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小家伙猛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发现水月容已经走了,顿时气鼓鼓的嘟了嘟小脸蛋,白光一闪,快如闪电,消失在夜色中。

※※※

“小姐,吃点东西吧,今天奴婢特地让膳房里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菜肴。”

丫鬟小萱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到水月清的后方,将菜肴摆放在桌上,对着水月清轻声说道。

水月清猛地转过身,满腔怒火的一掌掀翻了柳木桌,顿时,菜肴四溅,滚烫的饭菜不少溅到了小萱的身上,小萱立刻痛的紧皱眉头,泪水涌满了眼眶。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尖锐的嗓音随着饭菜落地而传来,水月清一想到今日的事情,就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撒。

“呜呜呜……小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丫鬟小萱立刻踉跄的跪趴在地上,对着水月清不住的磕头,嘤嘤的哭声止不住的传来。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水月清本就心情烦闷,怒火攻心,小萱还这般的吵闹哭哭啼啼的,顿时不耐烦的怒斥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这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小翠从门外踏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哭哭啼啼的小萱,顿时眉头紧皱,沉声道:

“还哭什么哭!还不快出去!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别来烦小姐!”

丫鬟小萱闻言立刻惊怕的从地上爬起来,眼泪都来不及擦,就往外退了下去。

小翠见状冷眼看了看小萱的背影,随即转过头上前一步,扶着水月清坐下,柔声耐心的说道:

“小姐,您也别太生气了,今日只是那水月容运气好,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小翠站在水月清的身后,抬手轻轻的为水月清敲打着肩膀。

“翠儿,我怎么能不生气,好不容易二叔才给那个小贱人把婚事给定了,怎么这才几天时间,说诲了就诲了?!”

水月清坐在椅子前,偏了偏头,对着身后的翠儿还未消气儿的开口道。

“小姐,这所谓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翠儿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比较好。”

小翠眨了眨眼,拢了拢眉目,神色望着前方,陷入沉思。

水月清闻言也不再说话,静静的坐着。

※※※

翌日天还未亮,水震天就已起身洗簌整齐,带人押着李氏朝着皇宫走去。

步入处处皆是金黄色的金銮殿,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大殿之内。

立于两侧的官员齐齐愣愣的看着水震天,两名护卫拖着点了穴道的李氏在后面沉脸紧跟,一步步踏入金銮殿。

被关押了一晚上的李氏浑身凌乱,惊恐的看着周围,顿时吓得胆子几乎都破了,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郑国公站在左侧第四排,看着来人,不住叹了叹,低头不语。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朝堂之上竟然携带女眷!还是穿着如此有失大体的女子!”

站在右旁一身紫蓝色官服的宰相大人司马昱向来就是视水震天为眼中钉,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机会数落水震天,又怎会不好好把握。

“本将此番是要有状向皇上上报,此女就是罪犯,司马大人如此不愿意本将带罪犯上朝,难不成是与此事有所关联?做贼心虚?”

水震天斜睨了一眼司马昱,漫不经心的沉声说道。

司马昱闻言立刻面色一沉,气的满脸通红,抬手指向水震天怒道:

“水震天!你休得胡言乱语!本官都不知道你是要状告何事!此女本官也素不相识!怎可能与此事有关!”

“既然如此,那就请司马大人闭上你的嘴,省的一个不小心,就摊上了罪名,那本将可就……”

水震天平淡的打断司马昱的话,司马昱闻言立刻禁了声,不再多言,只是那双愤怒的眼却狠狠的瞪向水震天。

水震天无所谓的站定到自己的位置之上,等待皇上上朝。

周围的其它官员见状立刻也是齐齐的不敢有任何动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上了麻烦。

“皇上驾到!————”

尖锐的男子高音顿时打断了朝廷之中的各种猜测,齐齐的抬起头来看向龙椅之上。

只见一身黄衣龙袍的男子踱步走来,大约三十岁左右年纪,神色精明面容虽有了些许胡渣,却依旧抵挡不住那通身的高贵气质,身后跟着一名打扮的唇红齿白的小太监,驾着拂尘,弯着腰,恭敬不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齐声叩首道。

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如以往一般坐立在龙椅之上,锐利的双眸扫视着台下的众位大臣,突地眼神落定在了水震天的身上,以及水震天身后两男一女,眉头微微皱起,不明所以。

“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不等皇帝宇文鸿月细想,身旁的太监率先开了口。

“皇上,臣有奏。”

水震天踱步上前,拱手沉声道。

宇文鸿月闻言略微皱了皱眉思筹了片刻,便挥手应道:

“准。”

“皇上,微臣身后的女子乃是郑国公府郑国公的小妾李氏,昨日李氏之子不仅在大街之上言语侮辱微臣之女,事后此女还带人堵了微臣的将军府,在老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辱骂微臣之女,微臣自认好歹也是镇国将军,如此被一介妇孺所辱骂,辱骂微臣及微臣之女,简直罪不可赎,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水震天铿锵有力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在众臣之中的郑国公顿时颤了颤身子。

“哦?竟然有如此之事?郑国公何在?水将军此言是否句句属实?”

宇文鸿月沉了沉眉目,似乎对水震天所言之事,确是大为不悦,宇文鸿月继位之时,多亏了有水震天为其镇守边关,才可保得月冥国十几年来安宁一片,而且水震天此人不为名不为利,从来都是清正廉明,所以深的宇文鸿月的信任,以及依赖。

郑国公见终是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只得认命的上前,跪在地上,一夜未休息好的郑国公嘶哑的嗓音响起:

“回禀皇上,的确是微臣的妾侍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微臣管教不方,微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