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发|情热持续了整整一天。巢穴内飘荡着两人亲|热过后的腥甜气息,洞口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熄灭,一丝青烟袅袅而上。

梅耶放佛做了一个冗长而又甜美的梦,自从被omega信息素勾出了情|欲,他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爽。

待思维渐渐清晰后,梅耶赫然发现,梦中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竟然是皇帝!

梅耶瞬间惊醒,然而更大的恐怖事实紧随而至,梅耶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具温热发烫的柔软身体,梅耶顿时全身僵硬,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紧绷,转头看怀中人脸的动作,咔咔作响像石头似的转动不过来。

巫辛此时颤抖的梦呓了一声:“……梅耶……”

梅耶却像被电打了似的,猛然起身放开了怀中的人,只见巫辛全身赤|裸,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一片,柔软的黑发间沾着些许草屑,蜷缩着的身体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梅耶不敢再看,捡起身边的衣服随意罩在了巫辛身上,但指尖无意中触到了巫辛的皮肤,才发觉竟冒着异常滚烫的温度,

他发烧了?

梅耶顾不得作他想,将手放到巫辛的额头和颈侧,果然在发高烧,仔细观察,巫辛的眉微蹙着,卷翘的睫毛微微不安的抖动,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不适。

梅耶被omega发|情的信息素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但是那些旖|旎的片段并没有忘记分毫,他清晰的记得巫辛究竟流了多少水。

ga是帝国的保护性物种,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伴侣是每一个alpha的必修课之一,他们甚至比oega。

梅耶当即也明白过来,皇帝的发|情期应该不知道被强行推后了多久,所以导致这次统一爆发就格外强烈,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身体的潮热加上分泌过多的□□,他的身体已经承受到极限了。如果再不接受紧急治疗,他根本挺不过下一波发|情热。

梅耶迅速穿好自己的裤子,然后才发现巫辛的衣服已经被他给撕碎,梅耶只好赤|裸着上身,用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巫辛,横抱着他大步走出了巢穴。

来到空地,梅耶立即启动金乌,金光闪动中,金乌自动变形转化为一架小型飞艇。飞艇内的布置是单人生活模式,一室一厅的格局小巧实用。

金乌惊讶道:“主人,你不愧是我看中的alpha,一眨眼不见你就找到自己的omega并且迅速标记到了。”

梅耶冷冷道:“闭嘴!”

金乌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委委屈屈的不再开口。

梅耶抱着巫辛踢开卧室的门,但又觉得不妥,还是先到浴室简单给巫辛清理了一下身体。

把巫辛塞进柔软的被窝,再给他喂了一大杯水,用来补充流失的水分。在常备的药箱里,找到了一支常规的退热针剂,旁边放着的,是一支抑制剂,那是塞西尔为梅耶准备的,如果把抑制剂打进皇帝的体内,也可以暂时起到压制发|情期的作用,但是……如果下一次到来,那皇帝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梅耶知道杀死皇帝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杀死皇帝的心也不是一时半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破碎的童年依然在梅耶的记忆深处隐隐作痛,但可笑的是,皇帝竟然变成了他的omega,第一次的亲对omega天生的保护欲,让梅耶在把手伸向抑制剂的同时,硬生生的颤抖着缩了回去。

梅耶深吸一口气,狠狠关上了医药箱,把退热剂推入巫辛的手臂上。不敢再多看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个时候,梅耶才发现,他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扎的后背阵阵刺痛,梅耶到浴室的镜子前一看,后背数道红色的抓痕,是皇帝最后承受不住抓出来的。

梅耶重重闭上眼睛,直接打开花洒,用冰凉的水冲洗自己的身体。哗哗的水流顺着梅耶英俊的脸颊滑落,滑过结实的胸肌,到砖块似的腹肌上分成数股,分别顺着完美的人鱼线滑进了梅耶未退下的长裤内,瞬间打湿一大片布料。

梅耶一手扶墙,垂着头雕塑似的久久站立在冰水下,但是无论如何,那已经印刻在身体深处的甜美气息是永远无法冲洗掉的。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呢?梅耶茫然的想。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的掩盖住真相,欺骗了所有人?

两个omega不可能产生后代,那他的亲生父亲又是谁?这件事塞西尔知道吗?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皇帝的阴谋?

有些问题,梅耶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梅耶以为皇帝目前的变态程度已经是他见到的全部了,没料到仅仅是冰山一角,皇帝的所作所为在过去摧毁了梅耶家庭美满的美好幻想,现在更是彻底颠覆了梅耶的世界观,原来他的那点儿小手段,根本无法和皇帝相比。

那这一次呢?难道同样是皇帝的阴谋?

但是又何必呢?他们依然是名义上的父子,皇室*的绯闻如果传出去,对皇帝一点好处也没有。

以那个人狂傲的自尊,如何会在明知要发情的时刻,主动的和一个随时能占有他的alpha在一起呢?

梅耶的思绪纷纷乱乱,他根本想不通任何一个问题,因为每一次的疑问上,都要随时覆盖住一层旖旎的粉红色,他总是不自觉的回想起巫辛柔软身体的触感。

梅耶狠狠一拳锤在玻璃镜上,才终于想到,皇帝早已失忆了。

繁杂的思绪逐渐飘远。梅耶整理好自己,在客厅茫然的呆坐。

仿佛不是他标记了一名omega,而是他被omega反过来标记似的,他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身影。所有的思维都在围着他转,甚至耳朵也不自觉的竖起,仔细聆听卧室内的动静。

梅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极度厌烦,难道就因为滚了床单,所有的过去都能一笔勾销吗?那他所受到的冷眼、不公与嘲讽,塞西尔半夜偷偷坐在他床边掉下的眼泪,又该如何安放?

就这样轻易的随风飘逝吗?

梅耶的心情复杂难言,晦暗的过去和迷茫的未来同时交织在这一刻,而他能做的,仅仅是缩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像鸵鸟似的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远方的地平线上亮起了一道白光,灼眼的阳光从舷窗外铺洒进来,小行星难得的白日终于来临。

然而目前的梅耶对于骤然出现的阳光十分不适应,仿佛他现在狼狈混乱的心在阳光下被人赤|裸|裸的剥开似的。

梅耶道:“金乌,为什么没有起飞”

金乌弱弱道:“你不让我说话的。”

梅耶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金乌立刻以光速起飞,冲出大气层飞往辽远宇宙的深处。

金乌道:“去哪儿?”

梅耶怔了片刻,惘然道:“随便吧。”

金乌关切道:“要吃点东西吗?”

梅耶这才感到肚子确实饿了,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些营养又简单的压缩食物啃了几块。想到巫辛也需要补充体力,他把牛奶倒进杯子里,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敲完才发觉,皇帝不可能这么快从沉睡中醒来,顿了顿,还是主动的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床头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巫辛面前里侧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头黑发。

梅耶将玻璃杯轻轻放在小柜上,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试了试巫辛额头的温度。已经接近正常了。

梅耶试着叫了他一声:“要喝点东西吗?”

没有任何反应,梅耶只好轻轻把巫辛抱起来,准备喂给他。巫辛毫无防备的窝在梅耶臂弯,脖颈柔弱的仿佛一掐就能断,梅耶想要尽力避开那些青紫的痕迹,眼睛控制在巫辛嘴唇的位置。

巫辛睡觉总是喜欢微微张着嘴,这样方便了梅耶喂他牛奶,刚开始把杯子放在巫辛唇边时,巫辛自己无意识的吞咽了两口,但喝到一半,突然被呛了一下,梅耶顿时没有拿好杯子,全倒在了巫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