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天天来。”

“你是不是傻?不会打电话问我吗?”书小曼抬头瞪他。

严顷低头看她,她不明白他的心,他宁愿无止境的等待,也不希望干扰到她的决定或者她的生活。

书小曼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意乱情迷,忍不住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严顷愣了下,旋即握住她的手,“胆子变大了。”

书小曼双颊绯红,却不忘替自己狡辩一句,“这是法国嘛,我要入乡随俗。”

严顷紧了紧手心,“去哪里玩?”

“不知道,你是向导。”

“那我们去坐船游塞纳河吧。”

“好。”

塞纳河畔闻名遐迩的无非是它不可多得的美景和千奇百怪的桥……导游一口纯正的法语特别好听,书小曼却一句也听不懂,严顷在她耳边轻声翻译,两人头挨着头,小声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这大冬天的除了几对情侣和外国游客,本地人很少,船中空落落的,寒风透过缝隙吹进来,书小曼缩了缩肩头。

“冷吗?我们换一下座位。”

“不,我要看风景。”

一杯热咖啡递过来,“暖暖手。”

“谢谢。”

严顷脱掉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头,“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千万别冻坏了回去。”

“那你呢?”

“我没事,身体好,不容易感冒。”

对面的一对情侣突然开口问他们,“你们是中国人吗?”

“是啊。”他国遇老乡,书小曼还是比较激动的,“我们是A市人,你们呢?”

“就在你们隔壁!”女孩也显得很激动,“你们是第一次来吗?”

“我是第一次。”书小曼转头看向身边的严顷,“他……对这边比较熟。”

“怪不得我刚才听你男朋友给你翻译呢。”

男朋友?

书小曼抿嘴笑,没反驳,严顷也没说话。

“你们是异国恋吗?”女孩继续问。

书小曼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算……是吧。”

女孩立刻对身边的男孩说,“你看人家也是异国恋,不挺好的吗?”

男孩黑着脸,不说话。

书小曼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忙拉着严顷坐到另一边。

“怎么了?”严顷小声问。

“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

“我们给人家做了一个错误的表率。”

严顷点点头,“是啊,我们不是情侣,所以算不上异国恋。”

书小曼被他这么一点破,顿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导游开始唱法文歌了,虽然唱得不是特别好听,但是很抒情。

船上有好几对情侣已经随着音乐声爱意浓浓了。

书小曼看向刚才那对情侣,方才还斗着气的二人,此刻已经在激情拥吻。

这才是真正的情侣吧?会把所有的不快乐不开心摆在脸上,会对彼此毫无保留,而不是像他们,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书小曼甚至恨恨得想,如果这次严顷再不表白,她就回国随便找个人嫁了!

晚上回到酒店,方瑾已经睡下。

书小曼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许久才起身去洗澡。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等她出来,方瑾已经坐起了身。

书小曼又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感觉明明那么好,为什么就是走不上前呢?

“小曼,我明天要跟Milk在教堂举行一场小型婚礼,你去做我的见证人吧。”

书小曼吓了一大跳,“这么快?不会太草率了吗?”

“你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当初在国内你如果搞定了严顷的话,现在至于追出来吗?”

“我可没追他!”

“对,你继续端着,将来别后悔。”

“我……”

“要不你们也一起结婚吧。”

“……”书小曼完全不能跟上方瑾疯狂的节奏,“不行,我妈会杀了我的!”

方瑾耸耸肩,“那就看我二次结婚了。”

“小瑾,你别冲动,婚姻大事真的得慎重,赵川虽然伤了你,但你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啊。”

“当初要不是为了帮赵川,我早就和Milk结婚了,怎么能算是随随便便呢?”方瑾一本正经道,“还有你,整天被你妈左右,你妈之所以不同意严顷还不是因为他是个残疾,可如果这份残疾是因为她女儿造成的呢?”

书小曼摇头,“我妈不会相信的!”

“对呀,既然你妈不会相信,那你为什么还要听她的?如果你认定了这个男人,那就嫁给他,没什么不可以!”

“怎么嫁?他肯定不会同意跟我结婚。”

“你求婚啊。”

“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就放弃。”方瑾拉住书小曼的手,“小曼,那个时候的放弃你才会真正死心,没有被拒绝得彻底,心中就会装着希翼,只要装着希翼,你就永远无法往前走。”

书小曼知道,方瑾这句不只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对赵川,是真正死心了,在那个孩子没了的瞬间,她应该就死心了。

书小曼也需要真正死心,只是她的情况又跟方瑾不同,所以她一下子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严顷白天要工作,晚上才有时间来找她。

书小曼参加完方瑾和Milk的婚礼后,感慨万千,那个男孩对方瑾是真的好,体贴入微,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仿佛在呵护着手心里的珍宝,书小曼心想,也许方瑾没错,她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那自己呢?该如何抉择?

晚上严顷带着书小曼品尝了最正宗的法国蜗牛,书小曼表示吃不来,只浅尝了几口,然后他们又去了严顷经常逛的那条街,两人从街头吃到街尾,书小曼提出想去严顷的新家看看。

严顷微笑着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给你烧菜吃。”

“好。”

严顷送书小曼回酒店时,书小曼告诉他,“小瑾今天结婚了,她应该跟Milk走了。”言外之意就是她一个人住,如此明显的暗示,他再听不懂就是白痴了。

严白痴果然没听懂书小曼的言外之意,将小曼送到酒店门口就直接走了。

书小曼气得想揍人。

时间还早,她想了想没有进房间,反而跑到酒店对面的商场去买戒指了,她决定听一次那个疯女人的话——求婚。

***

阿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