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相书房内一片安静,小厅里主位上坐着一脸尴尬太子和刘相,下首坐着一脸歉疚四皇子,接着依次是淮安公李瑞、大老爷刘仲远、二老爷刘仲德、淮安公夫人书氏、世子李方及大夫人许氏。
而刘琦则跪屏风之后,整个人如风中烛火摇摇晃晃,身体酸疼和心里煎熬让她撑不下去,但她仍必须此聆听众人对她审判,她知道,她和李方世子婚事必毁无疑,但她关心却是四皇子将以什么分位迎娶自己。
淮安公一家脸色晦暗,好好媳妇被人家夺了清白,但对方竟还是个皇子,这要让他们何处伸冤去?
“刘宰相,当初我们便是看重贵府大小姐才女之名与我家方儿才子之名相衬,但依我看,如今恐怕贵府有些高攀了吧?”淮安公道,一旁书氏则是静静喝着茶。
刘相叹了口气道:“淮安公所言正是,孙女做下这件事,我这老头你面前也无话可说,这婚事,若你同意,就……作罢吧!”
许氏叹了口气,但并不为刘琦感到难过,毕竟,若非她自己栽了,出事并失去清白就会是她媛媛,换句话说,刘琦这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李方面上未有反对之色,从前尚未谋面时,他对刘琦抱有好感,见过面后是倾慕她高雅才气,自从知道娘亲定下刘琦当他妻后,是每日期盼成亲日子到来。
可他不知究竟是名声误人,还是刘琦故意为之,自从相府寿宴一别后,他见了她两次,次次令他失望,这一次竟还于四皇子,明明本该是高贵千金,为何要自贬身价?
李方很失望,失望透顶,倾慕不再,期待已无,便觉着这婚事可有可无,如今换庚帖前退了亲,也算全了两家脸面了。
淮安公点了点头,算是替这桩金玉良缘画下了句点。
刘相接着便转头看了眼太子和四皇子,他们开口前抢先道:“至于四皇子与老臣孙女事,老臣方才已上了密折禀明皇上,现下便等皇上决断了。”
四皇子正要开口,却听到刘相此言,忍不住暗暗咬牙,这个老狐狸竞然先斩后奏,这不是存心逼他认错并娶刘琦吗他有说不娶吗?这分明是强迫他向父皇交代前因后果,并自己呈上把柄给父皇吗!狡猾可恶至极!
但想是这样想,四皇子仍笑地诚挚道:“正该如此,这本都是我错,我定会负责到底。”
太子一旁听了方才对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要比老谋深算,刘相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就众人结束谈话正要离开书房时,刘大全突然书房外报说有要事禀告。
刘相让他进来说话,却见刘大全瞄了一眼四皇子,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遂让其上前耳边低声说。
刘相听后,便让许氏先跟着刘大全离去,又嘱咐道:“老大媳妇儿,一会儿不管是何事都先别插手管,待我到了之后再说。”许氏领命而去。
之后,刘相又对众人道:“吉时已误,我看这及笄礼等晚些再由我们自家人行礼就行了,太子、淮安公,请先随仲远一同去前院吃用些东西再回吧!”
几人见他独留四皇子,以为两人要商谈婚事,故全退了出去,然而,等人退出去后,刘相并未与四皇子多谈,只是走到屏风前冷声道:“去祠堂罚跪去!我没命令不准出来!”
只听屏风后一阵呜咽,随后便见刘琦被人扶着出了书房。
等刘琦离开后,刘相先对四皇子说了几句,又回头咬牙切齿地对刘仲德道:“你跟我与四皇子去个地方。”
刘仲德今日已是因为刘琦之事丢了脸面,听了刘相不满语气是心情不佳,正想反驳不去时,又听刘相没好气道:“你儿子搞出来事!”说罢也不管刘仲德反应,便提步出了书房。
刘仲德一听是自己儿子出事,也紧张地跟上刘相脚步。
这时,二门处已聚拢了不少人,刘媛站许氏身旁一脸不敢置信表情,一旁还有刘子宣、刘子正不断劝慰,后面站着都是一些与相府交好人家公子小姐,而这些人全和刘媛一样一脸惊讶。
唯一勉强算是比较镇定人,便是站前头张郁清,他此刻正与许氏说着话,面容平静,好像亭子里那一幕没什么特别一般。
“大舅母不唤醒他们吗?”张郁清随意问到。
许氏摇摇头道:“老太爷说等他亲自来解决,让我们先亭外候着。”
张郁清叹了口气:“今日二舅父一家子也算是出了风头……”
刘相一行人到时,见到便是这幅景象。
刘仲德心底想着,若是刘子渊夺了谁家姑娘清白,他让儿子娶回来便是,如今这亭外阵仗又是闹哪样呢?
众人见礼后,刘相对许氏点了点头,便与四皇子领着刘仲德踏进了亭子。
才一踏进亭子,三个大男人都被眼前景象给吓傻了,此时,刘子渊与一个小厮模样男子正赤着身子躺一起,两人不仅身上无衣物蔽体,是搂抱一块儿。
刘相是回过神人,接着便听四皇子惊呼了一声:“秦耀!”
亭外众人对亭内动静本就相当关心,而四皇子这一喊确是有些大声,所以亭子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大多听过秦耀这个名字,听说是四皇子宫外结识朋友,是盐运使秦奕光与青楼姐儿私生子,虽没有遗传生母美丽脸孔,却有其父刚毅气息,为人高傲孤僻,炎京城中只与四皇子交好,算是一位特别存。
如今一听到他名字,众人再一想方才亭内匆匆一瞥,也都不禁哗然,这位刘子渊是生得俊美没错,但比之四皇子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个秦耀怎么没看上四皇子,反而和刘子渊搞一起?
刘媛其实不认识秦耀,但当她听到众人议论声后,终于了解为何当初她跟墨田说自己计划后,他会一脸讶异地看着自己。
不过如今这样也好,盐运使若为此事与四皇子或刘家二房闹翻也不错,反正她就是要给四皇子添堵。
而此时躺地上秦耀悠悠转醒,当他看清身前几个人影后,整个人跳了起来,正要开口问是怎么回事时,才发现自己打着赤膊,怀里还抱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人,而此人双手正紧紧环自己腰上。
但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人绝非女子。
当他再看向四皇子一脸惊诧表情,和刘相、刘仲德黑得滴墨水脸色,他已经大概知道此人为谁,于是连忙将那人自怀里推开。
刘子渊睡梦中被强行推出温暖源,下意识地,便是再钻回去,秦耀见他如此脸上闪过不虞,又将他推开,如此推桑了两三次,刘子渊也渐渐转醒,但当他一睁眼,见到却是一个男子胸膛,他完全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方才不是阻止四皇子前去暖阁路上吗?怎么躺这里?随即,他也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心中加慌张,也开始强迫自己理出个头绪,想着到底是谁害了他?
他再回头细看,是胆战心惊,他怎么就和秦耀牵扯一块儿?
这时,刘仲德也故不得太多,上前就是一拳:“你这个孽子!”
刘子渊脸上挨了一拳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地坐原处,他刚刚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与男子有了苟且?到底谁将他放倒?
而一旁秦耀已经默默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之后便到四皇子身前拱了拱手道:“多谢四皇子盛情邀约,但秦某有事便先走了。”说罢便一翻身离开凉亭,半空中消失无踪。
刘相冷冷地瞪了刘子渊一眼,道:“衣服穿好,到书房见我。”说罢便抬腿离去。
出了亭子,刘相见还有不少人守这,便到:“都散了吧!今日刘家出了大洋相,让家笑话了,真抱歉。”之后,人便走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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