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先公后私(七)给sosoyin!(1/1)

许庚身倒是说了一番话让大家伙都明白了一些道理:“这里头太和殿自然是最尊贵不用说的了,就说这北海、《咸丰字典》、定远号、还有这火车,一件件都是洋务开始办的,都是这几年来的成果,咱们这些人,有些事儿,是咱们帮着办的,有些是咱们眼见着别人办的,军机处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何况于外头的人呢?这纸币若是发行出去,倒是又能起一点儿的教化之功了,大家伙瞧见了北海、定远能想起国家的赫赫武功,字典自然是文教大典,这火车自然是洋务的功绩了!”

“是极,”孙毓文点头说道,“星叔这一番话也是我想说的,这里头风景建筑物件人物花卉等一概都有,倒是十分齐全。”

许庚身的话有些不太准确,《咸丰字典》编撰的时候,洋务之事还没开始,不过大家伙都清楚,许庚身的话不是说洋务的成果,而是在说,慈禧太后这些年的成果,除了太和殿之外,其余的都是皇太后涉足政治或者是垂帘之后所取得的成就,大家看着脸上露出微微得意的胡雪岩,心里不由得大骂无耻拍马屁之尤,这样会来事,风轻云淡的就拍中了太后最得意的几件事,兴办海军,修成字典,北海入手,兴办铁路,这些事儿用这样不显山露水,但却又十分醒目的方式来歌颂了皇太后,可以预见,这么会来事又当差当的极好的人,接下去只怕又要飞黄腾达。

当然在普通的官员看来,侍郎实职尚书衔已经是飞黄腾达了,但是在军机大臣看来,侍郎还不算什么,胡雪岩还会有一条极长的路可以走,“这个样币做的极为精美,”阎敬铭开始挑刺了,“可若是将来发行的没有如此精美,那岂不是无用?”

“从英国花了十多万两银子购买的最先进印刷机,只作新币发行之用,这样币就是机器里头印出来的,并不是特质的,保证张张精美,颜色的调试也是大内的秘方,外头的人偷不到。”胡雪岩朝着大家伙侧着纸币展现,“这里头还有一条银丝线,作为增加新币的可用性。”

“一天能印多少?”

“倒也还没全力试过,”胡雪岩这个时候打起了马虎眼,“一天印的数,一次性发给五城兵马司当俸禄,是不成问题的。”

新币的款式大家伙都瞧过了,倒是没什么意见,这只是钱而已,好看最好,若是不好看,能够流通就好,“样币的事儿,咱们瞧了,若是礼王没有什么意见,咱们呈给西圣就是,”阎敬铭坐了下来,抽起了水烟,闹得满庭都是烟雾弥漫,“这个不是大事儿,大事儿是要怎么发,纸币这个瓦伊,大家伙是知道的,咱们中国,以前也不是没有的,效果如何,也不用我多说。”

阎敬铭说的就算大明宝钞,请注意这个是明朝官方发行的唯一纸币,除去铜钱,就只有这个才是最正经的货币,那些银两都是没有名分的野鸡。宝钞分六等:壹贯、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一贯等于铜钱一千文或白银一两,四贯合黄金一两,票面上端为“大明通行宝钞”六个汉字。初行宝钞时,一石米值钞一贯。但是由于当时纸质较差,大明宝钞难以耐久,且明代纸币只发不收,既不分界,也不回收旧钞,致使市场上流通的纸币越来越多,宝钞泛滥成灾,发行当年就通货膨胀,贬值极快,人民纷纷弃之。正德年间,宝钞实际已经废止。此后,明朝不再发行纸币。于是老百姓和朝廷纷纷宠爱银两这个野鸡,反而正经宝钞呢,没人问津了。

“发行出去,若是能前明宝钞一样的最后用处,那么自然就没什么多大的作用。”

“自然是不能和前朝一样的,”胡雪岩接话说道,“这个纸币按照我的意思,将来就是要全面取代银元,除了保留通宝之外,银元要全部收回,不再流通,市面上的银子,自然都不必拿出来用了,一概都改成这个纸币。”

阎敬铭显然是知道胡雪岩的想法,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其余的军机大臣不由得面面相觑,许庚身犹豫了一下,“这个是不是太急了些?若是按照我的意思,先发一点出去瞧一瞧外头的百姓商人是什么个意思,若是大家伙不喜欢用这个,还是用银元的比较好。”

胡雪岩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能继续用银元了,如何缺银子,各位中堂大人都是知道的,我也不再多絮叨了,咱们大清这么来来往往,包括民间自己留着的银子,只怕是占了全世界的六成白银左右了,可咱们还是不够,那也就是说,若是天下所有的白银都给了咱们使,咱们还是不够用,所幸前些年先用了银元,这里吃了极多的钱利,不然按照以前银两来算,咱们只怕早就缺钱了。”

“既然是全世界的银两都给咱们都不够,那么自然就要想新的法子,铜钱是合适的,但是不够值钱,只能是作为最基础的来用,黄金比白银还要少,更加是不能作为货币了,这金属的货币不成,那么只好瞧别人的,现如今欧洲人的法子最好,用纸币来发行货币,无论这个印刷的机器多贵,里头加的银丝多重,花费的成本是比铸银元要少了许多许多的。”

“自然了,许中堂所说的,”胡雪岩见到许庚身还是有些不放心,“刚开始的时候儿,纸币和银元还是一起发行的,不会迅速的废除银元,毕竟要让地下的人都适应新币了才是。”

“最要紧的是要新币适应了,大家伙都敢用,不至于和宝钞一样,刚开始还值钱,最后就是废纸一叠,新币要发得出去也收得回来,”阎敬铭抽完了一袋水烟,这才把刚才思考的话说出给大家听,“我原本的意思是缓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