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管教无方(1/1)

第109章管教无方

无力感瞬间浮上心头,背对着阳光,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嫩白嫩白同时又冰凉冰凉的手缓缓拉开她身侧的腰带,一瞬间,一身红衣从她身上剥落。

那具同样冰凉的身子从他面前露出来,只剩下少许部位被遮掩着,白白的,可他看过,那张本应该毫无瑕疵的美背上,不知道有多少疤痕。

洛熠宸闭了闭眼睛,一切都是因他所致。

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在心底涌动,有一瞬间他似乎真的要将她拉过来压在身下,可洛熠宸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蹲下身子,捡起她的衣衫,仔细的为她穿戴好。

叶青梧的眼睛里闪着讥诮,“怎么?皇上不要了?”

“要!”他毫无迟疑的回答。

“嗯?”

鼻音落下的一瞬,叶青梧只觉得后腰被极大的力撞击了一下,身子重重的撞进洛熠宸的怀里,她被紧紧的抱住了。

洛熠宸的双臂像是两条坚韧的绳子,将她紧紧的捆缚。

透着灼热、强制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来,像是要震撤到她的灵魂里去,“青儿,你记住,今天我怎样给你穿上的,将来就会怎样给你脱下来!你是我的!穷其一生,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早,或者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叶青梧错愕着,身子被推开,洛熠宸大步走了出去,仿佛再跟她多呆一下,自己就会控制不住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青梧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是夏至,她下意识问道:“皇上呢?”

“皇上刚刚朝后殿去了。”夏至说着,为叶青梧换了一壶茶,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后殿?

叶青梧想了想,后殿只有一个大的离谱的……浴池。

她重新在桌案后坐下来开始忙碌,却有些心不在焉,耳畔反复出现洛熠宸先前的话,他的肯定,他的势在必得,他违反之前在她面前的任何一种形象,变得强势起来。

叶青梧终归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五年之后再卷土重来进行报复,她垂下头去,速度极快的写写画画,直到一道人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问道:“你在写什么?”

“与你无关。”叶青梧淡声回答。

洛熠宸站着没动,他换了一套衣衫,红色长袍颜色明亮,看起来跟叶青梧身上这套裁剪相似,样式差不多,叶青梧一时看呆了,洛熠宸问道:“不能说?”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不想说。”

他顿了一下,尤为尴尬,却没有离开,自顾自的从叶青梧的书房里寻了一本书在矮榻上坐下来开始翻看。

叶青梧脑子里满是他耀眼的红色,印象中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穿红色,第一次被迎娶入宫时并没有拜过堂,只是打破礼节将她从皇宫正门迎进来罢了,而昨日祭祖祭天拜堂,他也未着红色,因祖宗规矩在此,他那一身明黄,似乎凉到她的心里去。

叶青梧呆了一会儿,直到笔尖上低落一滴墨,才开始继续动起来。

傍晚时分,洛熠宸拿着一本书走进了南砚的房间。

南砚一见是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蹬靴行礼,洛熠宸扶住了他,“床上呆着。”

南砚只得拱了拱手,再次坐回皇上,却没有躺下,问道:“皇上一早过来,可有事交代我?”

洛熠宸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叹了口气,便将书拿到南砚面前,“穴道分的清吗?”

“分得清。”

“你母后说你最近不能练功,便开始休息内功吧,或许对你的病情也有益。”

“《洛氏心法》?”南砚意外。

洛熠宸点头,“你是皇室子孙,自然有资格修习,不过,你年龄太小,若非你身受重伤,我定会再过几年才会教你,希望对你病情有益。”

南砚起身,跪在床上行了个大礼,“多谢皇上。”

他无言合了合眸子,袖中双手拢在一起,“有不解之处必要向我询问,切不可莽撞修炼。”

“我知道了。”南砚再次作揖行礼,谦逊却疏离。

洛熠宸终于觉得,人这一生所做过的事情,就像用力拉开的弹绳(皮筋),用了多大的力气拉开,放开之后弹绳就会回报给自己多大的力气。

他看了南砚一会儿,只不过一巴掌大小的脸上写满了淡然和理智,他说:“我可以不强迫你承认我,但对外,你一定要懂得该怎样称呼我。”

南砚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想,你定然也不愿意让人觉得你母后教子无方不识礼数。”

“……”

沉默声中,南砚点点头,“谢父皇指点。”

洛熠宸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南砚看着他,眸色复杂,他并不介意称呼什么,却不允许任何人对母亲不敬。

“姑娘,最近已经没有人来救我们抓起来的那个小孩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小孩有些……奇怪。”方怀斟酌了半晌,说道。

叶青梧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有何奇怪?”

“好像……跟我们有一些不同。”他皱着眉毛,五官都要挤到一起去了,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叶青梧更加奇怪,不由玩笑道:“人不都是两眼眼睛一张嘴巴?”

“不是,姑娘,那个孩子我亲眼去见过,还让人画了下来,你看看。”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铺在叶青梧的桌案上。

叶青梧过去打眼一扫便清楚方怀的纠结是何原因了,她手中的折扇在方怀肩膀上敲了敲,“将左侧的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五排第三列第二本书抽出来,翻到第32页,念!”

方怀立刻飞身上前,他不是一个多机智的人,却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人,迅速找出书之后翻过去念道:“北之极,雪之巅,有鞑靼人,肤白,毛多,脸宽,鼻高,唇薄,喜杀戮。”

叶青梧便点了点头,“鞑靼人。”

“就,就是那个小孩吗?”

叶青梧点头,方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叶青梧看着那张画像不禁有些好笑,也难怪方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传令下去,看好这个孩子,不得有任何闪失,另外,令人去查如今康源境内到底有多少鞑靼人。”

“是!”

方怀下去传令,叶青梧捏了捏手指,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没等方怀走远,她又叫住他,几步跟了上去,“河南之事务必多加推动,能工巧匠的搜寻也不得停止,趁黄河水位此时降低,定要筑好堤坝地基。”

“姑娘,这有关联吗?”

叶青梧摇头,“还有一点,书上没说,鞑靼人以部落为营,不喜与他人来往,更有甚者,几百年都不会走下雪山参与尘世争斗,此时忽然出现在康源,但愿他们并不是想做什么。”

方怀立刻一抱拳,“那我立刻下去传令。”

叶青梧点了点头,方怀抬脚远去,她捏了捏拳头,再次回到桌案前,将自己写了许久的东西整理了一番……

三日之中,洛熠宸将洛氏心法传授给南砚,并多加指点后不再干预,第三日,他正从偏殿出来,就见叶青梧一身便装朝外走去。

洛熠宸不禁问道:“你要去何处?”

“与你何干?”叶青梧手里捏着折扇,眉目冷然。

“你既已是后宫之主,便不可随意出宫走动。”

“这些梦话你留给自己慢慢说罢。”

叶青梧袍袖一挥,抬脚便走,走了三步,她又顿住,“若是我回来时南砚子苏受到丝毫伤害,我必百倍还之,皇上,请看好您的凉心公主。”

洛熠宸身子微微一顿,叶青梧已消失在人前。

叶青梧独自出了宫往京郊的一座别院而去,在别院里左转右转最后在一个假山旁停了下来,观察之后四下无人,叶青梧将假山推开一道口子闪身进去。

假山里面很黑,叶青梧拾级而下,一路往更深处走去。

地底是一间牢房,只有一间,此时里面也只有一人,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此时被恹恹的绑在柱子上,见有人进来,立刻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她。

叶青梧看了他两眼,“你是何人?”

“黎昇睿。”

“知道为何来此吗?”

“不,不知道。”

叶青梧唔了一声,坐在就近的椅子里微微垂首,“因为你伤害了一个小孩。”

黎昇睿一下子想起前几天被自己弄伤的那个小孩,目光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叶青梧微微一笑,捏着被涂上红色豆蔻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你知道上一个伤害他们的人怎么样了吗?”

轻飘飘的语气像是魂都要被勾走了,黎昇睿也不禁开始发起抖来,“怎,怎么样了?”

“被拨了一层皮。”

黎昇睿浑身一个哆嗦,以他的见识,这种越是不动声色的人发起狠来才是最狠的,她说是一层皮就是一层皮。

然,随即他又扬起了头,“你要怎么对我?”

叶青梧笑了,她起身拍了拍他的头,“真是个乖孩子。”

叶青梧回身一摆出了牢房,眼神随即凉了下来。

黎昇睿在身后大叫,“喂,你还没说要怎样处置我呢?”

从暗道里出来,外面已经有人在候着了,叶青梧交代道:“看好了,这人绝不能丢!”

“是,姑娘请放心,属下必幸不辱命!”

叶青梧来去匆匆,回到梧桐苑的时候洛熠宸正陪着子苏吃东西,两人谁也未曾说话,洛熠宸不断将糕点递到子苏面前,子苏看他两眼便接起来吃了,锦芳不在。

待看清楚桌上的东西,叶青梧袍袖一挥,三盘糕点顿时散落在地,顿时把几人吓了一跳。

“皇后娘娘?”张宝端尖叫道。

叶青梧疾步上前,“吃了多少?”

“娘亲?”子苏吓得眼巴巴的看着她。

洛熠宸眉头微蹙,“你……”

叶青梧抱起子苏坐在自己身上探了探她的脉象,又道:“栗子酥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