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厨房里的狼藉,宁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等着闫婶子下工回来后就可以开餐了。
做完这些后,宁熙想着,还好自己回来的早,不然这午饭怕是自己赶不上做了,不过还好,东西一买好她们就赶着脚程回来了,所以这午饭还是给她赶上来做了。
在等闫婶子回来的空闲时间里,宁熙回到自己屋里,翻看着前天李彦之他们来看她的时候给她送来的毛|主|席语录。
语录里的那些话,宁熙看着熟悉又陌生,这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是很久远的东西了,因为对她来说,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不是吗?
毛|主|席语录里的这些宁熙早就前世背的滚瓜烂熟,所以宁熙只消翻看翻看就能回忆起来,而且宁熙在看的同时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她的记忆力比前世强了许多,而且还有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梦见的事情也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前世的那些记忆,对于宁熙来说,是用来警醒她不要犯识人不清的错误,她不想毁了这难得的重活机会,既然上天送她重活一次,还带着前世的记忆,那她不会辜负上天的美意,紧紧记住前世的错误,今生绝对不再重蹈覆辙!
胡天胡地的东想西想,宁熙想到今天寄出的信,她想,不久后父母收到她的信,会有多开心,希望这封信让二老宽宽心,不要担着心放不下来,她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返城回去了。
又想到帮闫婶子给她儿子的信,信封上那个她亲手写下的名字。
闫谨行,这名字取的真好,谨言慎行,男子取这样的名字,不难看出长辈对其期盼,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闫婶子的女儿名字好像叫做瑾玉吧,瑾玉,美玉也。
看不出这闫家取名字还真的很讲究了,这放在古代,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所取的名字,前世她没这个心去研究别人的事情,不过,看样子闫婶子一家怕也是有故事的吧!
一股想一探究竟的想法升起来,只是,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给宁熙连根掐死,她没多久就要返城了,没有必要去费心探究他人的事情,省得徒惹麻烦。
中午收工后,闫婶子也就回来了,回来后洗了把脸微微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她们的午饭。
今天闫婶子回来的时候有哼着东北这边的小曲儿,看样子闫婶子今儿个的心情不错,宁熙想闫婶子怕是想着儿子要回来了,这心情能不好吗?毕竟闫婶子这几年心里头挂念着儿子也是不在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等闫婶子儿子真的回来了,估计闫婶子到时候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这挂记了这么久,心里头总是悬着念着,怎么都不会放下来。
这种感觉对于宁熙来说,她还真的是感受不到,即使她经历了两世,在这之前她都未曾为人母过,所以闫婶子这种为儿女牵肠挂肚的心情不是她能体会的出来的。
“宁丫头,今年的收成比去年的好了许多,咱们村支书今儿说咱们今年能分到的口粮比去年来说会多那么一点。”闫婶子边吃边说,语气里透着一丝的盼头,“收成好了这大伙儿的干劲也足了很多,找这个样子来看,明天再干一天就可以把地里的粮食全部收起来,村支书说了,赶着天好,赶紧把麦子晒干了好收进仓里,省得老天爷到时候一变脸,糟蹋的还是粮食。”
粮食能多分点,等儿子回来后她就可以给儿子做家里的那些好吃的,儿子这么久没有回来家里过,家里的这个味儿肯定是想了!
“这可是好啊!”宁熙也说道,她来这里插队这三年的时间里,这么努力挣工分也还不是为了能分到自己手里的口粮能多点,现在粮食紧巴巴的,大家都是省着吃喝,哪里可能会想到没几年分田到户的政策一下来时,大家能吃上饱饭,而且手里的粮食也会有剩余的,这事再怎么想也还是要过上好几年的时间呢,目前她还是想办法多弄点工分才对,就算吃不了那么多,等她返城的时候也可以把这工分换成钱,“大伙儿肯定是高兴着呢,明儿个我也能下地干活了,趁着这个时候我也多挣点工分去。”
“这样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多挣几个工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外头也不容易,大老远的从城里跑到这下乡来受这个罪。”闫婶子看着宁熙一个小姑娘这么辛苦,这心里头多少是不舍,可她怎么不舍,怎么心疼,在这个只是靠力气吃饭的时期,她一个女人家的,能顾得上自己有的吃就很不错了,虽说自己儿子隔三差五的把自己的那点工资寄回来给自己,可这也没多少,再加上儿子现在年龄大了,要娶个媳妇回家,没钱怎么能成事啊?而且就算是娶着了媳妇回来,媳妇要吃饭,以后家里头添了孩子,孩子也要吃饭,这哪一样不都是要花钱的,虽然是儿子寄回来给自己的,可她现在又还没到七老八十的动不了的时候,怎么可能去用自己儿子的钱了?
所以,她能帮上宁丫头的还真的是少,在这农村里面,很多事情都还得让宁丫头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回来。
“婶子,我年轻呢,年轻就有的是力气使,你啊,不用老是为我操心。”闫婶子的关心让宁熙觉得很窝心,经历过两世生死,宁熙自然是知道自足为何意,毕竟她跟闫婶子无亲无故的,能帮得她这么多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去过分的要求人家闫婶子吗?
而且人家闫婶子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自己在这里三年的时间里面从闫婶子这里得到的帮助也已经够多了,再去麻烦闫婶子,她怎么可能好意思呢?
宁熙想,当初她刚下乡的时候,要不是有这些好心的人帮自己的话,估计自己怕是很难度过最开始,也是最艰苦的时候。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好好养着才是,劳累狠了,你现在是没觉得,等你到了婶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有你的苦头吃了,别不相信,婶子是过来人,比你清楚着呢,别不听老人言,吃亏的时候有你受的。”瞪了一眼还想狡辩的宁熙,闫婶子狠狠的告诫道。
早年的时候,闫婶子为了养大自己的一双儿女,那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两孩子都在长身体,为了不让闫婶子过于劳累,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多吃一点,这事给闫婶子发现后,两个孩子给狠狠地骂了一顿后,娘仨最后是抱在一起哭了好大一场;等过了几年后,闫婶子的儿子为了不给母亲添加重担,当时队上只有两个当兵的名额,闫婶子的儿子为了得到其中一个名额,自己偷偷的找上了他父亲生前的朋友帮忙,最后如愿地去了部队,走的时候都是偷偷地走的,没有告诉闫婶子,当时闫婶子差点没哭昏过去。
这儿子走了去当兵,女儿养在身边也养了几年后,也跟着出嫁了,出嫁的时候,闫婶子把家里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女儿,自己给儿子留了一半,就这样的,日子也就过来了。
俗话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闫婶子年轻的时候人长的也俊,家里的男人也去的早,要不是闫婶子靠着一份泼辣劲,怕是给人欺上门了,最后还是村长支书帮忙才过来了,所以闫婶子对这些帮过她的也是心存了感激。
“嗯,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婶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闫婶子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别看着闫婶子有一股子的泼辣劲头,在这农村里头要是没这股子泼辣劲,还真的撑不起这个家来呢。
所以,在宁熙的心里,闫婶子是个很值得她尊敬的女人,母亲。
“咱们赶紧吃饭,明天没假给你歇了,趁着今天养好精神,明天下地才有力气干活。”闫婶子说完后又交代了宁熙一事小事儿,二人这才安静地把午饭吃完。
宁熙心里头想着,明天下地了,那就明天把李彦之给她的那本毛|主|席语录还给他们,既然自己都看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去耽误别人的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