悴很多，整个人显得有些慌张，听到问题眼皮一台，虽然动怒，却不敢过多发作，似乎怕自己体力不支，面对后面的审问会支持不住。

“陈小龙是不是你儿子？”王虎又问，专挑比较八卦的问题。

“是的，我说你能不能问一点其他的？”朱欣荣不快的说道。

审讯室还有一个记录员，开着录音设备，也用文字记录，听到朱欣荣的抱怨，他笑了一下，心想这问题很好啊，十岁的小孩都会关心啊。

朱欣荣对陈小龙的事，却没办法否认，现代医学设备这么发达，检查两人的血缘关系是很容易的。

“朱欣荣，你秘书叫什么？你和她最喜欢用什么姿势？”王虎又问了一个让人吐血的问题。

记录员差点笑出来了，队长怎么喜欢这种问题啊。不过他很认真的看着朱欣荣，充满了期待，看得出他更关心。

“她叫张婷婷，是的，她是我情人。不过对于你后一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朱欣荣没好气的说道，这事能够摆在桌面上说么，还是记录在案的。万一流露出去，可是当天的头条新闻了，还不闹得尽人皆知。

“小李，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用了，他刚才是不是说后体位？”王虎却向记录员问道。

“不是，队长，他说的是传教士体味。”记录员也是个年轻人，笑着说道，觉得讨论这事似乎也挺好玩的。

“胡说，我喜欢女上位！”朱欣荣猛地一怒，不想他们乱说，却说漏了嘴。

他说完看到王虎的笑容，知道自己中计了，被他耍了。王虎的审问乱七八糟，让他根本难以应对。他哪知道王虎其实根本就不会审问，想到哪问到哪，他当然很难应对了。

拿了朱欣荣的情事开场，气氛活跃一下之后，王虎后面又问他养了多少情人。在王虎不断的轰炸下，朱欣荣起先不答，后面实在受不了，回答说有一百二十四个？听到这个数字，王虎耸了耸肩，心想质量肯定不好；记录员羡慕似的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当官福利这么好啊，还配女人。[

“朱欣荣，你有没有杀过人？”王虎神情一边，正色说道，眼睛之中却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引导说道。

没错，便是催眠术。审问用催眠是不应该的，王虎却不在意，他是从结果倒过程和原因。引诱出朱欣荣杀人的经过，去寻找尽可能多的证据，毕竟到了法庭还是靠证据说话，当然犯人的供词也是极好的证据了。

朱欣荣听到这个问题，他原本不想说，却觉得脑子有些晕，思维一下子收不住，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他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是七八岁的少年，当时邻居家的小姐姐长得好看，他想要亲近对方不坑，拉之间小姐姐摔入枯井之中。当时因为年纪小，家里又赔了钱，小姐姐家人也不好追究，毕竟拿七八岁的小孩也没办法。

后面一路说过来，竟有二十多条命案在身，其中有十几条是雨华城的人。记录员听到这里，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心道：原来当官这么阴狠啊……

王虎又问了他贩毒的事，并问账本在哪等等一系列能够想到的相关的问题，朱欣荣脑子一热，全部都交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