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着大殿里形形色色的人,虽然脸上带着笑,眸中也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前自己和皇儿辉煌时,这些人哪个不是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

现在看着父亲倒了,她们的地位也不如以前了,这些人马上见风使舵,能跑多远跑多远。就连受过父亲恩惠的那些人,也都是找着各种借口不露面,要不就是送点手礼过来表示一下,但是想让他们帮忙,就是各种推脱。

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她们母子现在的写照了。

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各种人情冷暖都让他尝过了一遍,让她趁机看清了好多人的嘴脸。

眼下她已经能从一开始的暴怒转变成现在的平静淡然了。现在她们一定要母子韬光养晦。等待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只要等到东山再起,她一定要把那些人以前欠她们母子的都讨回来的。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以利益为先,人情之类的东西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里。

所以,现在这些人怎么闹,她都不会在意。而且闹得越大越好,反正这些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能多作些幺蛾子也算是让她们活着的一点福利吧。

反正整个朝堂也没有一个对他们母子好的人,没有父亲从中调和,朝中的那些大臣根本不会无偿帮助她们母子。利益不对等情况向下,没有人愿意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儿。

因此,她看着所有人都不顺眼,不管谁倒霉,她心里都高兴。自己的母族落魄了,亲兄弟又是个软弱无能的,张家的损落是已经注定,无法挽回了。所以,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内斗,凭什么倒霉事都得落到自己头上,而他们却能兴高采烈的庆祝?

如果让蔷薇知道德妃的疯狂,只想很无奈的问问她,造成现在这一切的是谁?谁让你们主动去招惹别人,难道只能你举起大刀砍人,别人就不能反抗?还得洗好脖子等着你来坎?

既然做了亏心事儿,就得承受失败的后果。

只不过德妃现在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都是别人罢了。

其实刺激德妃的还有近期张家发生的丧事,就是前几天,张夫人派人来报,告诉她自己的侄子在前几天去了,折让德妃一时接受不了。

张天纵是张家的希望,也是张家嫡子里面最聪明伶俐的孩子。当时右相本来还想着让他长大后直接接手家主的之位,没想到好好的竟然糟了灾,连原因都查不出来。

不过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中了别人的算计,要不怎么会赶这么巧?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张夫人一夜之间熬白了头发。因为上头有长辈,丧事不能大办,只能简简单单的送到祖文,陪伴在张家祖宗旁边,享受香火。

对于这些状况,目前德妃没有丝毫办法,几次想给睿皇子找个实力浑厚的妻族,都被皇后无端的给破坏了。因此,眼下她们母子被皇后逼得举步维艰,要想翻身,只能静待时机。

在德妃心里,造成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南宫家和皇后一族,因此,不管她们哪一方倒霉,自己都是高兴的。

她和皇后斗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把皇后斗倒台,但是也没有太吃亏。

可是自从南宫家的那个死丫头回来之后,自己这一边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人灭口。只要人死了,什么凤凰命都白搭?

想到这里,德妃一脸阴郁的看着蔷薇,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蔷薇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遍了。

因为看着她们传阅,蔷薇也没有离开,当她感觉背后怨毒的视线时,才转身看过来。刚好瞧见德妃没有及时收回的眸光。

蔷薇愣了下,随即对她笑一笑,表示自己不计较。早就埋下了仇怨的种子,可不是一眼两眼就能解决的了的。

作画在大殿里被传阅了一遍,才又重新回到赫连珠珠的手中。蔷薇看着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倒把蔷薇给逗乐了。

“本来就是准备送给公主的礼物,可还喜欢?”

“哼,虽然神态什么的都还凑合,但是颜色太过暗淡了。”赫连珠珠看着真个大殿的人走在赞叹,但是莫名的,她觉得大家应该是喜欢她的画像才会如此的。

但是,她却忘了,没有蔷薇是神来之笔,怎么能突出她的美丽,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胜负之分。也没什么可比较的!

“哦?至于颜色问题,如果公主喜欢,就只能自己送去画廊上色了。为了节约时间,我运用的是素描的手法,其实不上色也是可以裱起来的。当然了,上了颜色之后,立体感更突出一些而已。”

说完之后,蔷薇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就被夏莹筠给拉住了,“微雨,你画的太好了,很让母亲意外。”

“呵呵,没什么,这个素描是小时候在养母家无意中碰到的一个游学画师。女儿就是看他跟人画像很快,便跟人家学了几天,掌握要领之后,自己在家练习的。”蔷薇说罢,凑近母亲的耳朵,狡黠的说道:“只要掌握要领,其实很简单的。”

蔷薇心虚的眨眨眼,不撒个小谎,难以解释,反正一个游学的画师而已,谁知道人是哪里的!

看着女儿一副捡了漏的神色,夏莹筠娇嫃的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就你鬼精灵。不过,虽然有什么要领之类,不经常练习,还是不行的。所以,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夏莹筠真的很高兴,今天展示才艺之后,她的微雨完全可以入才女的行列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随意的挖苦她的薇儿行为粗野,什么都不会了。

看着夏莹筠高兴,魏夫人就靠过来凑趣了,“薇儿的手法真太好了,而且伯母觉得比画师的画像都逼真。改天要是薇儿闲了,也给伯母绘一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