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浑浑噩噩间,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她浑身烧的难受,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一抹冰凉的感觉,让自己舒服一点点。

她模糊的睁开双眼,不真切的看到一抹俊美的男性轮廓,那一刻慕南方虽然烧的糊涂了,但是她知道。

她赢了。

谭亦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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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头没入了女人白皙的手背上,青色掩映着肌肤下面的血管,家庭医生正在为慕南方治疗,开了药,医生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明明只是小发烧小感冒,但是此刻家庭医生却已经被卧室里面寒冷浸人骨髓的温度冻得浑身僵硬了,倒不是空调开得低,只不过是身后那个男人的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

“谭先生,这位小姐没事,就是发烧了。”

延风送家庭医生出去等候,卧室里面,谭亦城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点了点手中的烟灰,佣人走过去替慕南方盖了一下被子拿着湿毛巾轻轻的擦着慕南方的脸颊。

“什么时候发烧的。”

佣人放下毛巾,小心翼翼的用手语说道,“早上的时候慕小姐就起来的晚,说身体乏下午也就在卧室里面睡着了,等到晚上我喊慕小姐吃饭的时候,发现慕小姐发烧了。”

“哼?”冷冷的一声。

让年轻的女佣浑身颤抖。

“没有下次,滚出去——”

似乎是得到了特赦一般,佣人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出了卧室,卧室里面光线明亮,谭亦城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足够的瘦弱。

一张巴掌大的脸。

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带着不正常的嫣红,长发柔软黑亮,落在枕头上,皮肤依旧的白,他从未仔细的看过她的五官,他知道她生了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他看着女人左边脸颊上,一道细小的疤痕。

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疤痕已经很轻了。

如果加上化妆不仔细盯着看根本看不到,但是此刻,女人一张病态素颜,谭亦城看到了她脸颊上细细的疤痕。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手指落在了这一抹疤痕上,轻轻的抚了一下。

他一怔,感受到手心里面的感觉。

漆黑的双眸迷离,下一瞬,他如同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快速的撤回手。

他就这么看着她,胸口如同一团乱麻。

斩不断,烧不尽。

一个小时后医生过来起了针,医生按住了慕南方的手背,“谭...谭先生...”

医生还要收拾针头,针头还在往下滴着药水,他就两只手,这个时候佣人竟然也不在这里,医生闭了闭眼睛,感受到背后强大的气场,“谭先生,您帮着这位小姐按一下行吗?别揉,会发青,明天不好打针。”

谭亦城走过来,按住了女人的手背,没有太用力,他伸手摸了一下慕南方的额头,看着她紧闭的眼,“她怎么还发烧。”

医生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不表现出来,你当这是什么牛逼特效药啊,打上就好了,烧到了38.7,哪里能这么快就降下来。

“明天吃点药,在打一针就好了。”

慕南方的烧也退了大半,延风送着医生回去。

路上。

医生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位小姐有什么疾病呢,原来只是发烧,你家这位爷也太吓人了吧。”

不单单是哪个冷酷的语调,更多的气场,医生到现在心脏还在狂跳,背脊早就湿了一层汗,这比做了几个小时高难度的手术都要吓人。

延风咬着烟,“张叔呢?”

家庭医生原本是张叔 ,今日张叔正好不在,张叔的弟子小陈接到电话后就准备好了医药箱在家门口等着,延风一路狂飙拉着他来的。

小陈,“家师刚好出去会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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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亦城不说从小到大,打自从他有记忆的这四年里面,没住过几次医院,没打过几次针,上次受伤也只是包扎了一下吃了药就好了,他发现这个女人身体真的是娇弱,瘦成这样,他一只手竟然比女人的手掌大这么多,完全的包裹住她的手还绰绰有余很多。

这个女人浑身都瘦,都是骨头,胸部也不大,比那些女模差多了,但是独独就是形状好,模样漂亮,白的像是雪,红梅嫣然。

谭亦城想要抽烟,忍住了。

按了一会儿,撕开了药棉,看着她手背上一点小小的针孔,没有往外渗血。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的手指上,无名指跟食指都有几道细小的疤痕,退了血痂。

他突然想起了延风说的一句话,“慕小姐每天晚上都准备了晚餐等你回来。”

他收回了视线,起了身想走,就听到背后微弱沙哑的嗓音,“水....”

他骂了一句“草”倒了被温水递到了她的唇边,一只手抬起来他的脖颈,她的眸紧闭,只有睫毛因为不舒服轻轻的颤抖,纤长浓密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唇边干涸,颜色有些淡,谭亦城把水杯递到了她唇边,慕南方没有动。

“喝水。”他声音沉下来。

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他张嘴,慕南方似乎是不舒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道俊美深邃的人影,“谭..谭先生...”

他说过,不准喊他的名字。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慕南方喉咙好受了一点点,人也清醒了几分,看着谭亦城坐在床边,半边冷峻的侧脸,她想要撑着手臂起来,“谭先生,您来了。”

谭亦城拧着眉心,是啊,他竟然来了。

明明不准备来这里了,还是来了,他习惯了每天下午6点左右的时候接到延风的电话询问他晚上来不来这里,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我在喝点水可以吗?”女人细柔的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把水杯递过去,慕南方捧住了水杯,小口的喝着。

慕南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浑身出了一层汗,喉咙如同被火烧。

她浑身疲惫,昨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坐起身,看着手背上细细的一个针孔。

刚刚退烧原本不能洗澡,但是浑身被汗水粘的难受,慕南方简单的擦了一下,下了楼。

佣人准备好了早餐。

煎至两面金黄的鸡蛋,白米粥,一道清炒的蔬菜跟营养搭配的水果沙拉,佣人用手语说着,“慕小姐,您刚刚退烧,所以我就准备了一点清淡的。”

佣人又说道,“先生昨晚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