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抿着唇,冷眼看他挣扎,直到他累了,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宋大人闹够了?”萧钰的耐性、脾气,简直不能够更好,“要是闹够了,我们可以继续了。”
“皇上,求您了,求您放了他……他才五岁啊……”宋景山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想不到,宋大人还是个慈爱的长辈。”萧钰挑眉,“你将黑手伸向无辜幼儿之时,可曾想过,他的父母也会担心?可曾想过,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那般芝兰玉树,温润不已的公子,却因为宋景山,终身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宋大人,那时候,他才一岁。”
声音落下之时,房间里顿时响起小孩子凄厉的哭喊。
“爹!娘!救我,勇儿不想死!啊……疼……我的腿……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宋景山皱着脸,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
终究,是逃不掉。
外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宋景山闭上双眼,努力不去想方才凄厉的叫声。
萧钰又抿了一口茶,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要我说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宋景山抬起眸子,定定看着萧钰,“放了我一家老小。”
他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可是,他的儿子还年轻,孙子还年幼!他们不应该因为他的错付出生命的代价!
“宋大人想必还没有弄清楚游戏的规则。”萧钰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那凌冽的声音,带着逼迫心脏的威压,直听得宋景山大气也不敢出。
“我说,我说!”见萧钰有准备下令,宋景山连声道。
“乾德十二年,沂水发生水灾,疫病横行,我被先皇派遣前往沂水控制疫情。为了给顾国公治疗风寒,而拒诊了一个患病少年,导致那个少年因为救治不及时死了。
我因此被刑安弹劾,罚俸三年。我一直记在心上,伺机报复。”
他和刑安,早有过节,这件事,亦是经得起查。
“你是想告诉朕,你利用针术借机暗算邢家长子,完全是因为个人恩怨?”萧钰扯了扯嘴,漾开一抹噬血而冰冷的笑。
“正是。”宋景山说道,不知怎地,对上萧钰那双洞察一切的眼,他的话,却是那般没有底气。
“啪!”的一声,桌上的杯子和盘子被萧钰猛地掀落在地。
“宋大人!朕有心放过你的家人,可是,你如此不配合,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你,你想做什么!”宋景山惊道。
“凌迟处死,一共要多少刀?”
小银子道,“回禀皇上,凌迟又称为剐刑,根据所犯之罪来量刑,最轻的为八刀,最重的要剐三千六百刀才能死。最重的剐刑须得将一张渔网缠在犯人身上,每个网眼都要割一刀,所以又称鱼鳞剐。”
“啧啧,三千六百刀都还不死,朕可不信!”萧钰挑眉,“把送大人的小孙子带过来,朕今天,要亲和宋大人亲自验证。”