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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张冉冉含混的嘟囔了一句
“就是那个皇帝老儿住的……皇宫吗?”这下半句,被她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戴红秀并未察觉张冉冉的各种心理活动,神情肃穆的对她说道:
“冉儿,今次是最受皇上宠爱的潘淑妃命我带你入宫,为她画像的,这皇宫不比其他所在,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小心看我的脸色行事,咱们姐妹间说的那些子玩话,万万不可再提,你可听懂了吗?”
戴红秀再三的强调着,张冉冉知道是自己平时那些奇谈怪论让她担心了,见她如此替自己考虑,冉冉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感动,这戴红秀果然是个爱憎分明的烈性女子。
张冉冉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皇宫,马车行驶到一座高高的城墙下,就有三顶小轿来接她们了,上轿前,戴红秀就嘱咐过她了,切切不可掀开布帘向外观望。
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抬着绕来绕去,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张冉冉被人扶下了轿,站在一屏雕凤影壁前,青石板路、青砖高墙,处处只见庄严肃穆,并无过分的华丽,只有红柱黄瓦这典型的皇家标志,才能让人明白自己倒底身在何处。
一个宦官摸样的人,已经领着两个小宫女在此恭候了,向戴红秀施礼问安后,就马上带她们往庭院里走去,又穿越了几道小门,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排堂屋前,刘公公打起门帘,向内通传彭城王王妃驾到。
只见那屋内的靠榻上,侧卧了一个美人,正在逗弄一只雪白的大肥猫。
她一身家常打扮,外面批了一件浓绿色织锦的宽袖长褂,下面穿的是条藕荷色薄纱裙,裙摆绣着浅绿色的蔺草图案,一双玉足套在大红色绣花鞋里,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她上身只穿了件藕荷色锦缎抹胸,并没有穿腹围,那抹胸开的甚低,从玉颈到酥胸,雪白细腻的一片,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潘淑妃显然是有点年纪了,可是这浑身上下柔若无骨,肌肤白腻,通体散发出来的媚人风姿,真可称得起“性感尤物”这四个字。
“秀儿妹妹,你这弟媳妇儿可不光是画的好,长的也怪招人疼的。”张冉冉她们见过礼后,潘淑妃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声音也是千娇百媚。
“我要有淑妃姐姐一成的美貌和味道,就早乐死了!”张冉冉发自内心的脱口说道。
戴红秀先是一慌,而后又马上放松了下来,她最清楚了,这女人家对夸赞自己美貌的话,那都是来者不拒的,再肉麻、再夸张也不怕。
果然,那潘淑妃见张冉冉说话天真烂漫、不拘小节,也觉得好玩,掩着嘴,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笔墨纸砚早已备好,张冉冉又要了胶泥等物调制了一番,就准备开始画像了,可她左看右看,却并未动笔,只是呆呆的看着潘淑妃出神,戴红秀怕她又语出惊人,连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谁知那张冉冉却浑然不觉,晃了晃脑袋,突然说道“皇妃姐姐,你这头式不对。”
“恩?!我的发式怎么不对了?”潘淑妃轻皱眉头,顺手取过案几上的铜镜,左右端详着。
张冉冉跨步向前,拜倒在地,开口说道“请淑妃娘娘恩准,民女愿意帮姐姐重新梳一个发式,保准配的上娘娘的绝色容貌,那画起来才好看呢!”
潘淑妃微微张大了眼睛,并未做声,这戴红秀可早已吓变了脸色,要知道这皇室里的人,吃穿用度、穿衣梳头,可都是有专人专职掌管的,哪能随便仍由你个不相干的人来动手呢?
“淑妃娘娘莫怪,我这妹子年幼无知、不谙世事,莽撞造次了,请娘娘千万原谅则个!”戴红秀也连忙上前跪在了冉冉的身旁。
潘淑妃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不妨、不妨,她本是你的嫡亲弟媳妇儿,而你我二人,说起来也实为妯娌情分,这算起来啊,大家也都是自家亲戚呢,两位妹妹,都起来吧!”
听淑妃这么说,戴红秀才放下了一颗心,拉着冉冉站了起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小妹子,我的头式,可是宫里手艺最好的女官儿做的,你敢说自己能比她弄的更好吗?”潘淑妃看着张冉冉,好像在和她开玩笑一般。
戴红秀一只手绕到了冉冉背后,狠狠的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这冉冉心意已定,只管冲着潘淑妃点了点头,说道“娘娘不信,可以让小女试上一试啊。”
“哈哈哈,好个有意思的小妹子,来吧,本宫就让你试试!”
于是,这张冉冉竟然紧挨着站在了淑妃娘娘的身后,替她梳起头来,只见她胸有成竹、手式伶俐,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一般。
原来,这张冉冉越看这个潘淑妃就越觉得眼熟,后来猛然悟过来,潘淑妃的容貌、体态和气质都长的很像那个以扮演杨贵妃而著称的美女演员,周洁。
张冉冉以前本来就是一个古装剧控,从《杨贵妃》、《红楼梦》,到《武则天》,那些制作精良、美工一流的古装电视剧,她经常没事干就翻出来重温,一遍又一遍,反复的细细品味。
而潘淑妃今天这身装扮和状态,让张冉冉一下子想起了周洁在《杨贵妃》中的一个镜头,当时她梳的那个发型,十分的美妙,正是张冉冉的最爱之一,她还按着周洁的那个样子画过好几副头像呢。
没有多长时间,一个蓬松而又精致的大圆髻,就在张冉冉手下诞生了,这圆髻不同于一般,特地在左耳后面留了长长的一绺头发,任其垂坠于香肩美胸之前,而从额上的美人尖开始,几缕软发,被张冉冉特意的刮松了,随意而优美的轻拂于脸颊边,整个发髻,只用了一个黄金发圈固定,唯一的装饰就是髻上的几朵金花,花心则是祖母绿宝石做的,与身上的绿色长褂遥相呼应。
其实,这发髻本身非常简单,潘淑妃自从做了皇妃,就从没梳过这么清爽的发髻了,平时多是些雍容华贵的头式。可是,世间万物,最难得就在于“恰到好处”这四个字,这发型和潘淑妃的脸型、五官、气质,乃至整个人都搭配到了极点,真可谓神来之笔。
戴红秀在一旁也看直了眼,没想到这张冉冉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冉儿妹子,你可真不是个一般人啊……”潘淑妃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可是双眼,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铜镜里自己的靓影。
直到华灯初上,中途歇息了好几次,这幅画像才总算完成了,潘淑妃虽然身心疲倦,可是看着那幅栩栩如生、美艳绝伦的彩色画像,不由得连声称奇,马上命人取来自己的百宝箱,挑了一件极品翠玉坠子,当场赏给了张冉冉,连带着那戴红秀也得了一对黑珍珠镶银托的耳钉。
在回来的路上,戴红秀一直沉默不语,半响,才突然问道:
“冉儿,你说我和那淑妃娘娘,哪一个生的更美些”说完了,戴红秀自己仿佛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把眼睛看着那车窗外。
张冉冉一呆,肚子里是又好笑又好气,这漂亮的女人啊,别的尚可不计,这比美之心,那真是无论何时何地,永远斗志昂扬。
她该如何回答是好呢,正确答案是明摆在那了,可是,显然光说戴红秀更美还不够,还要能讲出充分的理由,这位姐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呢!
“依小妹所见,皇妃之美,美在极媚极艳,正所谓是女人中的女人,可一旦离开了男人,这美仿佛也就失色了不少,而姐姐之美呢,则清丽高贵,内外兼修,并不依附于任何人,显然更甚一筹!”
戴红秀听了,先是一喜,而后却直直的看着张冉冉发呆,张冉冉被她看毛了,只好咧着嘴傻笑了起来。
“妹妹以后在我面前,切莫要再如此装傻弄痴,你智慧之深,远远超出了我的估量,姐姐今天能有你这样一个知己,甚为幸之!”
张冉冉被她这样一说,真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伸手握住了戴红秀的手,以示真心。
那戴红秀突然又扑哧一笑,俯身在张冉冉耳边,细声说道:
“你可知那潘淑妃,当初是如何得到皇上宠幸的吗?我告诉你啊,据说那时给皇上拉车的马匹,每次走到她的门口,就停住不肯走了,每每如此,皇上也就顺带着多去了她那儿几次,结果就被迷了魂,后来皇上还对其他人说,这潘淑妃美貌惊人,连马儿都不愿意离开她的门前,又何况人呢?可是啊,那下人们都悄悄的说,马儿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潘淑妃在自己门前的地上,偷偷的撒了盐巴而已,哪里是因为什么美貌啊,哈哈哈……”
戴红秀说完,自己先笑的东倒西歪了,这戴红秀平时为人高傲,很少像这样的放松,张冉冉也被她逗得大笑了起来。
临别之际,戴红秀突然又拉住了张冉冉,犹豫了半天,才轻声说道:
“冉儿,你也知道,姐姐身边,除了那银儿,再无一个可放心依靠托付的亲人,你虽不是我的亲妹,可我们姐俩儿难得如此投缘,你今日又得了潘淑妃的宠爱,往后,姐姐可能还要多多靠你扶持帮衬呢!”
“姐姐何出此言,你贵为彭城王王妃,还能有何事要我帮衬?”张冉冉直听得是一头的雾水。
戴红秀笑了笑,不再多言,只拍了拍张冉冉的手,就转身离开了。
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可这尚书府里灯火通明,连戴法兴都端坐在厅堂里,恭候自己的长媳张冉冉归来,等那冉冉一到,就被众人团团围住,连声追问今日在皇宫里的所有情形,整个戴府,是一片笑语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