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你又何必再假惺惺的说这种话!色欲之力已经被你夺走,我前路已断,回头也无岸,除了一死又能如何!你嘴里说着不杀生,但你不杀人,多少人却又要因你而死!哈哈,所以你又何必再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圣人模样!你的心是黑的,你的血是冷的。你不是欲望,因为你比欲望更狠,更凶,更毒。
至少我从色欲之力中能够感悟到,最初的欲望,还是好的。是想要带给所有人幸福模样的好人。而你,从头到尾都是黑的啊!”
太古之王嘲笑一声,然后不管林夏会有何反应,直接转过身,看见一株小树在血泊中晶莹,翠绿欲滴一般,它就大笑一声,似乎看到了某种让它惊喜的可能,不回头,直接走过去,然后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卧倒在那株翠绿欲滴的小树面前。
“于我坟前修行百万年,百万年后你当如神,杀尽天下人!”
太古之王一字一顿,山岳成沙,黄沙做坟,太古之王的身躯寸寸被掩埋,将那株原本在那些各有妖异的太古巨兽中一点都不起眼的小树托举而起,让其越发惊艳。
林夏目光闪动,把握时间线,看到了未来的诸多可能,眼中杀机微微闪烁,但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垂下眼帘,只是看着自己的掌心,不言不语。
太古之王也不管林夏,只是寸寸成灰,黄沙做坟,等到那株小树彻底在它坟前屹立,它才发出最后一声悲鸣,“我不甘心啊!”
话音未落,天地轰鸣,太古之王终于重重的倒在了黄沙中,万里孤坟,涌入群山之中的太古巨兽们就身不由己,缩地成寸一般,直接离去万万里。
只留下那一株翠绿欲滴的小树摇曳在太古之王的坟前,越发惊艳。
“妖神吗?”
林夏低喃一句,又看了一眼那太古之王坟前的小树,洞彻虚实,知道不甘心苟延残存,从此无缘窥视更高境界,前路断绝,回头无岸的太古之王做出了它人生中最狠辣,决断的一个决定。
那就是焚它残躯,也要制造一个杀尽天下人的妖神出来,于千万年后,在林夏所在的时空,与林夏再做过一场。
窥视到这些,林夏很想出手直接抹杀掉现在还只是一株小树的未来妖神,但观察时间线,把握种种未来可能后,他就摇摇头,还是选择了放弃。
因为他知道,太古之王已经用最后的力量,为妖神在无尽可能的时间线中锁定了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
那是太古之王不惜陨落而做出的最后一搏,以他现在的力量,想要拨乱反正,斩断这条时间线,那么就只会有两个结果。
要么造成比妖神出世还要惨的可能,造成无尽时间线上的坍缩大灭绝。
要么就是出现什么意外,阻止他对妖神的抹杀,甚至让妖神在某种意义上彻底摆脱他对时间线的掌握,成为跳出他所能看到的棋盘之外的变数。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林夏想要的。
只能说太古之王最后太狠,也太果断了,根本没有给林夏机会,就直接亡命一击,却是打了林夏一个措手不及。
“罢了。终究只是一个妖神而已。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况只是一个继承了你力量和遗志的妖神。倒要看看,六千万年后,她如何能够当着我的面,杀尽天下人。”
林夏有了决定,最后看了眼那株在太古之王坟前摇曳如花般的翠绿小树,身躯一闪,来到空中,握住泡沫的手,决定离开这处时空了。
……
“就这么结束了?说好的大战呢?说好的打得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呢?这个太古之王,怎么这么没用!”
滕山气得跳脚,随后转过头,看见嘟嘟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吓了一跳,“你大姨妈来了?”
“你才大姨妈来了!”
嘟嘟气得抓狂,使劲扯着滕山的头发。
滕山连忙求饶,嘟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他一马,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欲望也就算了,想不到这个太古之王也这么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但却是宁死也想崩掉欲望几颗牙。
但问题是,它能不能崩掉欲望的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地球人类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什么地球人类要倒大霉了。我靠,最讨厌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说话了。就他么不能简单粗暴一点,拳是拳,脚是脚,弄点大家能看懂的招数!尼玛这种嘴炮打架,眼神打架什么的,一点都不劲爆啊!
欺负我们老实人看不懂是吧!说你呢!嘟嘟,别转了!转得我眼花。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啊。还有,你不是说你要出手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滕山受不了了,他觉得林夏和太古之王这一场战斗,绝对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看不懂的一次战斗了。
如果是两个普通人,他肯定以为他们只是纯粹的在摆POSE,耍嘴炮,打假赛。
但是亲眼看到太古之王最后陨落时候所掀起的异象,不管是那宛如天变一般的自己挖坑埋自己,还是那不动声色之间,就让所有围观生灵退避万万里,都让滕山知道这两个家伙,刚才或许真的经过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战斗。
至少,不管是太古之王还是那个林夏,肯定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只是还是急啊。
这种战斗也太玄了啊。
就不能弄点大家能看懂的吗?
而且嘟嘟,你之前还吼着说你要强插一手,趁机打败欲望,救出至高冕下的,但你从头到尾都在看戏啊!
“你不懂,我已经出手了。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出手了。只是还是输了。”
嘟嘟就苦涩开口,满脸都是绝望,让滕山看得心中一紧,有些心悸,忍不住道:“那我们到底是怎么输的?虽然我完全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手了。但你好看,你说了算。但至少要让我知道是怎么输的吧?”
嘟嘟就绝望的看了滕山一眼,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