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沈香晴的内心在咆哮,连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的两个人,她偏偏要强行误会是闹哪样。

“您这是日子过得无聊了,强行上演八点档狗血剧?”沈香晴不耐烦的问。

“我...”被犀利的问话堵得一时语塞,蓝净铃委屈的撇了撇嘴,只准沈香晴吃醋还不让自己不开心了是不是。

四目相对被怒瞪了几秒,蓝净铃认命的挫败让路,不要企图跟一个身残志坚的人讲道理,只需要简单粗暴的等人走了我们再算账就好。

故意用力撞开蓝净铃的阻隔,沈香晴回到病房内,就看见许澄手里莫名多了个看起来很像保温桶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那人整容失败成了僵尸脸见谁都这表情,其实她也不想的。”沈香晴信口胡诌了一句,将东西接了过来。

果然是个保温桶,难不成这家伙离开这么久不是去见柳一蔓,而是跑去给自己买饭去了。不对,沈香晴在心里没什么立场的反驳,蓝净铃的人生就是由吃吃喝喝组成的,肯定是她饿了,自己只是跟着沾光。

“呃...”许澄尴尬的点了点头,莫名觉得自己站着有些多余。

“好像这边的光线比较好。”沈香晴热心的招呼道。

许澄配合的走到指定位置拿出手机,在沈香晴还没来得及感慨不愧是大公司的职员,连底层小员工设备的更新换代也这么紧跟潮流。

靠近许澄,沈香晴才发现,即使是一件不太平整看起来有些廉价的外套,也是出产于某个国际大牌。

连那副老掉牙的黑框眼镜上面也隐约挂着广大女性梦寐以求的暗纹雕花logo,让沈香晴更觉得就此加入蓝山传媒是个比买江南皮革厂倒闭倾销皮鞋还要划算的选择。

“对了沈小姐,我刚刚好像路过了柳小姐的病房。”许澄欲言又止。

“她和我是一起受伤的,怎么了。”沈香晴的态度因为对许澄进一步的认知变得更加温和。

还有一个沈香晴不愿意细想的原因,这部戏开拍不到一个月就接连出现两次事故,正好都好死不死的跟自己搭上关系,对方都是柳一蔓。

上一次因为蓝净铃出面,让柳一蔓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但至少算是为自己洗白的话。但是这一次,沈香晴很是怀疑,如果罪魁祸首依然是柳一蔓,大概就没那么容易平反了。

刚醒过来都还没来得及看关于这次意外的报道,所以沈香晴对许澄想说的话还是有些在意,总觉得媒体不会放过制造大新闻的好机会。

“我看她好像伤得也挺重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许澄如是说。

“她怎么了?”沈香晴关切的问。

柳一蔓居然伤得比自己重,沈香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向拿着保温桶忙活着张罗午饭的人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被无视,自己从来没有听蓝净铃提起过。

“多处骨折什么的,说是被树给砸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现在圈里没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当时不是正好在现场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许澄搓着手,脸上写着八卦。

“被树砸成了骨折?”鹦鹉学舌一样重复着听到的话,沈香晴的内心完全被不可置信填满。

结合前后,沈香晴得出令人震惊的结论,难道柳一蔓把自己推出去是因为发现树快倒了,看似坑害自己,实则是舍生取义的救了自己。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恶人自有天来收,柳一蔓坑了自己的同时,正好树干受到爆炸冲击波的刺激,承受不住压力而倒了下去。

第二种很好理解,只需要把柳一蔓设定为大反派。可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沈香晴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也就是说,柳一蔓也是被人摆了一道。

那么,到底是谁,算计了自己还不够,附带牵连了柳一蔓。不过更现实的可能却是,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透明,沈香晴认为能做出爆破意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还达不到得罪那种人的等级。

最后得出结论,柳一蔓得罪了幕后黑手,顺带殃及池鱼把沈香晴拖下水。

怪不得蓝净铃一副有力无心不想多说的样子,连柳一蔓都敢坑害的人,当然不会是小小一个沈香晴可以接触到的。

何况,沈香晴知道了也没用,反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最近应该能清闲一阵子,毕竟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也许应该去看望一下柳一蔓以表达感谢,虽然她之前故意陷害过自己,而且这次也是被她连累。正好和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救了自己相抵扣,沈香晴自认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想通了这次关节,沈香晴心里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也不再埋怨蓝净铃对自己有所隐瞒,之前的种种猜测都是自己想太多。

这大概也是蓝净铃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有时候知道得少一些,反而更利于事态的发展,他们有钱人的矛盾就给他们自己玩儿去好了,沈香晴如是决定。

“沈小姐,沈小姐?”见身边刚刚还在闲聊的人突然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许澄不得不提高音量强行刷一波存在感。

“呃,我在。”沈香晴回神,心情明媚的同时笑容也变得灿烂,“拍照吧。”

站好姿势,沈香晴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在许澄身上,完全没在意两人的身高差。

拍完照片,许澄心满意足的离开,沈香晴也美滋滋的自我欺骗,享受一下有粉丝追捧虚荣感带来的余韵,回头又看见蓝净铃黑着脸脸色不善的站在身后。

“干嘛...”四目相对莫名有些心虚,沈香晴将视线转到别处。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并不存在心虚的理由,改为瞪着眼前的人,“看什么看,你羡慕啊。”

“羡慕。”蓝净铃直言不讳。

“呃...”被突如其来的坦白堵得一阵语塞,沈香晴百无聊赖的撇了撇嘴,“你想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随便让你老爸投资个片子给你呗。”

好像受到莫大嘲讽一样,蓝净铃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让沈香晴不由自主想逃避的后退,直到退到退无可退的差点贴靠到墙壁上,才被一把拉住。

“首先,我是我,兰信垣是兰信垣,他是我爸但不是我的靠山。再者,我说的羡慕...”顿了顿,蓝净铃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嘛。”

“不是,我想说的是...”被蓝净铃眼底的认真深深震撼,沈香晴发觉自己一个不小心似乎是踩到雷点了,瞬间决定没节操的转移话题,“听说柳一蔓被树砸伤了。”

“嗯,我也听说了。”收敛心神,蓝净铃手上一个用力,就把沈香晴带到自己身边,“你的背还不能倚靠硬物,除非你想回到解放前。”

“谢谢啊。”被动的将手阻隔在两人之间,沈香晴嘴角抽搐的道谢,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蓝净铃,沈香晴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许畏惧之感,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催眠自己要默默臣服于她。

以至于两人距离被拉得几乎是鼻尖碰额头,分明就是蓝净铃借机占便宜,沈香晴也只是稍微向后靠了靠,完全利用腰力支撑着自己。

“你是在炫耀自己腰身柔软音清体柔?”蓝净铃脸上的揶揄更加毫不掩饰,甚至更加恶意的将两只手环绕在一起,让两人的身体几乎贴靠在一起。

这就是美好的萝莉!蓝净铃的内心正在狂野叫嚣,柔韧性这么好的也是没谁了,不如干脆将音清体柔易推倒全部实现,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沈香晴身口对心的时刻。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心底仅存的偶像包袱让沈香晴不能就此屈服,鼓起勇气硬气的假装高冷。

“不行。”蓝净铃果决摇头,“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拍个照也有那么多话说,我拒绝。”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好不好!沈香晴很想大声反驳,却受制于两人压迫性的站位。

“柳一蔓救了我。”沈香晴被提醒,用上了肯定句。就算没有形象的站着,也要好好说话。

“算是。”蓝净铃无所谓的点头。

“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沈香晴不满道。

“你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蓝净铃说的是事实。

沈香晴一醒来就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本来就心有余悸的蓝净铃没办法好好组织语言解释,解释了也不见得会听。

更重要的是,蓝净铃并不放心为柳一蔓洗白。

至少在沈香晴心里,柳一蔓不能是个好人。

而且,她确实也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