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源回头就看到宋言穿着睡衣出来,惊讶瞪眸,”你在里面我怎么叫你几声都没回答?”
”刚刚......没听到。”宋言心虚地回,时不时的眼角瞟向后面。手暗暗攥紧衣角。
宋小源怀疑地看她,”真的是这样吗?”
”嗯。”生怕他再多想什么,也怕傅寒深等会就出来撞到一起。宋言忙牵过宋小源的手,”我们回房间。”
宋小源总觉得她现在真是奇怪,狐疑瞟过浴室一眼,但没让他发现什么,宋言就牵着他往他的房间里走去。
待母子俩离开。整理好自己的傅寒深穿着浴袍出来,脸色依旧难看而铁青,眼底弥漫着发泄不出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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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宋言给宋小源脱了鞋子。小家伙爬上床,仍是好奇地问,”你洗澡干嘛用那么长时间?”
宋言真不想跟他提这个问题,含糊地回,”我洗澡......比较慢。”
”骗我的吧?”宋小源半信半疑地看她,”以前你洗澡也没见用这么长时间。”
”这次比较久一点。”宋言脱了鞋子上床,拿过枕头垫好,在他身边躺下,怕他再继续追问,挑眉说。”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如果是白雪公主跟王子的故事,那还是算了吧。”宋小源窝进被子里,对此表示很嫌弃,那都是他们班小女生才喜欢听的,他又不是女生!
宋言泄气,好吧,被儿子嫌弃了。
时间已经不早,看小家伙实在是困了,盖着被子一双眼皮叠合在一起,关了壁灯跟台灯,宋言宠溺揉揉他的小茸发。在小家伙眼皮上亲了下,”晚安。”
还没彻底入睡的宋小源被她这一吻,吻得内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喜绒绒的翻了个身,八爪鱼似的盖在宋言身上,小嘴勾着弧度,很是美好的睡过去。
宋言也是有些困了,在浴室里被折腾得太累,很快也沉沉地闭上眼睛。
然而,没有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男人沉稳地脚步声踱步进来。
宋言睡得不算很熟,当身子腾空而起时,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从门外折射进来的灯光中,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男人宽厚的肩膀,再是男人光洁有型的下巴,”傅寒深......”
傅寒深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还没降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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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苑别墅外面,在较为阴暗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打开,有凉凉的夜风灌进来。
透过前面的车镜,唐慕年望着视线不远处内的别墅,突然熄灭了灯,那一刻,他感觉熄灭下去的不是灯,而是他的心。
如同没有照面的别墅一样,黑黑沉沉的,有点微凉。
他知道,在那个屋子内,有一个让他既爱又恨偏生无论如何兜兜转转,都放不下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此刻正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享受着别的男人给她的温存......
他知道,他们很幸福很圆满,幸福圆满得让他嫉妒。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却是怎么了......
心里空空落落得难受,现在想着宋言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第一个感觉不是愤怒,而是难以抑制的疼痛。
有些东西有些人,就像松了手的风筝,待失去风筝已然飘远时想要再紧握,却发现怎么都抓不住了......
唐慕年烦躁地取出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袅袅烟雾充斥在空间内,迷离了他深黑的眼眸,而他始终对放在旁边不算震动响起的手机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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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夜深了,唐家却依然灯火通明。
橘黄色的灯光照耀着大厅,柳卿卿哭得一抽一抽的,见旁边的罗佩茹放下电话,她含泪的眸子看向她,”阿姨......”
罗佩茹轻叹的声音让她没把话问出来,不用说,她也知道那头唐慕年根本不接她们的电话。
柳卿卿当即哭得更伤心了,拿着纸巾不断抹泪,心底仿佛滴血一般的痛。
罗佩茹让保姆张嫂把电话拿过去,安慰性地拍了拍柳卿卿肩膀,”卿卿啊,慕年这是一时糊涂,你不要伤心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他哪里是糊涂。”柳卿卿哽咽着说,”糊涂能糊涂到要那么残忍的打掉自己的孩子吗?我肚子里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那么残忍?”
水晶吊灯下,柳卿卿哭得梨花带泪,罗佩茹心里也不是滋味,”你放心,他想要打掉,我也不会允许,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
”可他不想要,您说什么也没用啊。”柳卿卿抽泣这道,”我不想要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愿意承认的孩子,如果他真下定决心让我打掉,我打掉就是了。”
”别!”罗佩茹被她态度语气吓到了,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花容失色,”这可使不得!卿卿,千万不要做傻事!”
之前温佳期的也就算了,毕竟她后面做了伤害到唐慕年的事,不论过去大家怎么样,做了伤害到唐慕年的事罗佩茹都是不能原谅的,他们家就唐慕年这么一个血脉,绝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而这是罗佩茹心心念念终于又得到的一个孙子,说什么,也绝不能再失去了!
再说,柳卿卿怀孕的事情,柳家人还不知道,柳家人可不等于以前有点相处过的温家人,柳家人地位权势那可是能间接影响到唐慕年公司的,倘若被柳家人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不仅怀孕,还被迫去流产,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糊弄得过去的小事,柳家人一旦愤怒下来利用关系,唐慕年这个房地产公司定然要遭罪不少,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现实里,遭遇过一次唐家变故,尝尽世间冷暖的罗佩茹,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罗佩茹不断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卿卿,你放心,阿姨跟你保证,慕年一定会好好对你,他只是暂时鬼迷心窍了,你原谅他这一次,这个孩子,绝不能打掉!”
柳卿卿自己本身也不愿打掉这个孩子,否则,她也不会特意跑来找罗佩茹,而现在听了罗佩茹的话,就更是委屈了,”他鬼迷心窍?他哪里是鬼迷心窍,他就是还忘不掉那个女人,一直心心挂念着他的前妻!”
罗佩茹一滞。
柳卿卿泪眼婆娑,”他自己亲口对我说,他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我,只不过是利用我......他怎么能对我说这么伤人的话......他心里分明还装着那个女人......”
罗佩茹脸色僵硬,宋言同样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想想这么多年都被宋言欺骗在其中,那种愤怒之感,挥之不去。
但面对柳卿卿时,她仍旧轻声细语,沉默两秒钟后,对柳卿卿坚定道,”卿卿,别哭了,哭伤了身子可不好,你就安心养胎,慕年这边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发现你的好,至于宋言那边......我会去跟她说清楚,让她别纠缠慕年,让她跟慕年彻彻底底断绝往来。”
柳卿卿觉得最大的原因并不在宋言身上,因为宋言本身对唐慕年似乎也是有意避开,最重要的还是在唐慕年自身的问题上,但罗佩茹都这么说了,她也无话可说,心底总有一种力量在坚定着,她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勉强算是安抚下来柳卿卿的情绪问题,罗佩茹在内心长长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明白,唐慕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难道他还不够清楚,一旦他跟柳卿卿闹翻,结果会是什么吗?
为什么偏偏又是因为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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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醒来,宋小源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却并没有看到宋言在身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当即,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尽冬庄血。
人类跟人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一双如同浩瀚宇宙的大眼睛燃烧起熊熊怒火,掀开被子滑下床,可来到傅寒深的卧室没有看到宋言,反而在下楼时看到傅寒深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小嘴嘟到一起,”宋大言去哪里了?”
说着曹操,曹操就从厨房里出来,”怎么了?”
宋小源撇见她,冷哼一声,头别到一边,很是不快。
宋言走过来蹲下身,”怎么啦?昨晚睡得不好?”
她不先提还好,一提出来,宋小源就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我不打算听你解释。”
”......”
宋言求助地视线看向傅寒深。
傅寒深放下报纸,起身过来,二话不说,拧起他的小衣襟往楼上走去,”去洗漱。”
上了二楼,宋小源挣脱男人钳制的大掌,边走边幽怨地瞪向身边的男人,”我问你,是不是你昨晚把宋大言拐走了?”
傅寒深不回答他。
没能得到回应,宋小源内心更气了,”你怎么会是我爸爸呢?!”
傅寒深拽着他的衣襟把他放到洗手间内,挤了牙膏把牙刷递给他,然后没搭理一句,直接就转身出去,在衣柜里给他找了衣服出来。
直到再次下楼,坐到餐桌边吃早餐,穿整戴齐的宋小源整个人还处于无比幽怨的世界中,眼神时不时的哀怨扫过傅寒深,然后再移到宋言身上时,有点无奈的愤恨。
宋言看小家伙很不高兴,有点刻意讨好他,宋小源这一次却不怎么买账,尽管他们没有承认昨晚她不在他房间里,但也没有否认啊!
傅寒深波澜不惊的眸子扫过对面的母子,缓缓道,”刚才老太太来电话,今晚一起去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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