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于是将自己在外头打发荣亲王的事细细说与了青菱听,还道:“王爷是诚心盼着女公子与世子好的。”
青菱则是将信将疑,因为想到沈连城的狐媚模样,她心里踏实不了。还有她推开自己时的狠厉和力大无穷,还有她说的昨日之事……她都觉得事情断断不是玉荷想的那样简单。
但这个时候,她也唯有等会儿再看情况了。她想,若女公子与世子真的在一晌温存过后和好如初,那就算自己多虑了。
内室里,李霁与沈连城已纠缠上了床榻,不着一丝一缕,鱼水交融,合二为一。
看着身下凹凸有致随着节奏扭动震颤的胴体,男人越发地卖力了,不时抓着女人胸前的俏丽,不时贴近她,拥着她,细细亲吻……却在某一刻,她突然抱着他打了个转,将他压在了身下,缓缓动作。
“夫君别的都不行,除了床上功夫了得……”
李霁正是醉生梦死之时,突听得她在自己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心头不由得一惊。
“不过,比起陈襄,还是差了些……”
他仿佛遭了五雷轰顶!身体却突然被沈连城抱紧了。“啊……我要来了……”
他能感觉到,那把熟悉的肉剪正急剧收缩着,使得他也精i关不守……却不觉得舒服。
第一次,有一种脏污的感觉。
她适才说了什么?他听得清清楚楚!但他还是将她推到一旁,两手用力捏住她的肩弯,问:“你适才说了什么话你可知道?”
沈连城浅浅是笑,望着李霁仍是含情脉脉的,一只手还在他后背游走。
李霁气得捏住她的下颔,恶狠狠道:“你无耻!”
沈连城吃疼,这才从幻境里醒来。
幻境里,她又看到自己爱的那个人了,她与他交缠在一起,好不快活。他是她的夫君,但她已经想不起来他的脸容了,犹如昨日一样。
看着赤i身裸i体的李霁,还有他愠怒的样子,她心中惶然,“我……”好不容易掰开他捏着自己下颔的五指钢钳,问:“我又怎么了?”看到床边的纱衣,她恍然意识到什么,“是这件衣裳!衣裳有问题!我又产生幻觉了……”
“何样的幻觉?”李霁额前青筋暴跳。
“我……”自是羞于启齿的,但看到自己也是赤i身裸i体的,便直言道:“与你行了周公之礼。”
“是不是还跟我说,夫君别的都不行,除了床上功夫了得?是不是还说,比起陈襄,还是差了些?!”李霁气恼得脸已涨红了。
“没有……不是……”沈连城惊得面无人色,胡乱摇头。她怎么会讲那样没有廉耻的话?!
见李霁和衣起身,她忙抓住他,急得都要哭了。“是荣亲王害我!都是他的阴诡招数!”
“呵呵……”李霁冷笑出声,讽刺的眼泪都出来了,“是什么样的阴诡招数,竟连你说什么话都能控制?若不是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的,怎会……”他握了拳,愤而离去。
“霁郎!”沈连城唤不住他,只觉他此次离去,便再也不会原谅自己。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抬手,重重地摔在了自己脸上,而后她又抓起那件紫纱衣,用力撕扯……只是怎么撕扯都奈何不了,直撕得自己眼泪决堤。
“女公子……”青菱玉荷闯了进来,见此情景,皆是骇然。
玉荷惊吓地跪到了地上,青菱则是上前,用被褥裹住沈连城的身体,哭道:“发生何事了?”
沈连城只剩啜泣,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却不知疼痛。
“都怪奴不好!是奴中了荣亲王的诡计!奴该死!奴该死!”玉荷将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不多时便磕出了血来。
青菱看了不忍心,也跪到了地上,求道:“女公子您说句话吧!究竟发生了何事啊?玉荷她年纪小受了人利用,怪奴没有看好她……”
“宇文衍,我要杀了他。”沈连城咬着这几个字,渐渐平静下来,随即吩咐青菱玉荷:“帮我梳洗更衣。”
梳洗更衣之时,她神情凝滞,紧抿双唇不发一言。青菱玉荷伺候左右,惶惶然也不敢言语。
直至收拾妥当,她吩咐备轿要去荣亲王府,青菱才跪到地上拦阻:“女公子您不可冲动。那是荣亲王,天子亲弟,您若真杀了他……”
沈连城无奈苦笑,“我是想杀他解恨,但我岂会真的那样蠢?”
青菱心下一松,站起了身。“那女公子去荣亲王府是为何?”
“有些事,至少要问清楚。”沈连城话语异常平静。
很快,她来到了荣亲王府,见到了荣亲王,同时,也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楚霸天。
看到楚霸天气定神闲的样子,以及宇文衍温和无害的模样,她顿时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那天被张奎追杀,宇文衍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接着又是身负重伤晕厥不省人事的苦肉计,一步一步,一环紧扣一环……
“目的达到了?”沈连城开门见山。
“差不多。”楚霸天洋洋发笑。
宇文衍微低下颔,则是一副看不出情愫的样子。
“都是我的主意,呵呵!”楚霸天突然笑出声来,悠闲地望着沈连城问:“高明不高明?”
“那件紫纱衣,做了什么手脚?”
“幻术,我施了幻术。具体的,我就不解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的。不过,”他笑容微敛,故做得诧异问,“夫人就这一个疑问吗?”
他的样子,于沈连城看来,简直可恶至极!
“为何拐弯抹角做了这么些事?让我夫君与我离心的理由,该不是为了给晓桦山上那群罪有应得的匪寇报仇吧?”
楚霸天只是笑,得意洋洋没有答话。
索性他回不回答沈连城都不在意。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一直低眉敛目的宇文衍身上,声色沉静,问道:“王爷,我又与您有何冤仇,您要与他联合起来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害我?这件事,您就这么确信我不会捅到天子那里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