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沈三老爷种植和推广玉麦
2.小皇帝逐渐开始处理政务,逐步为亲政做准备,大臣们也都开始上书要为小皇帝选后。
3.陈家老爷子过世,陈太后基本安分地待在后宫了
4.沈昱靖升官了,沈闳准备让他外放锻炼几年
5.陆云景依旧是在翰林院,沈闳见他不急不躁,越发欣赏。
接下玉麦的差事之后,朝中诸位大臣表面上纷纷恭喜,背地里却是说什么的都有。、
总结起来无外乎,外放了好几年回来,非但没得到重用反倒接了这么个苦差事,没几年做不出成绩不说,说不定还要下乡下田。
沈三老爷是典型的读书人出身,这差事可真是又苦又难出彩。
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因为沈三老爷是陈太后一系的官员,所以被小皇帝嫌弃了才会这样。
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和议论,沈三老爷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年后开春儿就一头扎进这项差事中去了。
沈闳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怕沈三老爷心里不平衡,还特意把儿子叫到书房鼓励了几句。
先帝驾崩时皇帝年纪太小,登基后就被抱离了陈太后身边,陈太后即便关心儿子,到底也要碍着身份和宫中规矩,加上她本身性格上的一些问题,导致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母子的感情其实并不深厚。
而小皇帝渐渐懂事之后,陈太后和陈家又昏招频出,错过了原本有望培养母子感情的最佳机会。
到如今小皇帝已经渐渐开始处理政务,陈太后和陈家偏生还不舍得全盘放手,再加上朝中其他各有目的之人的搀和,表面看起来一片和气的前朝后宫其实暗潮汹涌。
沈闳是早已置身其中,还想把沈昱靖稍稍提拔一下,跟着学点儿本事捞点儿资历,有自己看着也不会出事儿。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沈三老爷也身居要职,那么这样祖孙三人着实太过惹眼。
所以说沈三老爷这个差事虽然是小皇帝的神来一笔,来得着实极好,让他躲过最白热化的几年,待小皇帝亲政之后,玉麦的成果也基本出来了。
所以等沈三老爷一头扎进玉麦田里去之后,沈昱靖的位子稍稍挪动了一下,从考功司员外郎提升成了从六品的考功司郎中。
虽然品阶提升不多,但工作职责却从原本誊抄打杂等变成了拟写,是个十分关键的位置。
跟沈昱靖同年大考出来的人,如今无论是升是降、是外放还是留京,总归都是挪了地方,唯独陆云景,这都几年了,还是个翰林侍读。
若依着沈闳看,陆云景的位置不动反倒更好,何况小皇帝一直隔三差五地叫他入宫讲史。
能在官家年少时一直陪同在身边,还愁今后的飞黄腾达么。
理是这个理,但沈闳却怕陆云景年轻,父母也不在身边,参不透这其中的门道,左想右想,还是把沈昱靖叫来嘱咐了几句,想让他去帮陆云景宽宽心。
谁知沈昱靖却抽抽嘴角道:“祖父,前几天出去吃饭,福喜还提过这事儿,我看阿陆的心态挺平和的。”
“哦?”沈闳饶有兴趣地挑眉,“福喜说什么了?”
“福喜说,圣眷优渥的关键就是好感度,建功立业自然是一种方式,但也容易功高盖主,阿陆如今的情形更加稳妥安全,至于政绩,只要有能力,今后迟早会有的,不用着急。”
“这丫头真是越大越有意思了。”沈闳捋着胡子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才挥手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的沈昱靖离开。
沈闳总觉得这个孙女有些不一样的通透,看着是个耍宝装乖的,其实心里都明白得很。
从这之后,他反倒不打算再让沈福喜沾染朝中这些事情,女孩儿家,就该过得轻松些才好,不过西洋那边的消息或是新鲜玩意儿,他还是喜欢拿去逗逗小丫头的。
不管做什么事儿,投入进去之后就很容易忽略了时日长短,沈三老爷一头扎进玉麦种植这件事儿里头,等到终于开始选了几个州府试种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里,陈家老太爷中风而后病逝,陈太后终于把蠢蠢欲动的心收敛回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宫中不再生事。
小皇帝已经快到亲政的年纪了,这三年间在诸位老臣的教导和帮助下,对一些政事的处理已经似模似样,所以挑选皇后大婚的事儿,也就被提到了桌面上。
有了陈太后的前车之鉴,朝中上下对于皇后人选的事儿都格外谨慎,几位老臣从礼部和宗人府翻出许多旧历,一起商讨人选范围该如何圈定。
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吹胡子瞪眼睛之后,终于定下来从开朝存续至今的各大世家中挑选。
世家虽然如今多有没落,但一些从开朝伊始甚至前朝就存在的世家,大部分还是有些家底儿的,而且对于儿女的教育方面也比较重视,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孩儿,教养方面是基本不用担心的。
这事儿与沈福喜原本没有任何关系,听沈三老爷说起小皇帝要选皇后的事儿,她也只是想起,当年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乌龙原因才跟陆云景订了婚约。
不过也幸亏如此,先把陆云景给绑定了,不然等她长到能谈情说爱的时候,依着陆云景的年纪,估计娃儿都两三个了。
若真是那样,她就只能躲在房里偷偷写几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话伤春悲秋了。
直到八月底,郭昭派人来送桂花,顺便带了一封信。
信中说,自己也是立后的人选之一,等到开春就要从家里出发,坐船北上入京。
郭昭对于立后一事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信中通篇写的都是对两个人即将再次见面的雀跃。
别的不说,只看那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字,就充分表现了她的兴奋。
沈福喜提笔回信,表示了自己的激动和欢迎,并邀请郭昭入京后住在自己家中,甚至开始心急地计划起自己如何尽地主之谊,带她去逛什么地方吃什么小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