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能回来了,这不是真的吧!我揉揉眼睛再一看,刘大能已经不见了……
没过一会,刘大能就从厨房捧着一只烧鸡和两瓶白酒走了出来,“小天你发啥愣,老子回来了也不欢呼一声,老子白疼你了!”
说完刘大能就一脚踢上了我的屁股,把我给踢醒了,我眼眶有点发红,“你这一脚踢的太重了,好疼。”
刘大能哈哈一笑,就掰开一瓶酒,找了两只空杯给我倒上,我急着问刘大能,“大能,你不是和云柔在云南的山头上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哎,别特娘的说了,我这大半个月呆在云柔她们村里,也没个干的,憋死我了,就跑回来看看!”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这云柔阿大早就说最喜欢壮实的小伙子当女婿,那肯定是要干活的,怎么可能没的干呢?
刘大能见我不信,只好讲出实情,“算了,也不怕你笑话,老子在那边没找到啥好工作,就给云柔她阿大免费上山放了半个月的羊,他妈的当羊倌去了!”tqR1
啊哈哈哈……
刘大能没说完我就笑的前俯后仰,嘴里直说活该,让你见色忘友!
我又问刘大能,“这次不回去了吧!”
“回,那怎么能不回去呢,云柔还在家等着我呢,不过我得先出来搞点钱花。”
我靠,这家伙原来是打了回来赚钱的主意,想要再干一票也好衣锦还乡,如意算盘打的倒是蛮利索的。
我正要问他有啥好买卖,因为我也没多少钱了!哪想爷爷房中先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其中还略有怒气,“兔崽子,还不先滚进来拜年!”
我心道爷爷这是又抽了啥风,平时严肃归严肃,但也不至于因为我晚进去一会就这般骂我,当下回了一句,“知道啦,等会!”
刘大能一听我说这话,眼珠一转忽然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一边催促一边推我说,“快进去,快进去!”
我心道你刘大能跟着发啥疯,这才不情愿的放下杯里的酒,挪着步子走进爷爷的房间,进去一看,我去,屋里坐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我居然还认识,不就是那上次见过的秦苏吗?
秦苏见了我,当下站起来对我说,“小天老弟,几日不见,看你神采飞扬,精神饱满,红光照人,面露喜气,想来近况不错,预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运连连、万事如意!”
我不耐烦的说,“说人话!”
秦苏呃了一声,“我是说祝你新年快乐!”
爷爷见我这么没礼貌,不高兴了,“小天,你没看见还有长辈在场,怎么也不问好!”
我一看,这屋中确实还坐着另外二人,一个中年汉子,蓄着满嘴的胡须,我这里用蓄字形容那也是过誉了,其实不如说这人根本就是懒的修剪而已,除去胡子连头发也十分凌乱,目光到算和蔼,可是却绝不好看,究其原因是横肉有点多,尤其是圆脸上的一颗眼珠中特别泛黄,而另外一颗却完全正常,猛的看上去,差异之大太不和谐了,还有点吓人。
这中年汉子的穿着也令人不喜,就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羽绒服,裤子也像许多年未换洗过一般,总之邋遢至极。
另一个就更奇怪了,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脸蛋圆圆的甚至可爱,但长发都要散在腰间那么长,目光更是给我有一种穿透灵魂的错觉。
就在我看到她眼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脑中恍惚了一下,在看着女孩,眼中早已经是特别的单纯,说为童真也不为过。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小女孩真漂亮,在穿着上也洋气的很,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贵家庭中,我觉得肯定不是那大叔家的孩子,瞧他那穷样,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就够他种一年地了!
可是这孩子是谁?总不可能是自己来的吧,莫非是秦苏的侄女一类?但这秦苏虽然表面光鲜,其实荷包也窘迫的要紧,我正胡思乱想,那中年汉子就先对我一抱拳道,“在下铁不沉,大侄子你爷爷在我面前可好生夸奖你来着,果然一表人才啊!”
我点点头,有点小瞧他,就糊弄了一句,“过奖了,大哥你快坐吧!”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见所有人,包括刘大能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铁不沉当下脸色就沉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轻轻就这副桀骜的样子,想必是定有过人之处,楚老爷子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说完铁不沉就伸出一指向我点来!
不过他要是向我打过一拳头来,我恐怕还真要避一避,但他居然只是戳过一指头,我就乐了,现在要见识我本事肯定是指的我的身手罢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是种地锻炼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把我戳倒吧!
我气笑了,“大哥你别闹,让你戳一下你又能怎样?”
铁不沉见我躲都不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就迟疑了一下,由一指变为了两指,再度小心的戳了过来。
好吧,这家伙既然不听我好言相劝,我就折断你的指头,当然折断倒是有点过分了,好赖人家也是客人,就折的让你痛一会也够你受的了!
我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戳来的二指,忽然间睁大双眼,轻喝一声,“小心了!”
说完右手大掌就捉了过去,我这一掌志在必得,速度又快,不过提前出言提醒了他,铁不沉臂腕一弯,就似灵蛇一样绕过了我捉来的右掌,可惜、可惜我早就算计好了。
我左手一掌早就准备在右掌后面,见他错过第一掌,我这左掌本就蓄势待发,连带着身体一个恶狗扑食,连身体都向前一步,却看铁不沉双指速度不变,还是缓缓戳来,正是大好机会,连忙左手一握他的二指,这便握住了!
谁说我志在必得的一掌是右掌,左掌也可以嘛!
一旦得逞,忽而又觉得铁不沉的两指就好一根铁杵一样坚硬,怎么折都不能撼动分毫,也不管他吃不吃亏,右手也抓了过来,立下变成双掌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指。
我这么不要脸的打法连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但是这铁不沉的指头就是纹丝不动,你说怪不怪?
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折来折去都没有任何成效的时候,铁不沉笑道,“过来!”
铁不沉将手指一拉,我整个人就跟着去了,我感觉我全身的力量都被他牵引起来,简直就是随他所欲。
别问我为啥不放手,放不开啊!他那两根指头就好像是八爪鱼的触手,我这手掌稳稳的都被吸住了!
去刚被他拉过去,铁不沉又低声喝道,“再过去!”
铁不沉转了半个身子,我抓着的那条臂膀又抡出半个圈子,我便跟着小跑了几步才收住脚,求饶了起来,“大哥,我错了,你这是啥功夫啊,我咋松不开手啊!”
“大哥?”铁不沉眼角又一抽,对我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再来半圈凑个整吧!”
话罢,铁不沉又把我抡了半圈,我感觉脚掌都不着地的飞了起来,看起来他抡的轻巧,但我被抡的可不舒服,全身就像面条一样酸软,胃里翻江倒海的。
刚站住,铁不沉还要再抡,我都快哭了,才听见爷爷为我解围,“不沉,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可别把他玩散架了。”
“楚老爷子开了口,不沉这便放了他吧!”
铁不沉说完,看着刚刚站稳的我,一抽手指就把我放开了,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不受控制一般全部都随铁不沉的那二指给抽尽了,再无一点能支撑我站立的力量,当下咕咚一声,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摔的我呲牙咧嘴的。
一旁的刘大能和秦苏这才过来一边一个把我扶起来了。
刘大能还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似乎十分后怕的说,“铁叔的这一手我可领教过了,不过当时铁叔只用了一指,小天你能逼的铁叔用了两指,你的本领比我强!”
我瞬间呲牙咧嘴表情就凝固了,这狗日的刘大能,明知道这铁不沉不简单也不出言相告,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我也顺着刘大能叫道,“铁大哥、不,铁叔,我服了,是我没礼貌,瞎乱叫,您可别和我们这小辈一般见识。”
“哈哈。”铁不沉笑着说,“小伙子,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这门技艺足足练了快三十个寒暑了,也不敢说小看对手一分,你以后千万不要因大意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我连忙说,“谢谢铁叔言传身教,我以后不敢了,铁叔你这是啥本事啊,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吗?可是也不像啊,那是一门巧劲,您这个八爪鱼功看起来要高深的多了!”
铁不沉脸上就又一沉,“我这个不叫八爪鱼功,就是一门吃饭的手艺!”
手艺?难道是武术教练?
铁不沉道,“我在黄河捞尸体都三十四年了,下到黄河里,水流就是再急,尸体只要一沾我身体的任何部位就能被我带出来,省去了绑绳子的功夫,你要知那黄河里水鬼太多,多下去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磨蹭不得!”
捞尸体……也就是说这一手是用黄河里的尸体练出来的?我看了看手掌,有点恶寒。
秦苏一竖大拇指,“铁叔这铁不沉的名号在黄河一带的江湖儿女中随便一提,没有人敢说半个不佩服的话!”
秦苏的这句马屁铁不沉倒是大为受用,但也谦虚的道,“过奖了,都是大家抬爱,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捞尸人,但是这三十多年里,我手里的船没有一艘沉的,所以才落了一个铁不沉的名号!”
铁不沉说完,眼中现出一片精光,在我与刘大能脸上一扫,我俩顿时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