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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正式入秋了,清晨尤其明显,空气都是凉丝丝的。张冉冉不由自主的裹紧了棉被,无意识的盯着床顶的幕帘发呆。
她身边空无一人,大爷也这阵子都陪在连姨娘那里,宝珠自从那夜以后,留下了夜惊的病根子,几乎是天天都在半夜里惊醒,冷汗淋漓、不能成寐,太医虽然给开了安神的方子,但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见效。
有大爷陪着她还好些,就算惊醒过来,戴长旭抱着轻声哄几句,也还能慢慢睡过去,如果戴长旭不在,那基本就是翻来覆去的一夜,默默在那儿流泪到天光了。
她现在本来就是身子最虚弱的时候,休息不好,恢复的越发慢了,那戴长旭本身就是病人过来的,分外能感同身受,又想起当初宝珠寸步不离照顾自己的情景,越发的对她耐心温柔了。
起初,戴长旭怕过分冷落了冉冉,三不五时的一定要回东正间住上一晚,不过每夜或早或迟,总要被墨香可怜兮兮的给请回去安抚宝珠,张冉冉见他左右为难的样子,索性对他说:
“你这阵子只管安心住在宝珠那里吧,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再做其他打算,再这样折腾下去,别说宝珠,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累垮了的!”
戴长旭不吭气,只死死的盯着冉冉的脸看,仿佛要搞清楚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一般,张冉冉索性转身出去忙自己的了,自从那日起,戴长旭就一直歇在宝珠那里,宝珠也渐渐好了很多,只是那夜惊的毛病,还是没断了根。
福子来拍门了,冉冉还是裹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自从这当家以后,她就没能好好休息一天,每日里从早忙到晚,而且连个双休日都没有,这阵子她身上懒懒的,想偷懒罢工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了。
“唉,你让我在躺会儿吧,母亲去拜佛,今早不用去请安,府里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如果有谁来找,你就先打发他们去找周嬷嬷吧!”
“什么没要紧的事情,这一大早的,大小姐就派车来了,说是要你去宫里呢……”米福子边说,边拖起冉冉,帮她披上衣服。
又来了!!张冉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明白戴红秀当初阻止自己瞎显摆,是多么正确的事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潘淑妃虽然不是君,不过对冉冉而言,都差不多。
自从那次帮潘淑妃梳头之后,冉冉又被叫进去好几次,都是宫里有重大的节日庆典的时候,潘淑妃就会叫冉冉去帮她梳头,后来索性连梳妆和搭配衣服也全包了,她对冉冉的烟熏妆、裸妆等新花样接受度颇高。
问题是潘淑妃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儿,每次都是一大清早的派人来宣,偷偷摸摸的进去,干完活再静悄悄的出来,起初一两次冉冉还有点新鲜劲儿,后来就有些烦了。不过再烦也没办法,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伺候着,更别说自己的公婆,那可是万分鼓励,以此为荣呢。
等坐上了戴红秀的马车,见彭城王王妃黑着一张脸,也不搭理她,张冉冉连忙心虚的笑了笑,也难怪戴红秀会不高兴呢,因为戴长旭只是受封了五品的世袭爵位,按照宋制,张冉冉并没有资格受封命妇,只是无诰外妇而已,她要进宫,只能由戴红秀领着,作为她的外戚进去。
那戴红秀本身和潘淑妃脾气并不相投,可又不敢得罪,烦扰的多了,自然不耐烦起来。
张冉冉小心赔笑,又说了好多闲话逗大小姐开心,那戴红秀才斜了她一眼,戳着她的额头说:“你啊你啊……”
往来的多了,张冉冉对这皇宫也总算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他们每次都乘马车倒那东阳门外等待,然后由小轿接进去,穿过东华门,进入那娘娘们居住的东宫,而潘淑妃的住所叫做那“芳林苑”,紧挨着新修的御花园“玄圃”,是皇上这阵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这一次,是皇上要设宴赏桂,张冉冉给潘淑妃梳了个十字髻,因为是家宴,这样显得轻松随意些,不过冉冉在那发髻里藏了一小包新鲜的桂花,既可以增加发量,又随时散发出幽幽的桂花香。
衣服就以嫩绿色调为主,潘淑妃皮肤白腻红润,特别衬绿色。又帮她画了清淡的裸妆,只看着气色极好,眉黛唇红的,却又没有刻意描画的痕迹,淑妃娘娘甚是满意。
梳妆完毕,戴红秀和冉冉稍坐了一会儿,正待告辞出来,外面突然一阵杂沓的人声,一个清亮的声音高声叫着“娘,孩儿来啦!”
冉冉一惊,正想躲避,却被那淑妃娘娘拦住了,她笑容满面的说道:“没关系的,是我那浚儿来了,你只管坐着,他还小呢,没那么多忌讳的。”
话音还未落,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就在宦官宫女的簇拥下进来了。
戴红秀和张冉冉连忙各自按律行大礼,拜见这小皇子,也就是始兴王刘浚,冉冉垂着头偷眼一瞧,这皇子五官生的甚是精致俊俏,皮肤和他母亲一样,雪白无暇,好一个俏生生的小正太。
“虎头,今日你怎么没去书院?”潘淑妃满脸喜色的拉过了儿子,坐在了自己身旁。
“娘,我给你看一样好玩意儿!”那刘浚说着,从宫女手上接过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举到潘淑妃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木盒里蹦出一个木头小兵,打着转,手里的兵器也一起舞动着。
潘淑妃看的啧啧称奇,连问这是哪里的玩意儿,那刘浚面色得意的说道:“大哥给我的!”
“太子殿下给你的?”那潘淑妃显然有些吃惊。
“虎头,你最近和劭儿似乎很亲密啊?”淑妃娘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娘亲你真是糊涂,我不和大哥亲密,还要去跟谁亲密呢?承蒙太子哥哥与我投缘,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了。”那刘浚小脸一仰,不满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潘淑妃连忙满脸赔笑,将儿子揽进怀里说:“为娘不是那个意思,你如今也大了,很会为自己谋算,这样甚好。”
那刘浚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撇了一旁的戴红秀和张冉冉一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就起身向他母亲告辞出去了。淑妃娘娘似乎想挽留他多坐一会儿,那小皇子还是头也不回的自管走了。
戴红秀和张冉冉见状也连忙告辞出来了,坐在马车上,戴红秀一直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良久,扭头看了冉冉一眼,见她一脸的好奇和蠢蠢欲动,不由得抿嘴一笑,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太子刘劭乃袁皇后所生,据宫里传说,那皇后娘娘当年就是因圣上专宠潘淑妃,而被活活气死的。太子殿下一直深恨淑妃母子二人的,不过,前阵子我也听说始兴王刘浚曲意逢迎太子,用尽法子百般讨好,两人反倒结成了莫逆,今日看来,此事果然不假,想不到始兴王笑笑年纪,竟然能有如此手段。”
张冉冉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便马上将此事抛到了脑后,毕竟这皇室的事情实在和她毫不相干,戴红秀倒是依旧脸色凝重,她又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日后,这太子继位之时,势必还有一场大乱……”
冉冉刚想随便问问,戴红秀却笑了笑,马上把话题转移开了。
送戴红秀回府后,冉冉由银儿陪着,继续乘马车往戴府走,路过市集时,马车为了躲一个小孩,又是急刹,又是原地打转的,着实吓了冉冉和银儿一跳。
到了戴府,由银儿扶着刚一下车,冉冉突然就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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