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禾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说,还当我是你妈吗?”
“怎么会有人欺负我?”
陆朝朝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心下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是谁说的?
阿澈第一个排除掉,他做事都不吱声。
胡九哥没经过她的同意,也不会说。
剩下的也只有大哥了……
看她表情,魏芳禾就知道她的想法,笑骂,“别想了,就是你哥说的!”
“哥怎么这样,我都让他别说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呀,又没有影响。”
魏芳禾的脸立刻拉长了,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陆朝朝!”
陆朝朝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在长辈面前仍然有着一种天生的惧意。
再加上自重生以来,自己变得优秀也乖巧,家里的长辈就没一个给她脸色过。
几个哥哥也都是宠着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魏芳禾不开玩笑的严肃,直接把她吓住了。
魏芳禾看着心疼,但还是硬着语气道,“陆朝朝,你还学会说谎了呢?”
“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个女儿!”
陆朝朝彻底懵了,不是应该替她抱不平吗?
怎么反而生她的气了?
魏芳禾一看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还不服气?”
陆朝朝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服气。”
“知道哪里错了吗?”
“我不该瞒着你们……”
“还有呢?”
“也不该要求哥哥也瞒着你们……”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魏芳禾没几下就败下阵来。
闺女也不知道被欺负了多少次,一次都没跟他们说,都是自己扛着。
可再懂事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孩子,就想着自己解决,肯定就是怕麻烦到他们,也怕他们担心。
这种懂事,却更令人忧心。
魏芳禾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朝儿,我们尽量不干涉你的决定,是相信你自己有主意。但是别忘了,我们是你的父母,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父母?”
陆朝朝怔怔无言。
前世因为投协案,家里困难,大哥也忙于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
她也尽量不添麻烦,和父母的交流也变少了,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
这一世被他们所宠爱,她也会撒娇也会抱怨。
但当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最先想的就是自己解决。
宁愿自己去麻烦别人,也没想过要跟父母说。
到头来,没给父母添麻烦,却给这份亲情蒙上了一份阴影。
“朝儿,明白了吗?”
陆朝朝只觉得眼睛发酸,扑到她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魏芳禾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还有,阿澈的事情……”
陆朝朝一僵。
“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陆朝朝点了点头,魏芳禾就把她拉开了,看着她,“你哥也没把事情说清楚,你现在把前因后果都跟我说说!”
陆朝朝彻底老实了下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魏芳禾。
魏芳禾越听越气,越气就越恨铁不成钢,“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放着她碍眼?还管什么集体荣誉!”
“我给她加大了训练难度嘛,恶心恶心她也挺好的……”
魏芳禾眉一竖,“还有理了?”
陆朝朝瞬间怂了,“我错了。”
“走,洗漱一下,我们去校长室!不给咱们一个公道,这学校就不呆了!”
……
让黄少霞跟班长请了早操的假,陆朝朝就跟着魏芳禾赶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里并不止陆君弛和校长两人,还有杨洪波、向欢向喜的班主任曹亮,以及一名女老师戴菲。
戴菲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是学校的心理老师之一,比较擅长处理学生之间的矛盾。
陆朝朝一一问好,等魏芳禾也落了座,就站到了父母的身后。
几人正说到了关键,母女俩来得正好,向家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向欢向喜请假,曹亮并没有想太多,一头雾水地被叫到了校长室,听了陆君弛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对方没一点证据,就算陆朝朝给人的印象一直很好,曹亮还是站在自己学生这边。
不过鉴于对方的来势汹汹,他也不好表示什么,只能先静观其变,等向家人来了再说。
一时气氛就有些冷凝,校长眼神示意了一下戴菲。
戴菲就将视线落在了魏芳禾身上,“魏校长,别来无恙。”
在场的人可能不认识陆君弛,但是对魏芳禾绝对不陌生。
从目不识丁的妇女成了海泉镇的妇女扫盲领头人,在先州市教育界可是赫赫有名的。
戴菲认识她很正常,至于魏芳禾能认识戴菲,则是因为两人同上过一次心理学培训课。
魏芳禾可不会忘记今天的来的目的,可不是来叙旧的,因此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别来无恙。”
戴菲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因此只能朝校长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是门被敲响的声音。
“请进。”
一个和向家双胞胎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开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在场的人时,不着痕迹地地皱了一下眉,才露出笑容道,“聂校长,不知今天叫向某来这有什么要紧事?”
昨晚那对不省心的双胞胎被人送回来后,家里就变得一团乱。
也不知道两人惹了什么麻烦,对方来头似乎很大,态度强硬,却又不表明来意,只是让他好好等着。
质问双胞胎也没问出个结果,小的那个喊这疼那疼的闹个不停,现在还呆在医院里,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
他也就不管了,让大的照顾她,自己回了家。
妻子和大女儿也联系不上,糟心了一晚上都没睡着,大清早的又被人叫了过来,他还能笑出来简直就是奇迹。
陆氏夫妇俩一看到向广进来,脸色就沉了下来。
等他和聂校长寒暄完后,陆君弛就不客气道,“你是向喜的父亲?”
向广疑惑道,“我是,不知阁下是?”
魏芳禾拍了拍闺女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地看着向广。
这种时候该丈夫出面,她自然不会擅自开口。
“我是陆朝朝的父亲,陆君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