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里,夫妻两个躺在床上,真真把江生和飞远查到的事情告诉了骆骏。
“霍五的手下,那定是高群无疑了。”骆骏冷笑。
真真道:“这个含香和贝尔玛、高群都有一腿,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
“嗯,明天就让人盯死这个女人。”
“嗯,当时我只是感觉太顺利了,想找马尼士就出来了含香,找到含香就让我想到了高占群,然后就找到高群。”
“可是高占群是你前生的事情,这个没有人知道。”
“这么说高群反倒是个例外,只是含香想要掩护贝尔玛,随口说出的样貌,反而让我想到了高占群,偏偏高占群以前又是霍五的手下,所以才牵出了高群。”
“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亲一个。”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啊。”
“我没在外面弄小公馆养小老婆,真的。”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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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龙华的一所大宅里,一个男人站在龙沧海的面前。
“龙先生,四年了,别来无恙。”
“这些年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
“很好,我每天都在等。”
“好。”
“是不是到了让我出去的时候了?”
“对,不过要见你的不是我,是他。”
龙沧海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已经走了进来。
此人约三十上下年纪,长身玉立,但却面若冰霜。
“骆骏?”男人有些震惊,显然他没想到来人的身份。
骆骏那冷凝一般的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从今天起。你跟着我!”
那人微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的命是你们两个人的。”
屋内灯光昏暗,骆骏的声音响起,如冷冰碎玉一般:“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做无名,你只是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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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伊琳终于恢复了健康。重返片场了。
“你躲够了吗?我可是一大家子人要养啊,上有老母下有幼儿,老公是个二世祖,家里佣人仆从几十口子,你想害死我啊?”她的老板兼死党余真真是这样咬牙切齿的和她说的。
然后拎起她那足够她家几十口人吃上一年的名贵手袋,扭着小蛮腰,嗒嗒嗒的走出病房。
在她身后,是伊琳声嘶力竭的吼声:“臭婆娘、母夜叉、吸血鬼!”
不过大明星伊琳病愈归来,还是值得庆祝的。
真一公司老板娘余真真为了祝贺爱将回归,重金包下锦庭饭店整层。宴请各届友人,其中竟有美国最负盛名的大摄影师大卫伍德。
大卫伍德曾为诸多荷里活明星拍摄专辑照片,这一次居然来到上海参加伊琳的夜宴,余大老板花了多少银子搭了多少人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这位名摄影师出现在伊琳小姐面前时。大明星那张郁郁寡欢的俏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大卫伍德和伊琳一起站在那堆积如山的恭贺花篮前合影,接受各报记者的采访。
伊琳用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和训练有素的口吻,一一回答着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请问伊琳小姐,您与大卫伍德先生的合作是不是在您生病前就谈妥了?”
“伊琳小姐,大卫伍德先生除了为您拍摄宣传照片以外,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合作计划呢?”
“真一在香港建立片场了,您有没有打算到那边发展呢?”
伊琳慢条斯理、和蔼可亲的回答着一个个的问题,这时工作人员又捧进一个花篮放在她的身边。
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目光却如被磁铁吸引住一般。
在记者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蹲下身子,拿起花篮上的花牌仔细观看,眼神中既有惊喜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如同看着久别重逢的亲人。
然后她站起身,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接着她忽然转过身,扔下站在身边的大卫伍德,扔下一群记者和满堂宾客,向着饭店大门外跑去。
但是很快,她的胳膊便被人紧紧拉住,一个声音对她说:“你要做什么?你想让明天所有报纸的头条,都是你与老情人相见情不自禁的消息吗?”
她绝望的望着眼前的人:“真真,他来了,他来看我了。”
“嗯,我知道,我看到他了。我想他也不想惹人注目,他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真真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却字字清晰。
当伊琳再次回到记者面前时,陪在她身边相携相依的是她的夫君李约翰。
记者们开始打趣:“原来伊琳小姐是去找李先生了,真是夫妻同心啊。”
伊琳满脸娇羞,如三月的桃花娇艳动人:“这次我生病多亏我先生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在这里我想面对在座的所有朋友,谢谢我先生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关爱和理解。”
李约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握住了妻子那冰冷的手。
送走最后一拨宾客之后,余真真把公司的工作人员全都打发走,她来到酒店为伊琳而设的临时化妆间.
伊琳坐在镜子前,望着菱花镜里自己那粉妆玉砌般的丽颜发呆。
真真站到她的身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淡淡的说:“他只是让人送进来一个花篮,挤在外面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你一眼,然后就走了。”
伊琳没有说话,双肩颤抖,好一会儿,终于哭出声来:“真真,我觉得今天像在演戏,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假惺惺的挽着名义上的丈夫,在众人面前做戏。”
“什么名义上的丈夫,你们本就是夫妻,货真价实的夫妻啊。”真真打断她的话,口气中有些责备。
“可是,我觉得我的心已经不在他那里了,我的人还在,但心却已经空了。”伊琳捧住脸,唔唔的哭起来。
真真拥住她,轻声道:“你们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想了,何况你和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始过,完全都是你臆想的,他如果真的对你有情,肯对这份感情负责,就不会让你在江边苦苦等候,更不会明知道你爱上他,可他却这么多年都不再现身,如果那天你和他不是偶然遇到,可能这一世都不会再相见了。”
伊琳凄然一笑:“不,真真,我觉得这是老天对我的眷顾,让我还能遇到他,让我还能知道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
真真劝道:“可是你已经结婚了,不要再多想了,否则对李约翰不公平的。”
“对,是对约翰不公平,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离婚!”伊琳重又望着镜中的自己,似是在给自己打气。
当听到“离婚”两个字从伊琳口中说出来时,真真一下子愣住了。
她原以为伊琳会像以往一样,哭过闹过神经过之后,就又会恢复常态,笑呵呵的回到李约翰身边。
只是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想到。
她对伊琳说:“我想你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了,不论你当初想嫁的那个人是谁,现在你都已经结婚了,为人妻要做些什么,你应该清楚,不要动不动把离婚这两个字放在嘴边。”
现在虽然夫妻离异已不是新鲜事,但是当伊琳说出时,余真真还是无法接受,周楚翘虽然也离婚了,但在她眼里那是不同的情况。
“真真,你想一下,如果当日你嫁给龙沧海之后,才发现骆骏还活着,你会怎么样,你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伊琳声音尖锐而又凄苦。
真真没有说话,走出临时化妆间,发现骆骏已经来接她了,而站在骆骏身边的那个人,竟然是李约翰,显然他们已经站在门口多时了。
她有些不忍的对李约翰说:“唐心她只是生病引起的情绪波动,过一阵就好了,你……你多陪陪她吧。”
说完,她不敢看李约翰的表情,就拉着骆骏匆匆离开。
坐在车上,真真一直一言无发,面色僵硬的看着车窗外那夜色中的街道。
骆骏伸出手臂把她揽到怀里,轻声说:“不要多想了,这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不是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她心里想着念着的那个人是谁吗?”她抬起小脸。
“谁啊?我们认识的吗?”他问。
“嗯,不但认识,前一阵你还见过,就是吴昊!”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骆骏果然无语,隔了一会儿,才抚摸着真真那烫得又短又卷的秀发,低声说:“我会让他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汉奸。”
真真感到他语气中的波澜,她心里一惊,问道:“老公,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
他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宝贝,别怕,我自有分寸。”
夜色深沉,那厚重的天幕上繁星点点,而夜色中的上海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五彩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灯红酒绿中,十里洋场的夜晚放肆的变幻出绮丽光华,就连那浓郁的黑夜也朦胧得不再纯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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