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自嘲地笑了笑,拿出一支烟,结果又放了进去,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好。她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气说:“连个实习生都能顶替我的位置,而且这次的事,她一点影响都没受,白算计人了?换成谁也要走,你说呢?”
程一笙点了点头,如果换她,自然也走,就算是过气一姐,也不能这么对待,她转言问:“决定要去哪儿了吗?”
“现在三个地方,一个娱乐性质的节目,不是大型节目,而是类似于猜猜猜那种。还有一个有关奢侈品介绍的节目,针对于女性的。再有就是播娱乐新闻,完全没有互动,一个人说的那种。说实话,都是二流三流节目,播出时间也不是黄金档,自然钱也没这里高,跟咱们台没得比!”夏柳垂下头,自我安慰地说:“希望换个地方能够好一些吧!”
这么多年,钱赚的也差不多,她并不为钱,只是忍不下这口气。如果说以前是靠男人,这次让她摔得够惨,所以她也想努力一把,像程一笙那样,好歹她是靠了自己的实力。她抬起头看向程一笙说:“其实有时候我挺后悔的,如果我当初像你一样努力,然后找个好男人,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不过后悔也晚了,好歹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姐是不是?又或许,我自己努力了,却红不了,以后不知道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说话一点逻辑性都没有,显然她的思维已经乱了,这次的事情给她打击非常大。程一笙理解这种心态,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下来,跌得太突然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明明以为可以翻身的,却几乎埋葬了她的职业生涯。程一笙其实非常讨厌用手段绝了人家的路这种方式,太阴损了,就算是为了地位,也不至于致人死地吧!
程一笙想了想,说道:“如果三个方向拿不准的话,不如选择奢侈品那个。我是觉得,娱乐节目,怎么也做不过你之前的那个,索性不做。播新闻的很难出彩,属于中规中矩的节目。奢侈品的你有优势,首先你了解这些东西,其次你买过很多奢侈品,有良好的用户体验,这可是一般没有财力主持人做不到的,就连我也不行。所以这个节目如果策划好了,是很有看头的,只要受到女性观众的注目,就会拉来奢侈品公司的广告,这样局面就有了!”
夏柳眼前一亮,抬眼看她说:“我正纠结呢,没想到你看得这样透彻。”
程一笙微微扬唇,勾起一个笑,说道:“我这是旁观者清,在这里只是薜台不肯重用你而已,离开也不是没有机会,你毕竟主持过多场大型节目,场控力绝对是一般主持人无法比拟的,所以机会肯定会有,到时候就是你重新出头的时候,我倒觉得既然这件事被捅了出来,你倒不如坦然面对,承担责骂与过错,并且决定以后用实力去争取未来,没准是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只不过这个风险比较大!”
夏柳的神色凝重下来,她想了一下说:“这个,我要好好想想!”她抬起头,看向程一笙,说道:“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不用世俗眼光看我的,居然是你,我的老对手。”她看向外面,出了口气说:“你知道吗?当初我看到你一点点成长起来,不知有多么的惶恐,索性你是做访谈节目的,跟我冲突不大,可是终于有一天,你侵占到了我的领域!”
程一笙坦白地说:“我一直觉得,我比你努力,我的实力达到了你之上,我应该当一姐,其实曾经对于这种不公平,我非常不满意。”
夏柳笑了,心里平和多了,“如今我是真的服了,我之前的地位,我现在的地位,你能一直做到不讨好、不踩低,只这一点,我就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以后到了别的台,我仍旧不会放弃和你竞争的,将来千万别让我赢回收视率!”
“我倒是期待你重新振作起来,我不喜欢没有竞争者!”程一笙自信地说。
“好,霸气,有一姐风范!”夏柳站起身,伸出手,“我走了!”
程一笙也站起身,跟她握手。
夏柳的手很凉,没有一点温度,不像程一笙的手是暖暖的,夏柳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又是自嘲地笑,“是不是有爱的女人,比没爱的女人,身体都温暖得多?”
“两个人,总归比一个人要觉得温暖!”程一笙简单地说。
夏柳这次爽朗一笑,“程一笙,你真是无时无地的显示你有多幸福啊!”
“事实就是如此!”程一笙笑道,俏皮地挑了下眉。
“程一笙,谢谢,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真的!”夏柳脸上的表情很真诚。
“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程一笙笑的也很真诚!
夏柳放开她的手,笑了笑,“再见!”她摆了一下手,转身走了。
程一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开,说不出为什么,她心里有点发酸,可能是感慨吧!事到今天,放眼整个台里,已经没有人再能够威胁到她的地位,不知道薜岐渊是不是这些年的精力一直放在她身上,没有培养出另一个优秀的主持人,现在才急着去培养安初语,显然有些晚了。
夏柳的事来得突然,从事发到她离开,只有一天,总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能一直以来,她都拿夏柳当目标,现在超越的目标突然没了,未免觉得有些找不到重心。想到刚才的夏柳,她觉得夏柳一定会重新再站起来的,一定会!
尽管夏柳曾经错过,但是到了这个岁数她还能够想要重新开始,而不是再找一个男人,那样只能越来越有行。成功向来是有准备的人,只要夏柳准备好,会成功的!
不再多想,收拾好东西,她走出门,向电梯走去。
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自从她红了之后,殷权一直在地下接她,免得被人发现两人的事。
刚刚上了车,程一笙便升起档板,搂住殷权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好想你!”
“怎么了?”殷权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想你了,一天没见,你不想我?”程一笙反问,笑得有些坏。
“想,非常想,满意了么?”殷权没有多问,她是不会刻意隐瞒他什么事,她想说了,自然就会说。
“满意了,嘿嘿!”程一笙在他脖上蹭了蹭,转身坐到沙发上靠在他怀中,感叹道:“工作一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
殷权身边浮着淡淡笑意,没有说话,但是内心是很赞同的。
“老公啊,你说以后结了婚,你还会天天来接我吗?”程一笙将自己的手扣在他从后面绕过来的手上,眯起眼。
“现在不是结婚后吗?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婚后,难道你以为你还是单身?”殷权反问她。
她仰头向上看,一把就拽住他的领带,将他的头拉过来一些,“讨厌,我说的是以后,新婚过去嘛!”
“你把我拽过来,是不是想亲我?”他眼里的笑泛着坏意。
“臭美吧!”程一笙哼道。
晚上的时候,殷权回家做饭,吃过了饭,他刷完碗却没有看到她在客厅,他奇怪地走向书房,发现她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发呆,他走过去,双手撑在桌边,将她置于自己怀中,见她看的是夏柳的“长微博”。
“致粉丝们的一封信:
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刚进电视台,看到台里一姐被众星捧月一般,非常羡慕,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红。电视台的竞争总是很激烈的,从默默无闻到小火,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那时候,一个有妻室的富商追求我,说可以让我稳稳地坐上电视台一姐的位置!
是年轻虚荣还是不愿意受苦?总之最后我答应了,算是交易吗?其实我也倾注了情感,只不过我与他,最终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从那之后,我如愿地坐上一姐的位子,并且一直稳坐这个位子,我沉浸在这虚幻之中,也不再努力,导致这些年我的能力没有一点长进!
可能不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总容易失去吧!这个位子坐的也不那么坚实,我的这场梦,就好像一夜之间崩塌,什么都没了。说不绝望,那是假的,可是所幸在我迷茫的时候,有位亦敌亦友的女人,给我指了一个方向,鼓励我,告诉我只要努力,还有机会成功!
说她是敌人?也是!我们曾经是竞争对手,说她是朋友,也是,在我最难的时刻,她没有嘲笑没有奚落,她真诚地听我吐苦水,帮我分析未来。
其实我没有告诉她,我是一直欣赏她的,凭自己努力走到一姐位置上的女人,值得任何人尊重与欣赏!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公开我的过去,承认我的确靠男人登上那个位子且稳坐多年,这种潜规则对于有实力的主持人,也是不公平的。现在我梦醒了,对于那位富商的妻子,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我与他早已分手,今后也绝不再找已婚男人!我会离开电视台,到别处发展,这一次,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所有支持我的粉丝们,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我为我的过去向你们道歉,不过我保证,今后不再让你们失望,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让我做给你们看,我会重新努力,争取给你们也是给我自己一个答案!
敢于承认过去是件艰难的事,写下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可是写完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我决定要发出去,相信这是一个了结,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夏柳”
殷权看完之后,意外地问:“夏柳要离开电视台了?”
“嗯!”程一笙点了下头。
“我猜,她说的那个鼓励她的女人,就是你?”殷权问她。
“是我,快下班的时候,她来找的我!这个主意是我出的,让她公开过去,置之死地而后生,跟我想得没错,她是个能豁出来的聪明女人!”程一笙说道。
“你就不怕她重新崛起再重新威胁到你的地位?”殷权问她。
程一笙微微笑了,她刷了一下屏,点到这条微博的评论里,对他说:“你看,虽然有微弱说她炒作的声音,但迅速被支持她的声音淹没了。我和大家一样,都情愿相信这个世界是善良的,她是认真的!人们总希望身边正能量多一些,夏柳的做法,会激起大家对于正能量的渴求!”
这才是程一笙吧!这才是她的魅力,不妒忌,不会用一些旁门左道,她总是堂堂正正!人的心,或多或少,总会有正的东西在其中,而对于她这样充满阳光,容不得一丝阴暗,又爱憎分明的女人,都是欣赏而喜欢的!
相比于之前的微博,这条简直就是重量极的,迅速便在网络上被转发过千、过万,还一直在以恐怖的速度上升,程一笙知道夏柳成功了!
最焦急的莫过于夏柳了,可是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她终于笑了、松了口气,她成功了!这一刻她非常感激能够有一个机会重新来过,这一次,她不会再错了,不管结果如何,在此刻,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她值了!
简政翰看到这条长微博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原本他可以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遗憾与感情的,可是经过上次的事儿,还有现在这段话,不知为何,他竟然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失落了,好像她那边单独斩断两人的感情,让他有一种被甩的感觉,他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他拿起手机,忍不住给她打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这通电话一点用都没有,可他就是想对她说一句,“记得有困难找他!”
只不过,她那边没有接,电话响了很久,最后忙音了!
夏柳听到手机响,只是看了一眼,便将手机放下了,任它响着。既然断了,就完全断了吧!她的青春,给她逝去的青春划一个句号!
徐涵看完这段话感动的哭了,她对一旁的安初语说:“我觉得夏主播也挺可怜的,怎么说她也付出了青春!”
安初语心里只有痛快,当初你给了我一巴掌,现在留在电视台的是我,不是你!她从来没有后悔,她走了这一招,这一招,她走对了!
徐涵说完,疑惑地自语道:“夏主播走了,我怎么办?谁来带我?”
安初语真是差点笑出声,这个傻子,她怎么就跟这么没脑子的当朋友?简直只有胸,脑子里只有男人,没有别的!
当晚,程一笙与殷权依旧在往常的时间睡觉休息,殷权一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对她说:“我看你可以去做策划了,夏柳这次要不是你,就真完了!”
程一笙笑着说:“好啊,你们公司招不招策划?我去应聘!”
“我正好缺个女助理,你去不去?”他的手,又将她往自己身边扣了扣。
“好呀殷权,结婚了你就需要女助理了?你这是不讨厌女人开始喜欢女人了是不是?”程一笙不依不饶,一副吃醋的模样。
“后面的你还没听,女助理除了你,不招别人!”殷权侧过身,那身上的重量开始往她身上压,她赶紧推他,“讨厌殷权,你赶紧给我躲开,睡觉,别乱来!”
殷权也就是吓吓她,最近她太忙,他哪里舍得再要她。
夜已深,网上的热闹劲儿依旧没有淡去,夏柳的事儿已经又连到了程一笙身上,程一笙的粉丝们猜测,夏柳微博上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程一笙,还有粉丝做出详尽分析,在电视台里,能够与夏柳竞争的还能有谁?当然除了程一笙无疑。
于是程一笙的粉丝们又开始自豪,自行YY一番。
第二天,夏柳去台里办离职手续,一别于往日的晦暗,今日的她倒显得神清气爽。昨天晚上,又有几家电视台找她,希望她能过去。这件事炒得这么大,可是最近的一个热门话题,去了哪个电视台都是现成的收视率,不过她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去那个奢侈品节目。热度很可能被别的话题所替代,如果去了一个没什么发展前途的节目,很可能面临再一次的失败,节目本身适不适合自己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薜岐渊坐在办公室里,依旧在看电脑上,关于夏柳那件事情的评论,见到夏柳进来,他才放下鼠标,问她:“你决定了?”
“东西都发出去的,您觉得我还有回头的可能吗?薜台,我不满意,你对安初语的态度,这是我最大的不满!”夏柳非常坦白地说。
如果没有这件事,可能她不会选择离开。
薜岐渊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言道:“既然你决定离开,我会通知人事部给你办手续,原本你的合约未到,应该算是违约的,不过……”
夏柳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薜台,场面话就别往上搬了,事情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就这样吧,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薜岐渊顿了一下,沉声道:“好吧,你去办手续,我会通知他们,配合工作!”
“谢了!”夏柳笑笑,转身离开。
此时,台领导打来电话,说道:“薜台,夏柳务必不能放她走,事情闹得这么大,台里干什么不要这个现成的收视率?”
“她已经办完离职手续了!”薜岐渊毫不犹豫地说。
“你……”
生气地挂断电话的声音。
薜岐渊将电话放下,夏柳尽管现在话题多,但是留在这里完全不能跟程一笙抗衡,反倒会影响安初语的发展,他绝不允许。安初语可是他培养的重型武器,他急需新人!
有了薜岐渊的话,夏柳手续办的很顺利,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电视台,剩下的都不要了!她走的十分低调,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什么欢送会。失意的人,不需要欢送!
程一笙可谓星途一帆风顺,按理说莫水云应该心里不高兴,然后想些什么办法。但是她现在真顾不上了,为什么?因为璇璇跟殷建铭的DNA结果出来了,璇璇果真不是殷建铭的孩子,虽然之前有了心里准备,但是此刻,她依旧像被雷劈一样跌坐在地上。
有人过来扶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慌乱地站起身,匆匆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这可怎么办?一下子,她全都乱了!这绝对是一件大事,不能让殷建铭知道的大事!现在她只能跟孙福来拴在一起了,这个把柄的确太致命了。不过她也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可给孙福来的,能给的也早给了,相信孙福来也不会再为难她,反而她可以利用孙福来对付殷权与程一笙。
如果能把程一笙送到孙福来的床上,那才叫痛快,让程一笙也感觉一下孙福来的粗鲁与恶心!她将DNA报告撕个粉碎,扔进医院里的垃圾筒里,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夏柳的离开,让程一笙感觉似乎没改变什么,大家还是继续地工作,她与方凝都很少与安初语说话,因为这个人太阴险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算计了。这样的人,又有薜岐渊在后面支持着,那是一种可怕的结果。不过程一笙有预感,薜岐渊应该会栽到这种人手里。
过了几天,程一笙努力很久的围巾终于织好了!原本殷权还在生气她织毛活,他现在已经觉得这个东西是他隐形的情敌,她一开始织起来就忘了他。
但是当这条围巾织好的时候,殷权仿佛跟从前判若两人,一把就夺过她手中的围巾,自己戴了起来,跑去照镜子。
程一笙无奈地在后面慢慢走,过去看看效果怎样,好不好看?
当初她觉得殷权这个人太冷,所以最终决定给他用大红色织围巾,就是想让他温暖一些,原本她还担心他不戴,不过看现在这个意思,似乎不用有这个担心。
走进卧室,殷权已经拉开镜子,正在镜前摆弄围巾,他听到她进来,有点郁闷地问:“老婆,这个怎么戴?”
“连个围巾你都不会戴?笨死算了!”她嘴里这样说着,脸上却带着笑,走到他面前给他戴围巾。
殷权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程一笙给他戴围巾的时候,她尴尬了。因为想给他织条大围巾,所以起针起得太多,导致围巾过宽,原本毛线的东西就厚,太宽了围在脖子上就会把脖子架起来,像戴了颈椎固定器似的,她织的又长,绕一圈下面都长长地垂到快膝盖处,如果围两圈,估计要把他半张脸都挡住了。
“怎么了?”殷权见她不动,问她。
程一笙很想对自己说一句,“笨死你算了!”
上回她还笑话妈妈毛裤织得厚,结果她也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原来有爱,什么都想给对方最好的,就像这条围巾,她想对他好,所以就织得又厚又宽,导致了这样一个局面。
她没办法,只好没有绕圈,在他脖前打个结,但是这个结打出来,好巨大,真是难看极了,她只好又将结松开,在他脖子上松松地绕了一圈,勉强能看,但是他的脖子还是不免被架起来,挡住了下巴,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太厚了,我看你还是别戴,回头我给你织个薄的吧!”
“我觉得这个挺好!”殷权哪里还敢让她织,她现在多累?他可心疼。
他站在镜前照了照,说道:“很漂亮,虽然从来没有尝试过红色,现在觉得挺好,我老婆的手艺就是没得挑!”
这围巾针脚有的松、有的密,再细看边还不齐,这跟手艺好简直挂不上钩,不过殷权也不懂这些,只要看着是条围巾他就会觉得手艺好!
“那个,你看你都冒汗了,别戴了!”程一笙说着要给他解。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一边说:“你送给我了吧,现在就是我的,你别拿。在屋里戴当然热,但要是出门就不一样了!”他说着,自己解开,挂到柜中说:“你可不许像上次一样拿走,不然我跟你急啊!”
她是有前科的,他不得不警告她,上回那毛裤就给他拿走了,让他很生气。这可是老婆给她织的第一条围巾,非常有意义的。
“殷权……”
“不许说了!”他用手堵上她的嘴!还嫌弃地说:“怎地越来越唠叨?”
程一笙很无奈,有时候这个男人的坚持让她没办法。
结果第二天,殷权果真美滋滋地戴上了围巾出门,程一笙真是不忍看了,说道:“老公,你还是别戴了!”
“别管我!”殷权非常执著地说。
他说完,大步向外走去,将她远远地落下一个距离,生怕她会过来抢他的围巾。她真是懊恼极了,怎么就没脑子想一想呢?
殷权把程一笙送到电视台,他才向公司驶去。
刘志川已经在公司门口候着了,他一眼便看到脖子上围个大红色围巾的老板,不由瞪直了眼,殷总越来越时尚了,居然还戴起红围巾了,不过这围巾是不是太厚了?刘志川瞪大眼睛,发现殷总走进了些,那头上冒出的汗他都看到了,这么热还捂着,有病吧!
刘志川的脑子迅速转动,想想殷总什么时候戴过这玩艺儿?围巾又如此厚重,应当只有老板娘能让殷总有这样的改变吧!想起殷总无条件疼老婆的模样,他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答案。
殷权走过来,刘志川马上谄媚地笑了起来,说道:“殷总今天好精神,这围巾真漂亮,殷总您在哪儿买的呀?”
“这个啊,是一笙织的,你买不到!”殷权扬起唇,唇角有点抽,强忍着得意与大笑。
即使他强忍,那喜形于色怎能让人看不出来?更何况是刘志川这样的油滑之人,刘志川心里知道猜到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马上惊讶地说:“殷总,您太太还会织围巾呢,这围巾织得真好看,殷总,您太幸福了!”
这马屁拍的绝对比拍到殷权身上效果要好得多,殷权脸上的笑更绷不住了,他笑着说:“是啊,刘特助,以后你找老婆,也要找个会给你织围巾的老婆,那才是真的爱你!”
刘志川其实最想问的就是:“殷总,您热吗?”
但是他可不能问,只能附和地说:“殷总您说得没错,现在的女孩儿都太浮夸了,有几个能耐心给男人织围巾的,真是越来越少了,您太太那么忙,还能挤出时间来给您织围巾,殷总,我真是太羡慕您了!”
“呵呵!”殷权此时已经走进办公室,他坐到办公桌后笑了两声,说道:“也是我平时不关心你,这样吧,这个月给你放两天假,该找个女人了!还有,最近公司你管得不错,这个月多加10,的奖金!”
刘志川心花怒放,这马屁拍得好值呀,直接显现经济效益,果真要拍对!他赶紧说:“谢谢殷总!”
殷权心情大好,他觉得自己这一天心情都会很好!
“哦,对了!”刘志川突然到他一早是有事情跟殷总汇报的。
“什么事?”殷权一边解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问。
“您让我一直派人跟着莫水云,现在有了新情况,她跟孙福来已经开了两次房,根据打扫房间的保洁说,房间里凌乱,地上还有女人被撕碎的衣服,被单上有发生关系的痕迹,显然两人是有了关系!”
殷权听到莫水云的事儿,脸不由自主黑了下来,他将围巾小心叠好,站起身放在柜子里,下意识地擦了把头上的汗。
“还有别的吗?”殷权转过身问。
“还有莫水云偷偷去找过媛馨,从那以后,媛馨跟您父亲见面的次数大为减少,只见了一次面!”刘志川继续说道。
“莫水云只跟孙福来见面,没有做别的?”殷权问。
他觉得孙福来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还看上莫水云一个老去的女人?他要什么大把的女人没有?如果说爱情,那就更不太可能了,像莫水云那样的女人,除非男人都瞎眼了才会看上她。所以孙福来与莫水云之间还会有事。
“哦,有,莫水云去了两趟医院,我们让人去查过了,她做的DNA检测,但是报告被她撕碎扔到垃圾筒里,我们查了医院记录,没有与她相关的报告单,显然她用了假名字,现在我正让人想办法查清楚!”
殷权点了点头,说道:“继续盯着她!”
刘志川出门了,殷权没有工作的*,他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些事,和她商量一下,不过他马上又忍住了,她那么忙,还是晚上回家再说吧!
刘志川刚刚出去,又进来了,对他说道:“殷总,查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大步向前走,说道:“从医院监控上我们截了一张图,是莫水云看报告单的,很清楚!”
他将纸递到殷权面前,殷权拿来一看,果真是莫水云看报告的监控,第二张是将下面报告放大,可以看清上面的名字,的确是两个假名字,再往后,是一份真正的报告单。
刘志川解释道:“殷总,有了名字,我们从医院里调出检验单又打出一份,证明上面的两个人不是父女关系,但是这上面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不用说,女人肯定是莫晓璇,但是那个男人,到底是殷建铭还是孙福来?
“你先出去吧!”殷权忍不住站起身。这下他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如果莫晓璇不是殷建铭的女儿,那真让他大快人心,这是报应,就是报应!
他拿起手机要给她打电话,但是她觉得这个事情电话里又说不清楚,他干脆抓了手机还有那份报告,大步走出门,对刘志川说:“你跟我去一趟电视台!”
这是要找老婆去?刘志川心知肚明,忙跟了上去。
殷权觉得心里太激动了,他和她结婚后就一直交好运,随着两人的感情一直升温,他也越来越顺,一切就像是上天的眷顾,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他的母亲,终于可以瞑目了。
殷权靠在车子座位上,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想着,“妈妈,你看看,他受到惩罚了,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车子驶到电视台的地下车库里,他把电话拨出去,她接的很快,手机就在她手中。
“喂?老公?有事?”程一笙笑着问。
“我在地下车库,你现在下来一趟,我有事儿说!”殷权简单地说。
“好,我马上下去!”程一笙挂了电话,向外走去。
薜岐渊一直盯着她呢,见她要出去,他叫道:“程一笙,现在彩排这么紧张,你干什么去?”
“去卫生间!”程一笙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什么去卫生间?他刚才分明见她笑得跟花痴一般,对方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殷权无疑。
方凝在一旁偷笑,薜岐渊的脸转过来,方凝又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安初语敛着眸装成什么都没有看到,薜岐渊跟程一笙之间越不合,对她就越有利!
程一笙快速地坐电梯向下走,她一直在想,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殷权跑过来且以那样的语气说话,肯定不是件小事,可最近,能有什么事呢?
下了电梯,她看到殷权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她的身后跟着钟石还有助理阿莎,钟石一边走一边在安排周边的人。这种地方是最容易发生一些意外的地方。
程一笙上了车,前面刘志川很自觉地下来了。
“老公,发生什么事了?”程一笙看到殷权表情凝重,有点害怕,殷权很少这样的,除了他家里的事。
殷权转过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头,紧紧地蹭着她的头,蹭着。
“老公,你怎么了?”程一笙问。
“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殷权低声说,他的声音隐隐敛着丝激动。
“你高兴什么?”程一笙一头雾水。
他从前座椅上拿出报告单,递给她说:“莫水云做了份DNA检测,检测证明,这上面两个样本不是父女关系,我猜测那个男的是殷建铭,但是其实也有可能是孙福来!”
“孙福来?”程一笙不解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孙福来与莫水云已经开了两次房,证明两人已经有了关系,可以肯定,以前两人也是有关系的。我不知道莫水云为什么在第二次与孙福来开房后跑去做DNA,相信她可能以前也不知道莫晓璇是孙福来的女儿,我猜测孙福来以此来威胁莫水云,然后莫水云不得不和孙福来在一起,当然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在想,现在是不是要去找殷建铭的头发,检测一下?”殷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最想做的是弄清楚莫晓璇到底是不是殷建铭的女儿,但是他又不愿意找殷建铭,所以来问她,后面该怎么做。
他的思绪有些不清晰,因为他心里有点乱,这么多年的仇与恨,眼看现在就要报了,他怎能不激动?
程一笙迅速就捋清楚,说道:“不用找爸,医院有莫晓璇的样本。你只要去那人医院,做一个你的DNA,就能知道你跟莫晓璇是不是兄妹,如果你跟上面那个男人DNA确定是父子,那就不会有错了!”
殷权眼前一亮,狠狠地抱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好了老公,你快去吧,记住得到结果不要激动,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让事情达到最佳效果!”程一笙说着,下了车,冲他摆摆手。
殷权点头,看着她由钟石护送着上了电梯,这才让刘志川将车开走。
程一笙回到排练厅,薜岐渊正等着找她麻烦呢,见她回来,阴沉地说她:“程一笙,你掉卫生间里了吧!”
程一笙冲他笑了笑,摸摸肚子说:“对不起薜台,最近有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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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时刻就快要到了,月票、月票啊,最近一直要处在High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