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心吧啦的女人怎么你了,干嘛要盯着她?”照月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有些不解地问:“一个只会装腔作势的傻女人,还用的着让顺风时刻监视?”
“梁国皇帝送女人过来的消息,我这个部族大妃都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侧妃是从哪里得知的?”
“哎呦,你有话直说好吧,就受不了你们人类拐着弯儿地说话方式,很浪费时间!”照月对于人类的了解,好像比草原上其他的动物都来的熟悉些。
“我怀疑,她跟梁国的那些势力有勾结。”岳绮云对于照月的说法很赞同,随即也不再废话,指着莫筝毡房的方向说道:“这不,今天早晨我提醒过她,若是想让那些女人不受元烈的宠爱,就要在半路上动些手脚。我估计,她很快就会联系送信的人。这样一来,正好给我顺藤摸瓜的机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跟莫筝沆瀣一气。”
“哦,我明白了,你如今将她没有落红的真相告诉她,她就会如法炮制在那些梁国的女子身上?”照月终于明白,对着岳绮云翻了个白眼儿,打着响鼻儿道:“哎,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爱互相掐架。怎么跟我们就这么不一样呢?”
“是啊,你们是雄性为了争夺雌性互相掐架,而到了人类这里却是反了过来。”岳绮云笑了,照月这个比方还真有些新奇。
“都是这万恶的男权社会造成的!”岳绮云想起自己刚到草原时候的悲惨遭遇,不由得收敛了笑容,苦着一张脸道:“即便在千年以后的开放社会,女人之间的战争又何尝不是因为男人而起呢?”
“千年后?什么开放社会?“照月听得又是一头雾水,它实在赶不上岳绮云思维的速度:“千年以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呀,做梦梦到的!”岳绮云扯开了一个笑容,跟照月胡诌起来。
“这天下所有的雌性,甭管是人还是马儿,都是这么神神道道吗?”照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郁闷地踢着脚边的小土坷垃一下,甩了甩尾巴颠颠地跑远。
“主人,我回来了!”岳绮云正待回去王帐,不想那个被照月蹄子掀起的草地上面,突然冒出了顺风那颗带着泥土的小脑袋,它从地底钻出来,三窜两窜地跑到了岳绮云的脚边。
“那个酸唧唧的女人刚刚放出了一只信鸽,这次我可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告诉您的哦!”顺风人立在她的脚步,有些邀功地说道。
“穿云!”听了顺风的回报,岳绮云立刻把手指压在唇上,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招呼着停在王帐房顶的那只神骏异常的海东青。
“立刻去追莫筝放出去的那只信鸽......”岳绮云指着远方的天空吩咐着盘旋在自己头顶的大雕。
“等等!”忽然,她又叫住了正要展翅高飞的穿云,挥手示意它下来。
穿云发出一声清亮的鹰鸣,一个俯冲就飞落在岳绮云的肩头。
“呲”地一声,利爪刚刚接触到她的衣衫,就听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岳绮云忘记了今天自己可是穿着家常的长裙,夏季的薄衫哪里经得住穿云那双摧金碎玉的利爪一握?
辛亏穿云反应够快,翅膀扑闪着再次腾空,这才没有让岳绮云的皮肉受伤。
“嘎?”狼狈地落在的草地上,穿云抖着脖子上油亮的羽毛,纳闷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好像是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穿着这么薄的衣服。
“穿云,你就悄悄地跟在那只信鸽的后面。直到看到了收信的人,然后就在那人身上给我做个记号,听懂了吗?”岳绮云扶着肩膀上破碎的布料,郑重地叮嘱道。
穿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展开将近两米长的翅膀,扑闪了几下就飞上天空。
岳绮云的裙摆被穿云翅膀煽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搭在额前,看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海东青,嘴里喃喃地低语道:“也不知道它听明白了没有?”
“咴——!”照月用脑袋拱了拱岳绮云的胳膊,嘶鸣声里充满了嘲笑;“小老鼠的脑袋可是比那臭鸟的脑袋大点儿吧,连它都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更别说那只扁毛畜生了!”
“小野马,我发现你自从去了趟梁国边关,这嘴巴怎么变得这么臭?我说,你这是跟谁学的,真是的,好的不学坏的学!”一直在旁边等着邀功的顺风听了立刻炸毛了,呲着老鼠牙,抖着老鼠胡子问道。
“嘿呀,小老鼠,跑我蹄子边找抽不是?”照月抬起蹄子,狠狠地向着顺风所在的草地上跺了下去。
眼看着铁蹄就要将那老鼠踩成肉酱,顺风一头钻进了土地下面,很快又从另一个地方冒出头来,对着照月“吱吱”地叫唤。
照月的火气被顺风勾了上来,它一边“唏溜溜”地叫着,一边满草地追着顺风一通狂踩。
“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岳绮云实在看不下去了,抢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照月的鬃毛,这才喝止住了这俩货无聊的“砸老鼠”的游戏。
“顺风,还有件事要交代你。”
“主人,你说,但凡是打听消息就没有我做不到的。”顺风从岳绮云的脚边冒出头来,连呼哧带喘地抖着头上的泥土。
“笨蛋,你就吃牛吧。嗤——!”照月一扬脖子,咴咴地笑了起来。
“你闭嘴!”岳绮云一掌拍在了照月的脑袋上,遂低头问道:“前一阵子让你盯着那个跟赵嬷嬷一起过来的孙校尉,他最近有什么动静了?”
因为忙乎着自己的儿子,岳绮云差点将这个人给忘记。如今梁国来使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她还有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在龙虎卫里面。
“那个人哦......“顺风老鼠眼骨碌了一阵子,想了一下才讷讷地道:”他就那样喽,整天跟在周郎将身边听令,倒是没有啥可看的。“
”看看看看!“没等岳绮云说什么,照月就已经又咴咴地叫了起来:”不用想就知道,它都把这号人物给忘了个干净了!以我看啊,这小老鼠的智商,连那只扁毛畜生都不如!“
”你说谁呐,说谁呐?“顺风直如被踩到了尾巴,一窜一窜地跳上了照月的尾巴,轮开爪子就是一通乱挠。
岳绮云实在是不想再看这俩货的互掐,干脆扭头走进了王帐。
”但愿,穿云比那小老鼠靠谱些......“直到耳边清净了,岳绮云担忧地自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