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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两败俱伤”这句话,水浩风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神情几乎扭曲,从惊恐变为无奈,再化成浓浓的自责。
垂了垂眸,水浩风竟然就这么当众呜咽了起来。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如今……
薛大等兄弟见状不忍的撇开了眼,眼眶皆是红了红,一片无言。
噬心虎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水浩风的脊背,没说什么。
做哥哥的,而且是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能够跟着妹妹赴汤蹈火,勇闯缚魔塔,已经够令人敬佩的了。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忍和难过。
却唯独赫连清璃。
始终保持着一抹柔情,静静的看着水月容的背影,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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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
缚魔塔外,水震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偏过头刚刚好看到正在打坐调息的秋涧和秋琅两人,诧异的疑惑开口问道。
“震天,你不认识他们?”
温鸿源闻言疑惑的扬了扬眉,同样诧异的反问道。
既然他们自称月容丫头是他们的主母,那水震天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不不,我是说他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
水震天闻言抬手摆了摆,开口解释道。
他只是疑惑他们二人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而且好像是受了伤?他们的主子难道也跟着进去了缚魔塔?
一想到这种可能,水震天顿时忍不住为赫连清璃心疼担忧了起来,本就已经给了容儿保命符后看上去就虚弱不已,若是还跟着进去了,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温鸿源闻言见水震天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既然水震天都知道的人,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么这些人的身份,也就不需要再多做猜忌了。
“他们二人为了将他们的主子送进去,受了重伤,现在正在调息疗伤呢。”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秋琅和秋涧两人为何在此疗伤,温鸿源便抬头看向水震天,紧了紧眉目,无奈的叹了口气。
水震天闻言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个可能,可是当知道赫连清璃真的也跟着进去了,心下还是一惊。
一惊后还未回过神来,就又听到了温鸿源的叹息声,顿时疑惑的抬眸看向温鸿源,不明所以的开口道:
“温院长,怎么了?他们二人伤得很重吗?”
水震天以为是秋琅和秋涧两人伤势很重,当下心微微沉了沉,开口对着温鸿源担忧的开口道。
温鸿源闻言摇了摇头,再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他们二人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他们二人的主子啊……唉……”
说到此,温鸿源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好像如今,只有叹气,才能表达他心中对赫连清璃的敬佩和无奈了。
“温院长,此话何解?”
水震天听着越来越糊涂了,难道说赫连清璃已经遇了难?
张秋元看着温鸿源无法言语的神情,和水震天一脸茫然的模样,神色同样紧了紧,疑惑的看向水震天缓缓开口道:
“水将军,怎么,难道你不知道那位公子为了月容妹妹安危,将月容妹妹的心脉封印了起来,然后将他自己的心脉过渡到了月容妹妹的身上?”
此话一出,水震天陡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眸,惊愕的看着张秋元,消化着张秋元说的话,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你……你,你说什么?”
“水将军,你不知道吗?”
张秋元看着水震天的模样,顿时了然,这件事情,恐怕除了赫连清璃自己和他两个仆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水震天怔怔的眨了眨双眼,不可置信的消化着张秋元的话,心底的惊愕不言语表。
他知道这个男子似乎是给了一个保命符一样的东西容儿,可是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然为了保护容儿的安全,将容儿的心脉封印了起来,把自己的心脉过度给了容儿?!
这缚魔塔内危险重重,刚刚温院长说他们成功闯到了第十二层,那这个他连身份都不知道的男子,该替容儿承受了多少的危险啊?
作为父亲的水震天,既是焦心,又是安慰。
焦心的是苦了赫连清璃这个孩子,安慰的是,容儿会遇到如此待她的男子……
片刻之后。
水震天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面的愁容和沧桑让人看的闷闷地,很难相信面前的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镇国大将军,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摸样,苍老、满面倦容。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以命护命,便是他给容儿的保命符……”
温鸿源和张秋元闻言神情顿了顿,齐齐无声的叹了叹。
以命护命。
可不就是以命护命。
他们真的是不知道该替水月容高兴,还是替赫连清璃忧心了。
“那他如今怎么样了?”
水震天看向温鸿源,悲凉的双目恢复原有的沉重,沉声出言问道。
温鸿源闻言重重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遍体鳞伤,伤上加伤,重中之重。”
十二个词脱口而出,鼻子一酸,温鸿源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温鸿源也算是经历过半百沧桑的人儿了,一般的情况,又怎会让他产生过过激的情绪呢,可是,如此让人心疼又无奈的男子,即便是跟他从未对过话,甚至根本就只能说是陌生人的男子,却也早已打破了温鸿源的稳重,让温鸿源的心中犹如万马奔腾,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如今被水震天这么一问,隐忍许久的心疼,顿时止不住的涌上心头,无法再用言语来表达。
遍体鳞伤;
伤上加伤;
重中之重。
多么沉重而又不忍去听的十二个字啊,水震天眨了眨泛酸的双眼,抬眸看了看只身与雾气之中的缚魔塔。
如今,他是真的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只愿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出来,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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