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理解复杂的东西,说说看,哪里来的表哥?”方瑾笑得贼兮兮。
“……”书小曼实在是气得没力气了,“大小姐,你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就开始八卦别人的事了?”
“对对,我的事……”方瑾的表情立马晴转多云,“你说我爸会用什么手段拆散我跟赵川?”
“千百种手段,保证你防不胜防!”
“看看,你又来打击我了。”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个现实,就是无论如何,你都斗不过你爸。”
“那条老狐狸!”方瑾咬牙切齿。
“不过你也是条小狐狸,虽然尚未修炼成形,但是也有几分智力,勉强一战,或许可以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也好!”
“这么看得开?他可是你爸!”
方瑾冷笑,“在他和王正兰眼里,我也就是一支股票的身价。”王正兰是方瑾的母亲。
“股票?”
“是啊,在最高价的时候抛出,赚取最大利益。”
“那就套牢他们!”
“套牢?”
书小曼笑而不语。
“怎么套?”
书小曼笑意更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果然,方瑾笑了,“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就怕赵川不肯。”
“借种啊。”
方瑾想了会儿,突然跳起身,重重拍了下书小曼的肩膀,“好姐妹,总算想出了一个聪明的馊主意!”
“喂,可千万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啊!”书小曼的声音追着方瑾离去的脚步。
“知道啦,啰嗦。”
毛成熙走出手术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令他疲惫不堪,跟在后面出来的小护士招呼他,“毛医师,要一起订餐吗?”
毛成熙站在窗边看外面的世界,万家灯火,空气清凉怡人,而他的心情却始终焦躁,就连一向最喜欢的工作都无法令他平静,点燃一根烟,任烟雾在指端燃烧,“不了,谢谢。”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跟着了魔一样。
书小曼正在床上做仰卧起坐,旁边搁着笔记本,播放电影《左耳》,她刚刚看到吧啦倒在血泊中,心头陡然一震。
突然,手机响了,小曼以为是方瑾汇报情况来了,忙按下暂停健,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毛成熙,书小曼有些失望,毫不犹豫地挂断。
依毛成熙一贯的清高,如果有人敢挂他电话,他是绝不会再打第二次!
当然,也从来不会有人挂他电话,尤其是女人!
“书—小—曼!”毛成熙恶狠狠咬着这三个字,“如果我毛成熙再给你打一次电话,我就是王八蛋!乌龟孙子!”
《左耳》播到了尾声,张漾在小耳朵耳边说了一句话,可惜小耳朵没听到,所有的观众也没听到,书小曼屏息凝神地盯着张漾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猜测,张漾是对小耳朵说‘我爱你’,仿佛有种感同身受的情感在体内蔓延,她也好想对两门之隔的那人说一句‘我爱你’,但愿他能听得到……
等等!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情感冲撞着书小曼的心,‘扑通,扑通’每一声都很清晰有力,她爱他吗?还不至于吧?
书小曼忍不住翻出手机中的那个名字——毛胡子。
目光慢慢变得柔软,手指下意识地按了下去,正在接通中,她的心,跳得飞快。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冷漠的女声机械地说。
书小曼的心情一瞬间跌落谷底,有半个月了吧?还是一个月?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络到他了,严顷腿脚不便,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又是毛成熙!
书小曼正在气头上,便不客气地接起电话,正欲质问,却听那头说,“我是王八蛋!乌龟孙子!”
书小曼一愣,旋即噗嗤笑出声,“骂得好!”
“书小曼,你没良心,居然挂我电话!”见到她接电话,所有的气愤不甘都烟消云散,只剩欢喜,“出来,我请你吃宵夜。”
“不吃,我要保持身材。”正做完一整套瑜伽的书小曼满头大汗,“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得去洗澡了。”
毛成熙的脑中很自然地浮现出美人沐浴图,那香艳差点令他喷鼻血,“不吃夜宵也行,请你喝咖啡。”
“毛成熙,你听不懂国语吗?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
“我要跟你谈谈Tony的事。”
“Tony?”书小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严顷?”
“严顷是他的中文名吗?”
“你想谈什么?”书小曼想起Linda打来的那个电话,说因为她跟毛成熙说了Tony的事,所以毛成熙很生气,到底是什么事?书小曼不禁好奇起来。
“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见面聊。”
书小曼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哪里?”
毛成熙立刻雀跃,“我去接你!”忙奔向值班室换衣服。
同事小董看他如此兴奋,打趣道,“毛哥这么开心呀?有约会?”
毛成熙拍拍他的肩膀,压不住嘴角飞扬的笑意,“哥回头带嫂子给你看。”
“哟!这次来真的?”旁边人听到无不惊奇,“铁树要开花了吗?”
“什么铁树开花?人家毛哥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哈哈……”
毛成熙心情很好地任他们笑闹,“我是认真的,说不定不久以后你们就要准备红包了!”
“不会就是你前天相亲的那个姑娘吧?”
“对呀,听李主任说你把后面人家给介绍的女孩都推了。”
“这姑娘什么来历?如此厉害?居然一下子就搞定我们神外科出了名的花心圣手?实在太好奇了!”
“就是就是,太好奇了!”
“好了好了。”毛成熙一心只想着赶紧见到书小曼,“等我搞定她,立马带过来给大伙儿看个够。”
“还没搞定?”惊呼。
“很快。”毛成熙飞奔而去。
夜晚的街面上没什么人,毛成熙将车开得飞快,顺便还嚼了一块口香糖,再闻闻自己的衣领,确保没有残留女人的香水味,若不是时间紧迫,他真想回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番,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书小曼……书小曼……小曼……小曼……就觉得整个胸膛都暖暖的。
毛成熙这辈子还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对她,他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