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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吧,你把我抓来有什么目的?”看着面前这个信心满满的男人,余真真缓缓的问道。

“想和你说说话,叙叙旧啊,毕竟天大地大,芸芸众生,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是真正认识的,认识了两世。”

真真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当然知道,高占群把她掳来,当然不会是聊天叙旧那么简单。

“你知道吗?外面已经风声鹤唳,你那两个男人像疯狗一样到处找你,我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他们打死也想不到,你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哈哈哈。”

他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真真心里咯登一下。

高占群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而那里就在骆骏和龙沧海的眼皮底下,那这是什么地方,余真真一时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找不到。

高占群静静的看着她,眼光柔柔的,却又深不可测,真真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马上把眼睛错开,她不敢去看他,因为她知道,那双眼睛可以再次摄住她的心智,让她沉沦。

“把枪拿出来吧,不然我可就自己来搜啦。”他的口气轻佻,眼睛紧紧的盯着真真那高耸的双峰。

余真真冷冷的笑着,把枪掏出来,扔到桌上。

“这才听话,你知道吗,你乖乖听话的时候真是迷人,想来骆骏和龙沧海都是这样被你迷住的吧。”

真真已经懒得理他,眼睛看着屋子中的某处,一言不发。

“你真是迷人啊,就算穿着这么粗糙的衣裳,都还是这么美。骆骏真是有福,可以天天睡你,**那么大,比上一世还要大,肯定和你的脸蛋一样。又白又嫩。一掐就能掐出水儿,屁股这么圆这么翘,干起来肯定爽极了。龙沧海也干过你吧?嗯......”

他越说越不堪,余真真咬紧牙关,索性闭上眼睛,任他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竟似梦呓呢喃,但却声声入耳,如同魔音法咒,想不去听都不能。

真真只觉得头晕晕的,一阵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一双手臂把她轻轻抱起,对周围的人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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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荣和无名已经在虹口一带转悠了几天了,可是依然没有骆太太余真真的消息。

他们就像两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但是这一次,却如同坠身雾里。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码头不远,有一间小小的小食店,门口竖着一张小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阳春面热馄饨。

小食店的门前是一条土路,稍有一阵风吹过。但扬起一层风沙,到了下雨的时节,却又是泥泞满地,除了偶尔路过的黄包车夫和零零星星的码头工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意。

老板姓周,人很懒,煮的东西也不好吃,可是却很有福气,不但这间破破烂烂的小食店几年都没有关门,而且他从老家买回的女人五年里给他生了仨儿子,美得他天天合不拢嘴。

像这样的小破店,别说是开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算是在旺市街道也不一定能成活,可是老周的店却一开几年,虽然没有富贵,可是却够吃够用,老婆的手上还多了个大金镏子。

有一次,老周喝多了,和人说起过,他这间小破店,多年前被两个有钱人看中了,闲着没事儿就来坐上一坐,每次给的赏钱足够他全家用上一个月。

不过这话老周也就是说过那么一次,当他酒醒以后就不承认了,而且从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喝多过。

今天,老周快要上门板时,一辆车停在了他的小店门前。

他没有说过,看着从车上走下两个人,等那两人一进门,他马上手脚麻利的把店门关好。

进了屋,用手里那条油了麻花的破抹布象征性的掸掸桌子和凳子,这才对其中一个人说道:“您可好久没来了。”

那人笑道:“老婆管得严,平时出不来。”

老周龇龇一嘴的黄牙:“给您出个主意,女人如果太凶,那就天天弄她,弄得她挺上大肚子一个劲儿的生,也就没有心思管着你了。”

那人苦笑:“听你的,等她这次回来了,我一定按你说的办。”

老周高兴了,美滋滋的到后面打盹去了。

这两个人是骆骏和龙沧海,也忘了最早是谁发现的这个地方,他们竟然一来就是许多年。

骆骏不在上海的时候,龙沧海也经常自己来这里。

整个上海滩谁都知道,龙先生朋友最多,最是罩得住,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能和他来到这种破破烂烂的小吃店的,却称不上是他的朋友,一定意义上还要算是他的敌人。

“老周出的真是馊主意,真真怀孕的时候没有别的心思,就是管着我,一刻也不让我离开。”

龙沧海冷哼一声:“她怀嘉睿时你根本不在身边,等到怀曼柔的时候,你当然要陪着她。”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真真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杏花楼的大堂,可是那些伙计们对她却没有一点印像,就连那个叫她接电话的伙计也想不起来她之后去哪里了,真真那么漂亮,又时髦,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可为什么却没有人注意过她呢,看那些人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对于这件事,龙沧海一直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古怪。

骆骏并没有亲自审问过酒楼的那些伙计,此时听到龙沧海一说,才感到一直以来,他疏忽了很多东西。

“你确定杀死了高群?”他忽然问道。

“那小子刚进澡堂,就被一刀毙命,杀他的是我最信任的门生,这个不会错。”对于这一点,龙沧海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他不清楚,骆骏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早已不相干的人。

“高群一直坚持说他是孤儿,根本没有孪生哥哥,但是含香曾听高占亲口告诉她,高群是他的亲弟弟,不管他们谁在说谎,那个假的贝尔玛肯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而且他还是马尼士的学生,也是当初催眠我的人。”

龙沧海还是不太明白骆骏怎么会想到这些,他问道:“你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骆骏看他一眼,幽幽的说:“我怀疑你杀死的不是真正的高群。”

看到龙沧海质疑的目光,骆骏接着说:“你的门生肯定没有检查过他的脸吧,他们连贝尔玛都可以易容得唯妙唯肖,更何况是自己的脸。”

龙沧海倒抽一口冷气,他承认他真的疏忽了。

“你觉得不论是高占还是高群,会和这次真真的事情有关系吗?”他问道。

骆骏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他拿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晃动,就像是晃动了水晶杯中的葡萄酒。

龙沧海心里骂道: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这个时候还在那里摆派头。

“行了,出事的是你的老婆,你快点说吧。”

骆骏把茶碗重又放回桌上,淡淡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即使是龙沧海那么沉稳的性格,现在都想骂娘了,用石老爷子的话说,这个小王八羔子到底要说什么。

“按我们以前的猜测,高占是日本间谍,以贝尔玛的身份潜伏下来,出没于高官富户门内,收集网罗情报,而高群已经证实是吴昊的人,为南京政府效命,这两人虽是同胞兄弟,但却各为其主,更算得上是敌对双方。所以由此来看,即使他们真的是兄弟,碍于高占汉奸的身份,那高群不肯承认有这个孪生哥哥倒也是可能的,正常人都会这样去做,而且最后一次还是当是顶头上司吴昊的面,他更是不能承认了。”

骆骏说到这里,终于又拿起那个茶碗,咕冬冬的一饮而尽,然后扑扑几声,把喝进嘴里的碎茶叶沫子吐了出来。

龙沧海皱皱眉,他老婆不是卖茶叶开茶楼的吗,怎么一直没把他调教过来啊,唉,反而是自己,自从遇到余真真之后,就爱上了品茶,而且还只喝余记茶庄的茶。

不过他还是对骆骏刚才说的这番话很感兴趣,印像中,骆骏还从来没有这样正正经经的说过这么多话。

“含香说过,高群脸上有一个大黑痣,可是我们见过的高群脸上根本没有痣,也不像是曾经祛痣的样子,真真说要到几十年后,才能有那样的美容技术,可是去除黑痣不留痕迹。这样一来,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含香说谎,二是当初她看到的黑痣是假的,去掉黑痣很难,但是弄颗假痣在脸上却很容易,更何况当日含香并没有近距离的看过他,一切只是粗略印像,还有就是高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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