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
转眼,便是春花盛开的时节。
整个城市到处都弥漫着花香气息,处处一派风致嫣然。
这样充满活力的朝气的季节里,有人却是四处酗酒,终日不见踪影。
慕谨辰便是这其中之一。
慕家人都知道,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失踪了,不让人找,也没留下什么话,只是让他娶许文淑,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最初的时候,慕谨辰曾经找过楚怀瑜,很可惜的是…
她并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去任何他熟悉的地方。
再后来,她大约是察觉了他在找她,不知道怎地,就突然失去了所有消息。
从那天起,慕谨辰就一蹶不振,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不去医院上班了,也不接待病人了,每天抱着酒瓶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徐子航劝了一次又一次,终究都是徒劳无功,到最后,他已经懒得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去了。
慕希辰到达他的私人公寓时,皱了皱眉。
那也叫房间吗?
垃圾堆了一地,窗帘也不开,整个房间里皆是浓得的酒气,呛得人几欲作呕。
男人被呛得受不了,急忙冲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窗帘被扯开的那一刻,很好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躺在地毯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慕谨辰睁了睁眼睛。
随即又嫌那阳光刺眼,逼着人把窗帘合上,“关上!关上!”
慕希辰没理会他的要求,迈过地上的垃圾堆走到他跟前,狠狠踢了一下他的腿,“起来!”
慕谨辰睁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哥哥,但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
“还是在梦里好,梦里有阿瑜…”
说着,用力抱了抱酒瓶,翻个身过去,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就好似真的抱到了楚怀瑜似的。
慕希辰眉头皱的更紧,冲过来,直接夺走了他怀里的酒瓶,“慕谨辰,你给我醒醒!”
他真不知道,一向意气风发的那个弟弟怎么变成了这样?
即便是八年前,许文淑离开他那样痛苦的日子,他都过的有滋有味儿,怎么到了如今,竟然这般的颓废?
怀里的酒瓶被人抢走,慕谨辰哪里肯依?
身子向上挺起来,便去抢夺酒瓶,“你把阿瑜还给我!”
他只知道念着楚怀瑜,梦里醉了都是她!
比以前许文淑离开他的时候痛苦更甚。
慕希辰没理会他,抓过酒瓶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里没有什么阿瑜!只有我!你哥哥!”
不容分说,满面怒容的把他从地地上揪起来,“慕谨辰,你看看清楚,我是你哥哥!”
“你再这样下去,那个阿瑜会回来吗?”
“好好想想吧,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她还会回来看你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干净风流潇洒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胡子眉毛一把抓的糙汉?
先前的半点儿风采都找不到了。
他尝过失去爱人的滋味儿,当年蔷薇离开他,他也痛不欲生,但后来…
一切都挺了过去。
如果弟弟再一味的这么颓废下去,女孩子即便回来了,又还会喜欢这样的他吗?
慕谨辰只是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哥,许文淑怀孕了,她让我娶许文淑,这样的爱人,你觉得她是真的爱我吗?”
关于这件事,慕希辰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他知道许文淑为了救楚怀瑜而被那些人强b,但并不知道楚怀瑜离开的事。
听了弟弟的话之后,他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唉…”
世间这么多的痴男怨女,皆是因为一个“情”字啊!
“谨辰,我觉得你应该体谅她的心思,许文淑救了她,又受了那样的蹂躏,她想报答许文淑,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这件事情你不能怪她,如果你欠着别人天大的恩情,难道你不去还吗?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足可见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但是,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啊,你想,许文淑不是有丈夫吗?他丈夫不同意离婚的话,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而且,我相信怀瑜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你的,正是因为她爱你,才不希望你在爱情和恩情之间为难,而主动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你也足够爱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时间呢?”
“或许,哪天她想通了,就主动回来了呢?”
慕谨辰躺在那里,混浊的眼底尽是泪光,“哥,你说还有这种可能吗?”
慕希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弟弟,当初…我不也以为再也见不到蔷薇了么?可是结果呢?”
“你要相信怀瑜,相信你们的爱情!她一定会回来的!如果你再不振作,到时候,拿什么让她喜欢你?”
尽管不知道楚怀瑜会不会回来,但是做为哥哥,他只能撒这个弥天大谎,希望帮弟弟度过这一劫。
“哥,你说的是真的?她会回来?”慕谨辰先前一片茫然的眼睛里隐隐有浮光掠过。
慕希辰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重重点头。
慕谨辰从地上爬坐起来,轻叹一声,“好!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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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瑜知道慕谨辰一定会找自己,所以,她并没有立刻回老家,而是先去了一趟特别想去的地方。
听说,北边有个什么寺,但凡在那里许过的愿望都能实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去了那里。
在庙里呆了一个礼拜,直到身心都觉得清净了,才从山上下来。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
既然许文淑为了救自己而变成那样,她总不能有恩不报。
当然,如果许文淑别有用心的话,她也认了。
十天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楚母见女儿回来,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杀鸡宰鱼做饭,“你这傻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怎么就瘦成了这样?”
楚怀瑜已经收起了伤心的那些心事,朝着母亲挤出一抹很淡然的笑容:“妈,现在的女孩子都以瘦为美,我自己想减肥,看,比以前漂亮多了吧?”
当母亲的,总是特别心疼自己的孩子,女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看得出来,孩子有心事。
只不过…
她不愿意开口讲,她也就不问。
晚上,母女二人睡在一张床上,楚怀瑜抱着母亲的胳膊又是替她捏脚又是替她捶腿,孝顺的紧。
楚母看女儿这么乖巧,就跟她提了相亲的事,“怀瑜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咱们这镇子上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都当妈了,妈给你提了一门亲事,你要不要见一见?”
提及男女之情,楚怀瑜的心猛的一痛。
立刻就沉默了下去,低着头去替母亲捏脚。
好半天之后,她又抬起头来,看向母亲,“好啊!那就见一见吧…”
楚母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我跟你说啊,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宁辰…”
楚怀瑜没说什么,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了。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不结婚的话,慕谨辰是不会娶许文淑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让她先嫁给宁辰好了!
宁辰那个人她见过的,虽然不及慕谨辰风华霁月,却也是个情性温润的男人。
横竖都不是慕谨辰,是其他的谁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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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依恨死徐子航了。
那就是个小人!
他乘人之危!
在她醉酒不醒人世的情况下,他竟然干出了那样的事!
虽然说现在这个社会,那层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可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要脸!
最最可恶的是,罪魁祸首现在还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副特别惬意的样子。
麻蛋,她现在浑身酸痛,全身的骨头就跟被人拆过了似的,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如果有把刀在她手上的话,她一定弄死这个徐子航!
徐子航这会儿已经洗好了,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由于长期训练,男人很有质感的八块腹肌一眼可见。
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有水珠挂在那小麦色的肌肤上,让人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即视感。
罗伊依想也不想,拿起身边的枕头朝着他就砸了过去,“流、氓!禽、兽!不要脸!”
她倒不是特别在意那层膜,只是觉得不应该跟这个人发生那样的关系。
尤其是在自己喝醉酒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竟然占自己便宜!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徐子航反应灵敏,一下就抓住了她丢过来的枕头,眸色清冷的看她一眼,将枕头平稳的放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都是成年人了,何一至于反应这么大?”
“再说了,是你昨天抱着我又亲又啃的,我是个正常男人,把持不住,定力不够,见谅啊…”
他嘴上说着表示歉意的话,可眼底却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一双眼睛在罗伊依洁白的身体上看了又看,甚至又有狼光放出来。
罗伊依气得拿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拿眼睛瞪他,“徐子航,今天的事我不计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昨天晚上她是真的喝断片儿了,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有个男人抱着自己,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至于徐子航说的她对他又啃又亲,她觉得可能真有其事,因为她一旦喝醉了之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发狂的事情来。
在家里的时候,爸爸总是盯着她,不让她喝酒,说她一旦喝了酒,就给家里惹事。
果然,今天就遭报应了!
看吧…
听爸爸的话果然没错。
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
这都什么社会了,也不存在处女不处女那一说,反正她和徐子航男未婚女未嫁,就当是约了一场炮好了。
就是…
昨天晚上醉的太厉害了,不知道这人技术怎么样。
万一他技术不错的话,还可以做个长期**呢!
她想撇得一干二净?
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男人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坐,摸过来床头柜上的香烟,慢悠悠的点了一支,朝着她吹了一口烟丝,才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呀?”
昨天晚上他实在不知道怎缠着女人,就把她带到酒店来了,原是准备把她扔下就走的,谁知道…
这女人一直抱着他不让他走,还吐了他一身!
两个人身上全是她的呕吐物,一身的馊味儿,臭死了!
他只好帮她脱衣服,丢给保洁人员拿去清洗。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衣服,也出不了这门,他只能将就着住下。
当然,中途他倒是想过让自己的警卫员给送套衣服来,可是被她缠得紧,最后只好放弃。
罗伊依看着他那副痞相,不由得打个寒颤,他这是想问她要钱?
也行!
就当是自己找了个牛郎!
当下便找到自己的包,把所有的现金都命了出来,推到徐子航跟前,“我知道,以你的身价可不止这个钱,但是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将就着收下吧,要是你觉得亏了的话,明天到医院来找我,我再补给你。”
徐子航抽了一口烟,歪着头看她,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她手里的现钞。
能跟他徐子航谈钱的人还没出生呢!
“怎么?你嫌少?反正你也知道我在哪里上班,明天来医院找我拿,开个价吧,要多少?”罗伊依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一次性拿出个二十几万三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夜店里最好的头牌也不过就十几万的价格,她给徐子航这个价格,已经很可以了。
“是吗?”徐子航眯起了眼睛看她,眼底跳动着危险的火苗。
“罗小姐觉得多少钱能买我一夜?”
开玩笑!
敢跟买他徐子航初夜的人还没出生呢!
罗伊依看她似乎不太高兴,把现金收回了钱包里,“旁人我不知道,金安夜店里的头牌过夜是十万块,像你这样的,也给你十万块吧…”
徐子航挑了挑眉毛,“价格你倒是清楚的很吗?经常去?”
他就纳闷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对这些牛郎的价格这么熟悉?
难道说她经常去点他们?
只要一想到这个,这男人就开始黑脸,眼底透出来的光都带着危险。
罗伊依不想跟他有太多纠缠,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就十万,多一分也没有!你爱要不要!”
说完之后,便裹着被子去收拾她的东西了。
徐子航这会儿已经抽完了一支烟,眯起了眼睛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身影,从嘴里淡淡的吐出来几个字,“十万块你觉得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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