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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取了衣服回来的陆文生,其实已经在外厅等了好一会儿了。残颚疈伤
见倾城端了之前擦身子的水盆出来,冲他示意可以进去后,他才捧着衣服走了进去。
正好看到古悠然替魏岑盖上了薄被。
“夫人,衣裳取来了!峥”
“先搁着吧!文生,一会儿你继续辛苦下,去给他熬碗药吧,这伤口看着不大,却是穿胸而过,如今这天气还算热,万一发炎了也是件麻烦事!”
“夫人放心,之前我已经嘱咐了三福去抓药回来熬了!”
“三福?客”
“四公子的贴身小厮,跟了四公子十多年了,忠心体己,绝对靠得住!”
陆文生回答这话时心里其实很奇怪,想着按说以夫人和四公子这般关系,没道理不知道四公子的小厮叫三福。
可夫人刚才那表情却是再自然真实不过了,像是真的不认识,这当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不过回头一想,夫人和四公子暗通款曲之事,连贴身婢女的无双和倾城,不也都是瞒在鼓里到今天才知道?
那四公子那边同样谨慎的瞒着三福,也是说的通的。
便也不再多想了。
“嗯,既然你觉得稳妥,就让他煎吧!唐拓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问过下面的人了,二公子回了墨竹居后,就房门紧闭没再出来!夫人,二公子他会不会——”
陆文生的担心没有全说出来,古悠然却是全都懂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暂时别多虑,唐拓也不是个不动脑子的,这事要不要报回去,又该如何报回去,该报多少回去,他心里会拿捏分寸的!”
“你只肖别让人去打搅他就行,另外就是这两天,除了你和那个三福之外,其他的人就不要随意放出去了!你懂的!”
陆文生闻言,立即会意。
“夫人放心,文生会安排好的!”
“嗯,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不会有什么事了,一会儿药好了,让三福直接端过来,然后就留这屋照应他吧!我去另个房间休息!”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交代三福!”
陆文生暗自松了口气,还真怕夫人要亲自留下来照顾四公子。
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对他们没做隐瞒了,可外面的其他人却不那么清楚,四公子和夫人过于接近,总归是件落人口实的事情。
是以能避免就要尽量避免!
好在夫人自己是个清醒的,陆文生也就能更加安心的想以后他们的事情,他该如何帮忙遮掩的问题了。
陆文生脚步匆匆的走了,无双则贴心的赶紧送上一杯温水,“夫人,您也该渴了,喝杯水吧!”
“谢谢啊,无双!我还真是渴了!”
古悠然连忙接过茶杯,仰头几口就把水都喝了,无双看的着急,“夫人慢点,还要吗?奴婢再去倒?”
“嗯,行,那就再来一杯!”
刚说完,床上的魏岑微微有了动静,古悠然看了看他似要醒来的样子,立即挥了挥手,表示水不要了。
无双也赶紧放下茶杯,回到了床前。
魏岑的眼皮掀了两下后,果然睁开了。
入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古悠然,嘴角竟是掀起了一抹欢欣地微笑,忙唤了一声,“悠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听到这话,忙活了好一会儿,热了一身汗,连衣服都没来及换,水也刚顾上喝了一杯的古悠然的脸,顿时就落了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宝货,诚心折腾她来着!
当即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道,“哪个是你的悠儿,这里没你叫的这个人,既然你已经醒了最好,我已经让人去把你的小厮三福叫来照顾你了!无双,我们走!”
“悠儿,不,悠然,别走!”
一个着急之下,魏岑就要坐起,却不想摒到了胸前的伤口处,闷哼了一声又倒了回去。
而这一用力,那缠好没多久的纱布上很快又渗透出了一圈的红来。
看得古悠然也不得不赶紧上前按住他,“逞什么能?不知道伤口流了很多血?你若是想死,自己抹脖子不是更快,也省得这样的劳烦我!”
“悠然!”
魏岑却抓住机会,猛地握紧了古悠然按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眼神也变得弱势了下去。
古悠然抽了两下没抽动,见他那样子又真的有些可怜,便也蹙着眉头由着他握着了,反正对于21世纪来的灵魂来说,不就握个手吗?算不了什么的!
不过痛骂他的话语可是半分没客气的,就连珠弹发的吐了出来,“我分明看到唐拓拔剑前封了你的穴位的,你又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
“是不是你自己趁我们不注意,故意自己冲开了伤口附近的穴道?”
“你还挺‘聪明’的啊!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施展苦肉计?”
古悠然说着就忍不住用另一手的手指去戳他的脑袋,“今天的事情全被你搅和完了,这笔帐还没来得及和你算,你倒好,居然还敢给我搞这么一出!”
“哼,我和文生他们可都交代了,这次你伤好了便罢,下次你若还敢用这样的招式来探我的同情心底限,你不妨试试!”
“悠然!”
魏岑被她又骂又戳的,也不反驳,更不生气,只是轻声的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我和你说话呢,有没有听见?”
“悠然!”
他还是看着她又叫了一声。
古悠然又被气到了,忍不住大声喊道,“魏——岑——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傻充愣的,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悠然!悠然!悠然!”
他却一连几声地叫着她的名字,越叫越柔,也越叫越熟练和顺口,到后来,魏岑自己都忍不住觉得比起古悠儿这个名字,古悠然的意境更好,叫起来也极好听。
古悠然却有种想要狂甩他几巴掌的怄火感。
“悠然,悠然,悠然,悠然……”
“闭嘴!你叫魂啊!”
这声大吼之后,魏岑这家伙总算停住了复读机般不停地叫她名字的举动,却改用起了柔得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她。
古悠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有些拿这个无赖没办法了。
而无双却在一边很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毕竟之前听到了惊天大秘密的人是倾城和陆文生,无双因为在房间里照顾沈烈的关系,并没有听到。
是以看到夫人和四公子明显不太正常的相处情景,她的眼眸里全是惊讶和疑惑。
可侧身看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房间的倾城,完全见怪不怪的样子,无双也没好意思表现出太过异常的震惊感来,即便她的心里是真的被这一幕有些吓到了。
“倾城,你去看看,三福药煎得怎么样了?”
“好的,夫人!”
倾城福了福身子立即快步地就又走了出去。
“无双,沈烈那边你也去看看,若是缺什么的,你给去照应下!”
无双闻言也连忙应声,“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看看!”
眼见房间里仅有的两个丫鬟都被打发走了,古悠然这才低声咬牙道,“魏岑,你够了没有啊?我可警告你啊,适可而止一点,惹毛了我,别以为你是伤患,我就不敢动手虐你!”
“悠然!”
听他又是光叫名字不说话,古悠然就来气,“行了,想说什么就说,你难道是只鹦鹉,就只会说两个字?”
“悠然,我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魏岑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立即就提出了他的要求。
古悠然就知道这货打的是这主意,同样毫不犹豫的就摇头,“这点不可能!”
“为什么?我究竟哪不好?你倒是给我个明白点的理由啊!”
“你别告诉我说什么我们之间隔着辈分之类的鬼话!当初我们滚到一起的时候,你都没顾忌过,现在说句大不敬的话,师傅都死了,你反而顾忌上了?”
魏岑听到古悠然又一次断然的回绝之语后,忍不住再度语声焦躁,内心隐怒了起来。
而为了不让可能的第三人听见,他虽然愤怒之极,却还是压抑了声调,这样反而更加突显出了他来自喉咙深处的不满,像是困兽在低吼。
“这——”
古悠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过去和他滚过床单的古悠儿这件事情,是个永远没法说出来的秘密。
而魏岑的困惑和不满也是有他的理由的,的确,论长相,论武功,论才学,他样样不差。
没道理过去背着师傅都敢和他偷?情的古悠然,现在没了顾忌了,反而要和他分手了。
且魏岑自认没做过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自然就更加觉得古悠然这分手的要求和理由提得委实骤然和没有道理。
“你若是恼怒我当年没带你走,原因我也解释过了!你不至于为了这个真的要和我决裂到底吧?”
“悠然,我知道你心里是在意我的,所以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故意弄出这些事情来挑拨我的神经底线是不是?”
“好!我承认我吃醋了,我忍受不了了,我向你认输,认错,求饶了行不行?”
“原来我以为我怕这件事情让其他人知道,我也以为我们的关系永远只能藏在黑暗里,摆不到台面上来了,可现在——”
“二师兄已经知道了,很快大师兄他们都会知道,不管他们是要对我杀也好剐也好,悠然,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半分恐惧也没有!”
“就在之前二师兄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轻松!”
“我蓦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一件秘密永远的带进棺材里去,是多么的压抑和不容易的!我能在死之前,有勇气承认我和你有的过去,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解脱!”
“我的确是对不起师傅的栽培和养育,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没后悔和你在一起过!”
“悠然,你呢,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真心不想和我一起了吗?还是就是怨怼我当初没勇气,所以对我失望了?”
似乎是把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用话语彻底表达和诉说出来后,魏岑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面容上也没有之前那种愤怒的扭曲和深刻的纠结了,只是目光熠熠而专注地看着古悠然。
等待她的回应。
而古悠然听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原以为古悠儿和这魏岑不过是双方互相利用下的肉?欲?交缠,现在听魏岑这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起码魏岑这货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是当真了的。
尼玛!
古悠然暗咒了一声老天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也是生平第一次希望魏岑是那种吃了不负责的男人,起码关系处理起来就没这么棘手了。
“悠然?不过是要一个答案而已,竟然这么难以回答吗?”
“还是你真的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有对我认真过?以前说过的话,有过的回忆,全部都是哄我的吗?”
“我……”
我勒了个去的!
古悠然真想大叫:我怎么知道啊!
确实,她脑海里属于古悠儿的记忆中,一丁点都没有和魏岑过去亲热的画面,更别说他提到的什么承诺和情话之类的东西了。
若不是魏岑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她都没想过古悠儿这样看起来循规蹈矩,温良淑慎的女人,会和自己丈夫的弟子偷?情到一起。
如今这可好,古悠儿没了,她古悠然来了。
这要命的情债却得她来还,真是……
“我,魏岑,你听我说,其实我是不记得了!”
急中生智间还真被古悠然想到了个理由,看着魏岑如遭重击般的表情,她赶紧补充,“不是你想的我不愿意承认你和我的过去,所以才说我不记得了!”
“我说的不记得了,是我在地陵里遭遇了一次意外,使得我很多东西很多记忆都没有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从地陵里面出来之后,变化很大?”
魏岑闻听这话,脸色虽然没全缓过劲来了,但是眼神却已经是认同了古悠然的解释。
古悠然见状,知他已经信了大半,立即再接再厉地道,“那是因为我脑海里只有少量的属于你们的各自谁是谁的画面!甚至于我自己在神府里这么多年的一些记忆,很多也都想不起来!”
“全部都是空白!要不是你师傅的地陵完全是仿造整个地面神府的格局建造的话,我连自己住的院子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悠然,怎么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魏岑这下是真的有些信了。
毕竟古悠然对他们的距离感和陌生感,以及说话,做事,性情等等的种种,都不是随意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商量过,是不是因为她隐匿真实性格隐匿的太深,以至于现在师傅过世了,她就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了。
如今看来,竟然大家都料错了!
难怪了!
魏岑终于能完美解释为什么古悠然会对他翻脸那么快了。
只因为她根本就已经完全当他是陌生人了!
这个结果,令他的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难受,不由开始愤怒地陵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把好好的他爱的一个女人,给弄得全然对他没了感觉?
而古悠然的脑海里,却立即就浮现出了被当成活生生的陪葬品的古悠儿的惨状,同样一股深深地恨意就隐现到了眉间。
“我不想讲,等以后想讲了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好!”
魏岑见她那般,知她肯定是想到不好的回忆了,也不敢多问。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立即变得怪异了。
原本他来势汹汹的非要她给一个说法的要求,现在也不能提了。
而古悠然虽然用一个不记得了,搪塞掉了她没有和魏岑过去记忆的原因,但是发生过的就是存在。
不能因为她不记得了,就完全不处理他们俩以后的关系。
自然,按照古悠然的想法,最好是趁此机会彻底拜拜!
不过看魏岑的样子,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那(那)——”
不约而同间,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开口,却都在说了一个字的瞬间发现对方也开口了又都停住了。
“你先说!”魏岑踌躇了一下后道。
古悠然也犹豫了下,“不如还是你先说吧!”
“我说?”魏岑苦笑了一下,“你都不记得了,我提再多的要求,在你看来估计都成非分之想了!还是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古悠然也有些张不开口了,“通我原本的想法,我自然是——”
“等等,别说你原来的想法,原来的想法坚决不行!”
魏岑连忙打断,他是真的怕了她说要断绝彼此的间的往来了。
连忙又道,“你就算不记得了,可我们的过去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因为你不记得,我就也跟着忘却,我是舍不离的!”
“那,那——”
古悠然张口结舌了一下,“那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这个可以!不过沈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沈烈?”古悠然不由苦笑了一下,“你真以为我和他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妹妹的事情很让我同情,你就别再人为的添乱了!”
“之前原本唐拓那里,我都有把握把他给稳住的,结果你倒好,一通胡搅蛮缠,什么都毁了!”
提及这个,古悠然就没法心中不来气。
“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处处都维护着他?再说了,你都说出以后定然是要找男人的话来了,我要是还没半点反应,我还是你男人吗?”
对于这个,魏岑倒是半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理直气壮的很。
古悠然顿时没好气的瞪了过去,“慢着!悠着点说啊!什么叫你还是我男人吗?我现在没男人!你让我别想因为不记得就否认掉过去的存在的事实,可以!”
“不过你也同样别想借着过去我们有什么浓情蜜意,就要求我现在也给予你同样的待遇和认可!我现在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甚至严格一点来说,就我如今的第一印象而言,沈烈在我心目中比你在我心目中,优点要多的多!”
“所以你若还想继续和我和平共处下去的,你就别动不动以我的男人,和所有人自居,我是个人,又不是个货物!我没有自己的自主权的吗?”
“悠然,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之前与二师兄说的打算都是你的心里话?”
魏岑的神色蓦地就严肃无比了起来。
“呃?你指的是什么?我和唐拓,你,之前说了很多话!”
古悠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家伙突然这表情,又是怎么了!
“你说你要追求自由,让我们不要干涉你找男人?”
魏岑简单地归纳了她的意思,然后眼神就很有几分凶恶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似乎只要她一个点头,他就又要闹得天翻地覆。
古悠然也深深为之头疼了起来,明确到了这个魏岑当真是成了她追求美男路上的最大障碍了。
只不过这是她毕生的梦想,穿越的动力,没来这个大陆之前就已经坚定了的决心,别说魏岑如今只不过眼神有些凶恶和警告,就是他真要吃人,她也不会改变初衷。
“原来是这个!魏岑,我不觉得我想要恋爱自由是种过错!”
“是的,我是当真的,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一次,我不会屈从任何人的命令,不会顺应任何利益的交换,做我不愿意做的选择!尤其是事关我的感情幸福的上面。”
“也就是说,这一次但凡我不点头,只要我点了头接纳的,必然是我中意并爱恋上的男子!你明白吗?”
“你倘若能接受我这样的思想转变,我也可以给我们的关系一个全新的转机,你可以尝试让我重新喜欢你!就像你说过去我喜欢你那样!”
“可倘若你没办法让我爱上你,你也不能因此强制我不能喜欢上别人,这样的保证,我给不了你!”
“再有,你过去是如何打动了过去的我,现在同样的方式未必管用,因为现在的我你也看到了,和过去很不一样,因此不排除你会非常的辛苦,然后到最后我依旧不喜欢你!”
“综合结论就是:魏岑,其实咱们俩要在一起真的没那么容易,也不是那么合适,以你的条件,和我们身份上已经固然存在了的鸿沟,你喜欢别的女孩,远比要坚持和我搅和到一起要幸福的多!你说呢?”
…………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冷静而不动声色。
“这就是你的认为?”
“嗯!”
“那我告诉你,我不认同!这辈子,我就只想要你一个!”
“可我极有可能不满足只有你一个,你也不介意?”
古悠然的目光同样不退缩,不示弱。
她就不信他的心胸能宽阔到什么程度去,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还能继续坚持?
然而魏岑却一副像是压根没听懂她的潜台词的样子,反而脸上浮现出了暧昧轻浮地笑意:
“你是怕我满足不了你吗?放心,我会让你知道,有了我一个就等于有了全世界的。”
“你——”
古悠然拿他真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颓然一叹,“罢了,随你吧!时间久了,我想你会放弃的!”
“是吗?那我们不妨拭目等待!”
两人的话题至此算是彻底交换完毕了。
巧的是门口不远处正好听到脚步声,以及隔着一道门,就听到倾城的声音,“夫人,三福送药来了!”
古悠然和魏岑不约而同的互视了对方一眼,自然不会以为倾城他们正好是这个时候回来。
肯定是怕打扰他们说话,故意等候在外面没进来。
等他们房里完全没有声音了,才适时的出声。
不得不说这些在大门大户里当差惯了的丫鬟小厮们,个个都是精明不已的。
“公子!”
三福一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胸口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的样子,眼眶就红了。
魏岑看了他一眼,“我没事,哭什么!还有见到夫人怎么礼都不行了?”
三福闻言顿时赶紧给古悠然跪了下来,声音还多少有点哽咽,“三福叩见夫人!夫人金安!”
“起来吧!这里也不是府里,以后用不着这样讲究,赶紧给你家公子喂药吧,另外,既然你来了,给你家公子着衣的事情也交给你了!”
“是,夫人,三福会好好照顾好我家公子的!”
“嗯,今儿就住这边吧,魏岑身上有伤,就不要把他移动来移动去的了,我去旁边厢房住!”
“是,夫人!”
三福又连忙感激地躬身。
古悠然淡淡地点了点头后,最后看了眼魏岑,这才缓缓地抬脚往门口走去。
魏岑虽然不想她就这么走开,可也知道现在已经是不合多留她了,只能默默地目视着她的身影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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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那顿饭,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解决的。
原本古悠然是想让无双去把沈烈请来一起用餐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一来别去刺激魏岑如今敏感的神经,二来唐拓那边正是同样敏感的关头。
下午,她干脆彻底把那些烦心的事情给暂时扔到了脑后,同时又把无双和倾城给遣出了房门,一个人独自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了好久,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一直到傍晚,陆文生来敲门,古悠然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陆文生附耳过来,小声道,“夫人,二公子传话过来,说晚一点在东城门旁边的老茶馆见,有话要和夫人讲!”
“嗯?东城门旁边的老茶馆?”
古悠然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唐拓放着好好的鸿运楼客栈里不谈,要跑到此城的另一边去谈话。
“是的,夫人,二公子亲口和我说的,还说让夫人独自一人去!夫人,这会不会不妥啊!”
陆文生不无担心地低声说道。
“怎么个不妥?”
“上午二公子拂袖怒去时可是脸色极度不好的,今晚又约夫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谈话,还不让我们陪同,万一他——”
陆文生微微拖长了声音,没有说下去,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古悠然失笑了一下,“文生,你多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唐拓把我引到没人救援的地方对我下毒手!他不会这么做的!”
“若是他真的准备要杀我,今天上午魏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对我动手的时机,反正那时的状况我就是有六张嘴都无法说自己是清白的!”
“不过他却没有,而且在我说了那么多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之后,他也只是拔剑怒离,所以我肯定他不会杀我的。”
“你想想,早上虽然别人不知道我们在房间里到底谈了什么,可是唐拓挟怒离开的画面却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除非他事后把你们都杀光了,不然我要是死了,最大的嫌疑人是还不是他?”
“就算他把你们都杀光了,还是嫌疑人!”
“要知道此次出府冷忧寒和忠伯他们安排他是做什么的?”
“一来是监视我别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让神府不好解决,二来就是保护我,现在才出府不到半个月,全部的人都死了,换了你是冷忧寒和其他人,纵然唐拓有再好的解释和理由,你们会信吗?”
陆文生这样一想,也是,表情随之放松不少,“那夫人此去也还是要多小心一些,毕竟二公子可不比其他几位公子,他的性格有点特殊!”
“放心,我心中会有数的,倒是我走了之后,你要小心点魏岑,别让沈烈和他再照面了,另外也别让他知道我出去了!倘若他找我,你想办法搪塞过去别让他起疑就行!”
“好的,夫人,文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文生说着一个劲的点头,已经自动自主的把古悠然的这番交代当成了关心和不放心四公子的贴心表现了。
“那行,对了,唐拓有没有说具体的见面时辰?”
“二公子没说,只说晚饭后!”
“好!那就提前开晚饭吧!”古悠然当机立断地就道,她其实也相当好奇唐拓到底约她想说什么。
毕竟她实在想不通唐拓有单独约她出去谈的理由,总不可能唐拓也和古悠儿背地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吧!
古悠然光这么假设了下,都忍不住摇头失笑了。
看来她是被魏岑这事弄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古悠儿再怎么本事,毕竟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在这偌大的神府里,暗地里和神侯的多位弟子有染的,真当这偌大的神府里的人手都是摆设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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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开得果然早,几乎古悠然前脚吩咐了陆文生,陆文生后脚就吩咐了鸿运楼的厨房开始做菜。
于是,天将将有点暗的时候,晚饭已经热气腾腾的都送进各个厢房里去了。
古悠然中午因为早上的事情,胃口有点受影响吃的不多,但是下午耗费脑子又写又画的累了许久,这会儿已经完全觉得很饿了。
再想着一会儿可能还要继续和唐拓那有些不通人情的家伙去斗智斗勇,更要吃饱有力气才行,于是,送来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剩的全吃了个精光。
反而把无双和倾城给暗自佩服得不行,想着夫人果然不愧是夫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吃的这么香,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晚饭过后,古悠然就早早的打发了倾城无双各自去休息,说晚上用不着伺候,两人这几个月也都习惯了古悠然夜晚都习惯一个人睡的新规矩,也没有多怀疑,就退下了。
一炷香后,换了一身黑色纱裙的古悠然,就已经施施然的出现在了鸿运楼后面的街道上,往东城门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