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脸的小浪蹄子,做什么摆出这副悲切切的样子!等着谁来心疼你不成!”
一个满面通红的少年,手提着一只皮鞭正狠狠的在庭院中抽打着萧逝水刚刚收下的三个倒霉侍女。周围则围拢着一圈府中仆役。
这少年身子纤细修长,一张脸蛋倒是生的倒是很漂亮,眉目如画,隐约间还透出一股子不似男子身上所有的妩媚气质来。看上去有几分古怪。
“做什么呢。”
少年正手提皮鞭抽的起劲,一个冷淡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响起。周围的仆役们则是立刻又跪倒了一大片。
就连三名原本正在抽泣哀号的少女也登时没了声音,都把小嘴儿抿的紧紧的,哆嗦挣扎着也跪在了地上。
只有那少年听见这声音身子微微一颤,转回头去一瞧,正是萧逝水所装扮的子息皇子到了他的身后。
萧逝水上下打量面前这少年几眼,不由的暗暗有几分奇怪。
在他眼前这少年,武道修为只得炼体二重,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不通武道之人,这在这方观澜大世界之中都算是很罕见的。
要从这一点看,他都不应该能进的了这荣府。
只是再看他身上的衣着却很是华丽,甚至完全就不像是这群下人仆役穿的衣服。
一身皮肤也很光洁细腻,完全就不是受使唤做活人的样子。
“难道这还是个什么重要角色?我怎么没听那子息提起过?”萧逝水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个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对方。
只是瞧这少年似乎与别人不同,一副并不惧怕自己的样子,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他的身份可能有点特殊。
“少爷。”少年瞧着萧逝水,片刻后才从喉咙中挤出这么一声称呼来。这倒是让萧逝水大概放了点心,起码眼前这少年应该不是什么身份了得的人物,应该也就是个家中仆役类的角色。只是那声音实在是听的让萧逝水浑身都打了个冷战,那小声音,里面透着委屈,还有几分
倔强……
并且想起刚刚管家劳翼芳的话,萧逝水登时也猜到了几分这个少年的身份。
“大爷的……这个该不会是那个混蛋皇子的娈童吧?”萧逝水直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有点立起来了。
他一个堂堂的转生天神,可以不畏惧任何强悍恐怖的对手,但是面对着这么个货,也真是感觉到扎手了。
“少爷,您回来了也不来找青奴,您是不是把青奴给忘……啊!”
那少年一面说着,眼圈竟然红了,走上前几步伸手就来拽萧逝水的衣袖。
要说萧逝水那也是活过无数岁月的天神了,但还真是没见过这般阵仗,登时也慌了,不自觉的伸手远远一推,登时便将那少年给隔空推了个大跟斗。
他这一下虽然没用上什么太大的力道,但他现在的实力毕竟在这里摆着,又是慌乱出手,这手底下就有点没数,竟然直接将那少年掀翻在地,直接摔晕过去。
这一回登时便看呆了周围的一干仆役,纷纷愕然瞧着萧逝水,再瞧瞧被他这一推撞的胸骨都凹陷下去的少年,一众仆役又机灵灵打个哆嗦。
“好家伙,咱们这位爷也是够狠的,前些日子还心肝宝贝一样青奴青奴的叫着,今日说翻脸就翻脸,下手半丝情分也不留。”
“闭嘴!看不见皇子脸色都青了么?我看也是这袁牧倒霉,不知道今天少爷刚刚从夫人那边回来,这肯定是心中有气呢。依我瞧啊,这一回的青奴可是又该换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再换的是男是女哈。”
“呵呵,怎么着?老兄你也想去给皇子做青奴?啧啧,我看老兄你生的倒也不错,不如……”
萧逝水的神识何等灵敏,自然能听的见在他们这院子外的几名仆役轻声传音。
能在这皇子府中服侍萧逝水的仆役,一般都有着地凰境左右的实力。像是这种在恒古大世界中能算是一方高手的存在,在这已皇界的荣府内,竟然也只能是仆役身份而已。
只是这几个仆役的议论内容却是让萧逝水的脸色越发青了几分。
失态,太失态了。
萧逝水瞧着摔倒在他面前的少年,和周围被吓的连头也不敢抬的一众仆役,心中也是暗暗责怪自己。
自己一个堂堂天神转生,竟然被一个小兔子给吓的失去了平常心,这还真是……
其实要说起来这事倒也不能怪他萧逝水,实在是没见过这个。
“我的皇子啊,您这又是做什么呢?谁又招惹您生气了?”
正在萧逝水自嘲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院子外头响起,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个女子,这人瞧着脸约么二十岁上下,生的虽然并不十分出色,但也有几分鲜艳的颜色。只是一张脸板着犹如寒霜,让人一看心凉。
一身恐怖的巅峰至尊气息几乎毫无掩饰的向周围散发着。似乎完全就没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内的样子。
而周围的仆役一见这女子到来,登时身子都紧绷了起来,竟然似乎比瞧见萧逝水还要畏惧几分。
萧逝水回头看看来人,心中略一盘算:“是了,这人大概就是子息说过的那位负责他日常生活的管事墨重九了。”
这个墨重九乃是墨氏夫人派遣来照顾子息日常生活的管事,据说是墨氏夫人的贴身丫鬟,跟随着墨氏夫人也有数千年时光了。
数千年的岁月相处下来,还莫说是人,即便是只小猫小狗那也是会积累深厚感情的。
所以墨氏夫人对这墨重九倒是很不错的,甚至比起对他这个亲生儿子都要强上不少。
是以这位管事墨重九平日之中在子息这边的威势极大,甚至完全不把这位皇子放在眼内。
而子息自然也不敢招惹这个他母亲的心腹,只是任凭她在自己这边做威做福罢了。萧逝水冷眼瞧着墨重九扭着腰肢朝他这边走来,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满满的都是蔑视。心中暗道:“这一家子倒也古怪了,生长在这么个环境里头,也难怪那个子息会是那样一副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