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1/1)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元烈的酒意立时醒了,他用力地摇晃着头,然后又左右看看,发现周围的人们也都是惊诧万分地看着司玉儿,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呃,眼前这个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是在邀请自己跟她共舞?

忽然想起了女孩子这样的邀请下面藏着的含义,元烈不由得暗自叫苦,仓皇地站起身,逃也似的跑到了岳绮云那里,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才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司昆仑的一张黑脸变成了黑紫色,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落荒而逃的元烈,气得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玉儿,够了!“他一声断喝,悠扬的长调戛然而止。

司玉儿也停止了舞蹈,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元烈和岳绮云握在一起的手,细长的眼睛里闪着浓浓的不甘心。

“元烈大汗,我哪一点不好,你为什么拒绝我?”她大声质问,泪水合着脸上的汗珠滚落。

女孩大胆的表白,听在元烈的耳朵里,没有一点被年轻女子心仪的得意,反而恼火和不安更多些。

“这位司......公主,请自重!”他忍着火气,低声道。

这女孩叫什么来着?元烈对她唯一的模糊印象,就是她是司昆仑的女儿。

“岳家姐姐,元烈大汗年轻有为,理当广纳妃妾,为元家开枝散叶,你说是吗?”再一次被元烈干脆地拒绝,司玉儿转头看向岳绮云,言语间却是满满的质问。

“玉儿,你闹够了没有?”司昆仑的一张老脸早就臊得火辣辣的。他们燕北的女子豪爽奔放是不假,可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一个男子表白,也是没有几个敢的。他这女儿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就那么几眼就看上了元烈了?

“父汗,女儿没有胡闹,女儿就是喜欢元烈大汗,只要他点头,女儿甘愿为妃为妾!”司玉儿当着克伦族众人的面,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我喜欢你,你娶了我吧!”司玉儿坦然地看着元烈,大声说道。

第一次面对这么火热的表白,元烈先是楞了楞,将岳绮云的手握得更紧了。

“司玉儿公主,本汗只想跟我的大妃好好过日子,不想再娶妃妾了,抱歉!”

又一次被无情地拒绝,司玉儿又羞又恼,紧握着双拳站在元烈和岳绮云的面前,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司昆仑坐在王位上,既生气自己女儿的任性,又生气元烈一点面子都不留,让自己宠爱的女儿在人前丢脸。

场面一时间变得尴尬无比,刚刚还热闹的大帐变得落针可闻。

哎,姑娘你表白得这么急赤白脸的,哪个男人傻疯了才会接受你。岳绮云暗暗摇头。

不过,这样两头僵持着也不是事,岳绮云身为现场唯二的女人,觉得应该给这个死心眼的姑娘解围。

“嗯哼!”岳绮云清了清嗓子,“公主若是心仪大汗,又何必急在一时?再说,自古嫁娶之事,理应是遵从父母之命,我看啊,公主还是将心事说与司昆仑汗王,仔细商量才好。”

其实,岳绮云还是从心里佩服司玉儿的勇气。从古至今,少女心思从来都是含蓄的,像司玉儿这么大胆直白的表达,还真是少见。

“绮云!”元烈听了岳绮云的话,却是心底一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深邃的眼睛变成了幽幽的深蓝。这是他要生气的征兆。

“元烈,人家毕竟是个姑娘,还是给她留些脸面。”岳绮云凑近了低声说道。

“这,这根本就不是脸面的事!”元烈气得手都颤抖了起来。

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诚心吗?这个女人,就那么喜欢把自己远远地推开吗?

而司玉儿听了岳绮云的话,却是欣喜异常。她原本将这个烈焰族大妃当成了假想敌,没成想,听对方的语气颇有成全自己的意思,她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岳家姐姐,你不会阻止我跟大汗的,对吧?“司玉儿小心地问道。

岳绮云无言以对,这姑娘,你傻啊,怎么这么对待给她送梯子的人?

”司昆仑大汗,本汗和大妃此番前来,是为了修复两族的关系,旁的事,本汗没有兴趣!“元烈突兀地站起身,又一把将岳绮云给拉了起来。”既然这盛筵已近尾声,本汗就此别过!“

说完,他看都不看满帐的克伦族人,气呼呼地拉着岳绮云疾步走出了司昆仑的大帐。

”司玉儿,你给我滚回自己的毡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司昆仑也觉得脸上无光,冷着脸对女儿沉声说道。

其实在司玉儿表达出自己的心思之后,司昆仑还真的有些动心的。但是元烈立场坚决地一再拒绝,不但让自己女儿脸面尽失,还让自己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抛下司昆仑这边的狼狈不说,单说元烈铁青着脸,拉着岳绮云大步来到拴马桩前。

“元烈,现在天都黑了,你打算......啊!”岳绮云话还没有说完,元烈冷不丁地将她掀到了猎风的马背上,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回去!”元烈大吼一声,高高地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猎风一鞭子。

“咴——!”猎风吃痛,嘶鸣一声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照月,跟上!”岳绮云只来得及对照月喊了一声,就被元烈裹挟着,龙卷风一样向着烈焰山的方向冲去。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眨眼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元烈,你小子给本汗站住!”司昆仑追出大帐,哪里还有元烈的影子,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在黑暗中传来。

“嘿!敢落我家姑娘的面子,本汗绝不善罢甘休!”他气得哇哇大叫,指着远方的黑暗不住嘴地叫骂。

大帐外面忙碌的克伦族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明白刚刚还歌舞升平的汗王盛筵怎么会以这个方式结束。

“元烈,你抽的什么疯?”岳绮云在颠簸的黑马身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怒火中烧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驾!”回答岳绮云的,是元烈紧紧锢在她纤腰上的铁臂,还有含着男人暴怒的皮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