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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别人是如何看待,戴法兴还是在自己夫人病重的期间,从角门抬进了四姨娘王飞霞,飞霞并无自己的本姓,她只随爱莲姓王。
飞霞被安置在了赵柔旁边的房里,除了按例配了服侍的丫鬟婆子,戴法兴又让冉冉帮她安排一个稳婆子在身边随时小心照顾着。
张冉冉自然只能从命,如今的戴太师已经不是往日的戴尚书,不过冉冉同时也给宝珠找了一个稳婆,她既不想让飞霞一个人开了先例,也不想别人说她刻薄宝珠。
张冉冉并没有想到,戴夫人和她说的那句话,竟然是金锦绣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戴夫人一直陷在持续的深度昏迷中,大夫们的诊断说她是身体极为虚弱,精气极为不足,所以一时无法醒转过来,虽然丫鬟们每天都强灌她提气补身的药物,但也并不见任何好转。
只有张冉冉心里暗自觉得,夫人只是自己放弃了而已,她并不愿意醒过来,冉冉便和戴长旭商量,请他抱着平儿,多到夫人的床前去唤她,戴长旭也许并不太明白冉儿的意图,但还是很认真的去做这件事,可惜,面对平儿一声声稚嫩的奶奶、奶奶的呼唤,夫人也并没有醒来。
这日里,夫人的呼吸越发微弱了,晴雪几次以为夫人已经没有气息,吓的不轻,她连忙禀告大爷大奶奶,冉冉和戴长旭便轮流守在夫人房里,一步不敢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轮到戴长旭在母亲那里照看,冉冉先回房休息了。她这几天着实累到了,可挂记着夫人的情况,又睡不着,就歪在靠榻上,让房里的小丫鬟端儿帮自己轻轻的敲着。
刚躺了没一会儿,门外的婆子来通告,说是那赵姨娘来了,冉冉正有些睡意朦胧,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自从老爷宣布要纳妾之后,赵柔便一直称病呆在自己房里。足不出户,连夫人病了,她也只派房里的大丫鬟秋梅每天去问候请安而已。自己一次也没去过。戴长旭私下里也对冉冉表达过对赵柔的强烈不满。
赵柔怎么今天晚上会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来呢,冉冉一面心中奇怪,一面连忙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而赵柔已经由婆子带着进来了。
张冉冉一见赵柔,不由愣了愣。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赵柔了,没想到她一下子憔悴了这么多,眉间和眼下都是清晰可见的纹路和暗影。
冉冉连忙请她坐下,赵柔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她低声说有事情要和大奶奶说,请银瓶、端儿她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等下人们都出去了。赵柔便马上开口说道:“大奶奶,我知道你是个最宽厚人,我心里有几句话。也没法和别人说,可再不说出来,我只怕要憋出病来。”
冉冉忍住心中的诧异,只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
“当年,我被卖进金府。乍离了父母,终日惶恐不安。心中凄苦难述,常常只想一死了之,没想到却突然得到了小姐的赏识看重,将我留在她身边,不但照顾有加,还常常和我谈心闲聊,简直可说拿我当小妹妹般看待,她的大恩大德,我赵柔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是张冉冉第一次听到赵柔叫金锦绣为小姐,她见赵柔神情诚挚激动,也微微被她感染了。
“我跟着小姐嫁到了老爷家,只盼着安安稳稳的服侍着小姐和老爷过完这一辈子,可是,我对不起小姐,我做错了事情,我真的错了。”
赵柔说到这里,眼圈一下子红了。
“我知道小姐对老爷的感情,她从来没对任何人那么好过,一心一意的只为了他,为了老爷的前程,费劲了心思。小姐生来面子薄心气高,对人总是冷冷的,好像总隔着几分距离,可是我知道她对老爷好,满心的好……”
赵柔眉头轻蹙,缓缓的摇了摇头,张冉冉骤然听到家里长辈的往事,不由十分投入。
“老爷一心上进,从不沾花惹草,可是夫人生了大爷后,流产过一次,后来就一直再也没怀上,老太爷便一直逼老爷娶妾,可老爷不肯,还明誓说自己永不纳妾,小姐嘴上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心里是欢喜的,对老爷也越发的尽心,她当时几乎用光了所有的陪嫁银子,还卖了几处房产和良田,才慢慢帮老爷打通了关节,助他步步高升。”
“小姐有什么事情从不瞒着我,常差遣我去照顾老爷,因为她最相信我,可是,我终究还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没把持住,我错了……我忘不了小姐知道这事以后的样子……”
说到这里,赵柔眼里酝酿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从没想要什么名分,后来事情慢慢变成了这般情景,也是小姐不得已而为之的,虽然小姐并不再相信我,可一直到我诞下了长生,她都是待我们母子俩极好的,可谓仁至义尽……”
“我不想撒谎,后来,因为长生,我怨恨过她,可是,大奶奶,飞霞的事情,并不是我的主意,我知道现在这府里,大家都觉得飞霞是我给老爷牵的线,尤其是小姐,她定认为这是我在捣鬼,可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大奶奶,你相信我吗?”
张冉冉连忙点了点头,说实话,在她和戴长旭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飞霞本就是那赵柔手下的人,不是赵柔默许,或者是推波助澜,她怎么会有机会勾搭上戴法兴呢?府里的其他人,都私下议论说,那赵柔是觉得自己渐渐年老色衰,便提前安排了自己的人去勾引老爷,好保得在这个府里的地位。
可如今听了赵柔这番真情表白,冉冉还是不由得信了她的话,心里同时暗自担忧,这飞霞,以后恐怕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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