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在女儿睡着了之后。

她伸手轻轻的摸着女儿的脸颊,低头亲了亲,看着诺诺睡得甜美的样子,慕南方的唇角泛着一抹笑容。

她下了床,来到了书桌前,从里面的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本厚厚的字典,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因为常年夹在里面,所以这一张照片颜色依旧的鲜丽,照片仿佛被熨烫过一般,这是一张婚纱照,缩小的。

5寸的照片。

她偷偷的放在了书里。

照片上的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谭亦城的手,他一管冷漠的脸罕见的带着温柔的神情。

那是四年前的婚礼前。

他们照的一组婚纱照。

慕南方淡淡的垂眸,手指落在了男人的脸上,停顿了两秒,她把照片撕了,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然后默默的回到了床上躺着,闭上了眼睛。

谭亦城离开了东皇娱乐,回到了谭氏,慕南方觉得整个生活都变得美好了,虽然每天晚上在皇庭会所里面依旧时不时的会遇见他,但是,她都会刻意的躲避着,尽量的不去16楼,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时间还像是往常那样。

慕南方的嗓音已经好了大半,嗓音沙哑但是没有以前那般厉害,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腔调,沙哑中带着一抹不经意的慵懒,像是烟酒嗓音一般,对于这个变化,慕南方感到意外的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着。

白天的时候,她用着李婉这个身份在东皇当清洁工,晚上的时候她用自己的身份在皇庭,时光安静而宁谧。

但是她的心却焦急起来。

因为即使自己这么努力的工作,也依旧没有办法尽快的攒够诺诺的手续费。

每次看到诺诺疼的小脸苍白的样子,她的心里都如同刀割一般,诺诺是心脏病,先天性的。

她宁愿痛苦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女儿。

周六的时候她带着诺诺去了一趟海城人民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然后拿了两瓶进口的药,她看着卡上的余额,皱了眉。

慕南方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听到这种事情,所以她让护士抱着诺诺先出去,在跟医生交谈。

医生说道,“我的建议是,尽快手术,她的心脏负担已经很大了,越长大手术成功几率越低。”

慕南方何尝又不知道呢?

诺诺已经快要4岁了。

“我知道了医生。”

“妈咪,我不喜欢来这里,我们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好吗?”诺诺拉住了慕南方的手,抬起头来不满的嘟着嘴。

她不喜欢来这里,这里真可怕,怪怪的味道,每次都有各种的机器,还有拿些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阿姨。

还会有针来抽她的血。

可疼了。

慕南方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诺诺走出了医院,“诺诺,妈咪带你去游乐园吧,我们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去了,今天妈咪休息,带你去好不好。”

她不希望诺诺的童年太过于单调,她亏欠诺诺的太多了,没有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诺诺眼睛亮起了,小孩子都喜欢去。

但是她很快就低头说道,“诺诺不想去,诺诺想要回家,游乐场太花钱了,诺诺不要去了。”

慕南方当然知道诺诺心里想的什么,她难受极了,是她没有用,诺诺太过于懂事让她心里酸涩的厉害,她什么都给不了诺诺,她强忍着眼眶的酸涩,“那妈咪想去,诺诺陪着妈咪一起好不好。”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儿童游乐园里面, 慕南方陪着诺诺玩了很多,小女孩的头发都湿润了起来,一层薄薄的汗,慕南方拿出了手帕轻轻的擦着诺诺的额头,“诺诺,我们去骑旋转木马吧。”

“嗯!”

儿童游乐场人很多,尤其是周末,慕南方带着诺诺一直玩到了下午5点,她算着时间自己应该去皇庭工作了,就先把诺诺送回去,准备了晚饭。

她并不喜欢太过于麻烦别人,可是诺诺的身体状况不能没有人陪伴,她只好将诺诺送到了隔壁李阿姨的家里,然后在李阿姨的沙发坐垫下面,放了一千块钱。

慕南方去皇庭工作的时候,换好了衣服,既然被谭亦城认出来了,她就要保护好白天‘李婉’的身份。

他经常出入这里,所以她也就小心翼翼的,穿着侍应生的工作服走出来,端着酒盘穿梭在各个包厢里面。

16楼。

钻石包厢。

烟雾迷离,炫彩的灯光照耀着热舞的男女。

公关经理苏娜带着四五个年轻女郎走进去,笑眯眯的,“张总,这些都是新来的,您看看满意吗?”

被叫做张总的男人伸手指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就你,过来,好好的伺候谭爷。”

苏娜立刻笑着,都是人精儿,“阿雪,还不快过去。”说着目光落在了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被那一双充满冷意的眸子看的内心发憷。

她也算是来这里见惯了各种事情,这位爷不论从相貌还是身份都是无比尊贵的。

就连皇庭的大老板都礼让三分面。

被叫做阿雪的女子羞红了脸,飞快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男人俊美无双的脸上,那一双眸含着水,盈盈的,其余的几位公主都分别的来到了其他几名男子身边。

心里都羡慕阿雪。

能伺候这般俊美的男子。

阿雪走到谭亦城身边,跪坐在地毯上,嗓音嗲着,一双水眸妩媚,“谭爷,我给谭爷倒酒。”

男人点了点烟灰,淡漠抬眸,“成年了吗?”

阿雪立刻红着脸,“还没..”

说完一双柔软的手臂端着酒杯,在这里被调教久了,会各种花样,面前的这个男人,无疑的极其优秀的,要是榜上了他,哪里还用得着愁以后的生活。

阿雪手臂轻轻的颤了一下,刚好力道把握的很准,一滴红酒落在了男人的西裤上,她低头,伸出红舌舔着男人的西裤,轻轻的吸允,时不时的发出妩媚的音调,“谭爷...”

她的嗓音娇媚,身段柔软如同水蛇一般。

是个男人都会心痒,但是谭亦城不会,他的目光依旧的冰寒,一张脸冷峻无波,阿雪虽然长得不算多么漂亮,但是生在年轻娇嫩,越是有钱人越有种癖好,阿雪也是尽情的卖弄自己的长处,可是当对上谭亦城冷漠如霜的眼眸时,阿雪有些颤抖,“谭..谭爷...”

谭亦城淡淡的开口,“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